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明武
长辈和晚辈见面,晚辈要主动称呼长辈“爷爷”“奶奶”“叔父”“大爷”“婶子”“大娘”等等。但是,在民俗中,有一种禁忌,就是晚辈不能贸然称呼男性长辈为“舅”。
俗话说:“无亲不叫舅,叫舅是骂人。”在农村,除了对外祖父家族中母亲五服以内的兄弟称“舅”,对伯母、婶子的兄弟称“舅”,偶尔有对妗子的兄弟称“舅”的以外,行分比较远的人一般不能称“舅”；母亲的舅家表兄弟、姨家表兄弟和姑家表兄弟,一般不能称“舅”或“表舅”。不能称“舅”或“表舅”的长辈如果主动要求晚辈称呼他们为“表大爷”、“表叔”,晚辈应欣然顺从；只有在长辈主动提出可以称“舅”或“表舅”时,晚辈才能称对方为“舅”或“表舅”。
为什么会出现这种民俗呢?这正应了“事出有因”那句话。此种民俗的由来是与维护姐妹们的尊严分不开的。
人们的亲戚关系,犹如三角函数中的直角坐标系。每一个人都处在一个固定的位置,互相之间的称呼也随着位置的不同而发生变化。如称母亲的兄弟为“舅”,舅则称你为“外甥”；称父亲的兄弟为“大爷”或“叔”,他们则称你为“侄”。这些称呼都是有来由的,不能随意而为。你称对方为“舅”,就标志着对方的姐姐或妹妹已经嫁给了你的父亲,是你父亲的妻子。如果确实存在这种亲戚关系,称呼“舅”是理所当然的,无可非议。但是,倘若没有这种亲戚关系,称呼对方为“舅”,那就将人家的姐妹当成了自己父亲的老婆,让父亲在名义上占了莫大的便宜。如此说来,这位儿子真是有点帮助父亲“霸占民女”啦!如果允许别人称“舅”,便间接地将姐姐或妹妹“许”给了人家。
在人们的社会活动中,女人嫁人是一项严肃的事情,绝不能随随便便。旧社会,婚姻需要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新社会,婚姻需要自由恋爱,两厢情愿。轻易答应假外甥的一声称呼,便从名义上把自己的姐妹送给了对方的父亲为妻,这对姐妹们来说,是莫大的侮辱。由此看来,在没有亲戚关系的情况下,对人称“舅”,看似尊重,实质上是骂人。好的动机,不一定会出现好的结果。如果不懂得“无亲不叫舅”这一民俗,贸然称呼对方为“舅”,本意是出于礼貌,尊重对方,孰料事与愿违,会令对方发怒。
除此之外,还有一种民俗禁忌,就是在没有亲戚关系的情况下,不能称呼别人为“岳父”或“大舅子”“小舅子”。在亲戚间的交往中,“岳父”“大舅子”“小舅子”都是背称,当面要随妻子称呼,叫“爸爸”“哥哥”“弟弟”等等。对没有亲戚关系的人来说,光天化日之下,称人家为“岳父”,其言外之意是:“你的女儿是我的老婆”；称人家为“舅子”,其言外之意是:“你的姐妹是我的老婆”。
如果说“叫舅是骂人”是因为不懂民俗禁忌所致,那么随便称呼人家为“岳父”“大舅子”“小舅子”,则是明目张胆地骂人。这样的称呼,只有在斗殴对骂时才会出现。为了注重社会的文明和谐,一定要杜绝这种不良行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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