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各地民间,中秋节俗既是节日仪式,又是生活趣味。如民间俗信,中秋天气与农业收成有关,故以中秋节天气卜农事,如“八月十五下一阵,旱到来年五月尽”、“八月十五云遮月,正月十五雪打灯”、“七月十五定旱涝,八月十五定太平”等。由此,中秋节这天的天气就被罩上了一层神秘的光环。在这一特殊日子里,人们一定会通过饮食方面的礼仪规定给予特别标志——月饼。关于中秋节吃月饼的来历,有多个版本传说,其中流传最广的是元末汉人为反抗暴政,中秋节在月饼里藏纸条、相约中秋月夜“杀鞑子”的说法。在这则传说的背后,反映的是民众热切希望参与国家政治的宏大叙事心态。
文/李云海
古往今来,家庭团聚可谓中秋节永恒的主题。把酒望月,亲友聚谈,其乐融融,中秋节是最富温情的传统节日之一。其节俗活动多与月亮相关,主要为拜月、赏月活动,大江南北异彩纷呈。纵观大江南北、长城内外,都有各式各样的中秋节俗活动流行,并承担着特定的民俗功能。在我省的沂蒙山区,已出嫁的女儿有中秋节前、春节前两次“送节礼”的习俗,中秋节礼中必须有杂面条,并有“中秋送礼不过节”的讲究。节前走动,表示外嫁的女儿不忘娘家,并借杂面条的柔韧喻示婆家娘家的亲情“拉扯不断”,不在娘家过节的礼仪规定则保证了婆家过中秋佳节的团团圆圆。此外,乡间还有一种“送节礼”的情形,平时求人办事不收费俗称“欠人情”,逢过中秋节便以礼相报,名为“答人情”、“还人情”。礼尚往来,此时的中秋节就成为人们馈赠礼品增进感情的一个重要节日。
中秋拜月在民间有着悠久的历史。晚饭吃罢,当圆圆的月亮升起,妇女们便在庭院中摆设香案,挂上衬有月兔捣药的月神太阴星君像,俗称“月光祃儿”,然后摆上月饼、西瓜、葡萄、苹果之类供品,烧香礼拜。她们虔诚地磕头,口中念念有词:“八月十五月正圆,西瓜月饼敬老天；敬得老天心欢喜,一年四季保平安!”在山东文登一带,村民则会携带饽饽、水果等供品到村头拜月。在诸多拜月供品中,老济南的彩绘泥塑“兔子王”最有特色。中秋节前,从普利门到舜井街,摆满了销售“兔子王”的摊儿。“兔子王”约有20多个样式,如“小花脸”、“女王子”、“小插旗”、“小坐蹲”、“小锅腰”等。大者高约1米,是一只骑跨在老虎身上的玉兔形象,顶盔贯甲,背插令旗,手执长矛,威风凛凛；小者作玉兔捣药状,仅有20厘米左右。所有这些,在拜供之后便统统成了儿童的玩具。此外,北京的“兔儿爷”、天津的“兔二爷”也各擅胜场,是当地中秋佳节不可或缺的一道景观。
鄂东南乡村地区,中秋之夜曾流行“摸秋”的习俗。月亮升起之时,有人偷偷摸进邻家菜园,摘下冬瓜或南瓜(俗名饭瓜)并故意弄出响声,以引起菜园主人的“怒骂”,骂声越厉害越“发”。瓜偷到手后,将其描绘成一个小孩,在下面挖一小洞,把一红辣椒插在洞口,然后裹上衣服,敲锣打鼓地送给无子人家,并祝愿早生贵子。接受赠瓜的不育女子,晚上将瓜放在床内侧陪睡,以期如愿得子。显然,人们以个大子多的冬瓜或南瓜,转喻女子怀孕时的体形,试图在月满人圆的中秋节这一特定日子里,通过一定的“巫术”仪式,解人难言之苦。
在山东掖县一带,中秋之夜孩童间流行且歌且舞的“圆月”习俗,如“圆月了,圆月了,一亩麦子打石了”等,以祈丰年。抗战期间,这首童谣被改编为:“圆糕了,圆糕了,日本鬼儿挨刀了；鸡哽哽,天明了,日本鬼儿死净了。”而抗日战争恰于1945年(农历乙酉年,俗称“鸡年”)胜利结束,民间遂有“圆月”一歌成谶应验之说。
在“文革”时期,吃月饼习俗被判为“四旧”,一些地区的民众却自有智慧应对,他们将月饼改称“丰收饼”、“胜利饼”,月饼上的图案也一改传统风格,变成了五星麦穗等富有革命色彩的图案,照吃不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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