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陈建绳
花好月圆,中秋已到。步入商场,花样繁多、包装精美的月饼令人目不暇接。联想到儿时迎“兔王”过中秋的往事,仿佛就在眼前。
据传玉兔常年在蟾宫服侍寂寞的嫦娥有功,被民间封“王”,这是“兔子王”的由来。每年进入农历八月,挑着担子换泥娃娃的就来到小街胡同里。不过筐子里多了一些多姿多彩的“兔子王”。兔子王北京俗称“兔儿爷”,是一种中秋节应景的兔头人身的泥制玩具。长长的耳朵用弹簧与头部相连,拿在手里,耳朵一晃一晃的；兔子王有坐式的,有立式的,双手握一长矛状药杵,下有一绳与两臂相牵,一拉绳子,兔儿爷就呈上下捣药状,有吧嗒吧嗒的响声；其憨态可掬,非常可爱。货郎挑子一放下,立刻就有顽童围拢过来,有的看得入神,有的拿起兔子王拉拉线绳玩起来,有的赶紧跑回家找废旧物品换个兔子王回家玩。
济南的兔子王传承久远,已有400多年的历史,其制作工艺享誉全国。上世纪八十年代进京参展时好评如潮,后被中国民间艺术博物馆收藏。挑担子上街的都是面向孩童、价格低廉的小兔子王,约二三寸高。真正好看、做工考究的兔子王还是在大街上。儿时离家最近的就是西门里(今泉城路西首),西门外(今共青团路东首)。快到中秋时,街头夜晚灯光辉煌,人流如织,鳞次栉比的商店橱窗里摆着各种各样的大兔子王,有的身着铠甲背插双旗,有的驾乘麒麟飘飘欲仙。商店门口八仙桌上临时搭起木架子,兔子王由下往上由小渐大,一排一排呈塔状,最高处有一高二三尺的大兔子王。我的年近九旬的张姑姑说,“那个上边最大的才是名副其实的兔子王。说个插曲吧,上世纪三十年代,我与哥哥去进德会看‘金霸王’(金少山)与梅兰芳演出的《霸王别姬》,排队多日买不上票,最后给茶房师傅送了一块大洋,才在剧场最后排加了把椅子看了戏。那可真是个兔子王座呀!”
兔子王在济南不但顽童、商家爱不释手,中秋之夜还要登上大雅之堂,接受大众百姓的祭拜。据1934年《济南大观》载:“中秋十五日夜,设月饼、瓜果及泥制兔王以祭月,家人集月下饮酒赏月。”祭拜完兔王,家人才会分食月饼、瓜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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