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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12年06月05日
来源：齐鲁晚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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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海虎
人生五味“酸甜苦辣咸”,在人生的每一个阶段都有不同的体会。
想当初儿子中考时体育成绩差强人意,被扣掉10分,没能进县里的前100名,也就意味着不能进理想中的中学,只能酸溜溜地凭着级部18名的成绩进了一所普通中学。我安慰他说,1000多人,你能考个18名就不容易了。儿子却一拧脖子说:“燕雀安知鸿鹄之志哉!”气得俺心里酸了好几天。
儿子的高一生活,可用“甜”来描述。一开学他就通过竞选演讲当上了班长,在他那一级的22名班长中,他年龄最小,却身高最高、体重最重,成绩也尚可,于是整天鼓吹自己是班长中的重量级,乐颠颠地沉醉于光荣的“老班”生活。特别是那年禽流感时期,他每晚要给班里每名同学量体温、填健康报表,时不时还要组织班级搞个歌咏比赛、社会实践活动等。别的同学晚自习都在复习、预习,他却在为自己的“职责”忙活。总体来说,高一这一年,儿子的班长当得比较称职,学习成绩却惨不忍睹,最后一次考试,从级部18名陡降到225名。儿子无比郁闷,暑假乖乖地报了辅导班,喊着要把失去的晚自习补回来。
高二开学10天后,儿子终于辞去了“领导职位”,进入白热化的学习阶段。他的小聪明很快就有了充分的体现,高二第一次摸底小考,成绩就进了前100名,让我大喜过望。但让人苦恼的事又来了,儿子原本由我开车早送、晚接,中午在校吃饭,饭后在公寓午休。但学校公寓有一天突发通知要清退只在学校午休的孩子,而且还不开放教室,这意味着儿子中午只能回家。于是,我无奈地开始了早6点送、中午12点接,下午2点送、晚10点再接的接送孩子生涯。朋友们戏称,每次给我打电话找我时,我不是在接送孩子的路上,就是在校门口等孩子。人到中年,单位的事情、两方老人的事情、儿子的事情,两个月就把我累得两眼迷瞪,走路像个小老头。关键时刻,还是大姐和大姐夫伸出了援助之手,由于他们家离儿子学校比较近,在一次家庭会议上,姐夫郑重宣布,儿子周一至周四骑电动车去姑姑家,周五至周日我接儿子回家,他们休整。生活才得以平静继续。
一波刚平一波又起。高二分科时,学校公布儿子被分到A班,A班有他的几个铁哥们儿,儿子兴高采烈地回来和我说:“分到了一个好班,同学好,老师好。”一副心满意足的样子。但正式分班时,老师却宣布儿子被改分到B班。一连几周,儿子都处在萎靡不振、学习心不在焉的混沌状态。我心里那个急啊!请假赶到学校找到A班班主任和B班班主任,恳请他们把儿子调到A班。两位班主任答应我后,立即向校领导请示,给他调了班。但是,这“倒霉孩子”当晚直接找到老师,要求回到B班,并声讨我“没经过本人同意,私自找老师,瞎帮忙”!俺无可奈何,又去学校向老师和领导道了歉。最终儿子被分到了B班,可此后半年,这小子却经常念叨还是A班好,我对他犹犹豫豫的性格彻底服气了,也借此教训他:人要为自己的选择负责。
大姐和大姐夫把外甥培养成了博士,在教育孩子方面积累了丰富的经验。儿子自从住进他们家后,成绩突飞猛进,竟然跃升进级部前50名。平心而论,进入高二后,儿子学习真是很辛苦,平时在学校学到晚上10点,回来吃点夜餐后,再学到12点,连洗脚时都要狂背英语单词。每晚5个半小时的睡眠时间,也就是风华正茂、精力旺盛的孩子能承受得了,我在一边陪着看闲书都困得受不了。
二波刚平三波又起。刚进高三时,学校推广“小组合作、探究学习”的模式,儿子自恃清高,和小组里学习不好的同学距离感极大,自然就对这种学习方式嗤之以鼻,还在课堂上和老师公然叫板:“这种方式,一是突然在即将毕业、进入复习阶段的高三学生中推行,已不适宜；二是在老师监督弱化的情况下,给部分学习自主性较差的同学放了羊,使得差生更差。建议学校将该模式先在高一级部试行后,再在全校推广。”我一听说“逆子”竟然在课堂上公开反对学校的教学改革,心一下就提到了嗓子眼!心里唱着《忐忑》,做好了再次找老师道歉的准备,并以“不尊师,不服从管理”为名对儿子进行了激烈的批评,“公子”自是不服,父子关系降至冰点,学习状态自然也不甚理想。
天突然晴了,开明的学校、开明的老师,竟然接受了孩子们的建议,高三取消了“小组合作、探究学习”的模式。儿子送我三字箴言:“你OUT了。”
高三第一学期期末考试,让我头大的儿子,突然宣布他考进级部前十了。额滴神啊!这是我儿吗?高兴之余,开始和爱人、大姐商量,全家进入高考倒计时紧急状态,并制定了“加强后勤,强营养、保休息”的10字工作方针。
高考备战紧张有序。2012年1月份,和儿子去参加西北一所重点大学的保送生资格考试；2月份,携子赴南京参加某重点大学的自主招生考试。看着一脸疲惫的孩子夹在4000多名全国优等生的人流里走进考场,我在心里默想,这样的竞争太惨烈,过不过对我来说已经不重要了。最终,保送生资格考试虽然成绩通过,但因地域问题选择自动放弃；南京的自主招生,儿子落选,我们铩羽而归。儿子没有消沉,而是坚定地说:“我看到了我和优秀学生的差距,我要努力!其实,我想报的自主招生学校是ⅹⅹ大学,我的几个同学都过了,虽然他们实力没我强。但我不后悔遵从了老爸的建议,我就是要考到文化底蕴较深厚的城市去。”
现在,离高考还剩最后几天了,儿子每天都嘟囔:“我叫不紧张,我叫不紧张。”以我对他的了解,青春期多愁善感的他,一定对未来充满美好的向往。也许他在思量成绩较好时报哪里、成绩一般时报哪里、成绩很差时报哪里?若考得不好,对不起家人,对不起老师,如何是好?作为父亲,我懂得他的心事。
高考的帷幕即将拉开,肯定有的家庭欢喜,有的家庭烦忧。我想对这些苦读12年书的孩子说:“你们早5点半起床,晚12时上床,捧着书、背着单词和衣而睡的日子就要结束了。”在人生的1/4节点处,高考成绩无论是好是坏,你们都要坦然面对,这是生活对你们的一次选择,好好享受你们盼望已久的这个暑假吧!明天的太阳一定是崭新的。
我们这些已步入知天命之年或者不惑之年的家长们,应该比孩子们更豁达、更智慧地对待高考成绩。面对这些单纯、敏感、朝气蓬勃的孩子,我们应该聪慧地陪孩子走好这段尝尽“五味”的高考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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