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入10月以来,莫言将成为诺贝尔文学奖得主的消息不胫而走,笔者也由此给予了持续的关注。2012年10月11日19时,这个让人难以忘怀的时刻,消息终于得到了证实。当喜讯传来的时候,我兴奋异常,夜不能寐。更有许多的朋友发来短信:您喜欢的作家莫言获得诺奖!于是就想,当一个人斩获这么大的奖项时,荣誉已不再仅仅属于他个人,同时属于他的家乡——高密潍坊以及山东,属于他所代表的祖国,属于整个中华民族。为此可以毫不夸张地说,这是中华民族的幸事!是祖国和全国人民的荣耀!10月12日一大早,迫不及待地给莫言发去了贺电,和莫言先生交往时的一些美好回忆也随之泛上心头。
大年初十促膝相谈
众所周知,莫言的作品深受国内外广大读者喜爱,在中国当代文学史上占有重要地位。笔者认为,读懂莫言,从某种意义上讲,其实也就是读懂中国人的生存方式、人性困境以及人性伦理和社会制度。从《红高粱家族》到《檀香刑》、《丰乳肥臀》、《蛙》等,这些作品的价值力量,无一不在于敢于碰触现实,表达良知,传递人文关怀,展现人性力量。在这些作品中,可以梳理出太多中国符合世界认同的文化价值元素,这也正是莫言获得诺贝尔文学奖最大的价值意义。对此,瑞典皇家科学院对莫言作品的评价——“将魔幻现实主义与民间故事、历史与当代社会融合在一起”,就已作了最好的诠释与证明。
作为莫言的忠实读者,笔者不仅写下了关于其作品的数篇书评,也与先生多有交往。今年正月初十,还专程去高密拜访过回家过年的先生呢。在陈设简单的房间里,莫言先生着一袭布衣,一点名人的架子也没有,像极了一个农村的教书先生。在与我们促膝而谈又相谈甚欢的过程中,不仅回忆了彼此之间的交往,也说起了他正在写着的东西。不知不觉一个小时就过去了,先生的时间是宝贵的,为了不至过于打扰,我们只好起身告辞。虽然当时天气十分寒冷,但心里却是热乎乎的。时至今日,在莫言先生获得诺贝尔文学奖的重要时刻,忍不住诉诸于这些文字,以表达内心的喜悦之情。
潍坊学院笑谈升“官”
作为活动的具体组织者和会议主持人,当我宣布欢迎著名作家莫言先生讲话时,只见莫言身体略微前倾,环视四周,先用自己的眼神与大家交流,然后在众人的热切期待中,开始了他的发言:“我这两天可是官运亨通啊。昨天我在高密被聘为一所高中学校的荣誉校长,一下子成了‘副县级’。今天我又被潍坊学院聘为文学院‘名誉院长’,一下子又升格为了‘正县级’。不知道明天还会不会有一个更大的‘官’在等着我呢?”谁也没想到大名鼎鼎的作家竟是如此的谈笑风生,风趣幽默,如雷的掌声和似潮的笑声便随之而起。
莫言先生是在2009年3月20日来到潍坊学院的。这天恰逢戊子年的春分,接连几天的风雨和降温悄然停下了它的脚步,阳光明媚,煦风吹拂,是个难得的好天气。为了应聘担任潍坊学院文学院名誉院长,莫言先生从早上一踏进学校就步履匆匆,开始了他为期一天的愉快之旅。而笔者也在与莫言近距离的接触当中,从他所参与的一项一项活动当中,亲眼见证了这位老乡身上所具有的特质和魅力。
左手书法令人叫绝
上午十点,研究会成立和名誉院长聘任大会宣告结束。在去往图书馆门前进行集体照相的路上,莫言遭到了想要一睹大师风采的众多学子的围追堵截。有请求签字的,有要求合影的,有为了和他握握手的,有为了跟他说句话的……我左护右拦给其挡驾,可根本是无济于事。但莫言却不急不躁,有求必应,让人不只看到了他的幽默,还充分感受到了他的大家风范。
照相结束后,开始参观设在潍坊学院的潍坊文化名人馆和古籍馆。在讲解员的动情讲解中,在名人馆有关他的展板面前,莫言将脚步放缓下来,紧抿嘴唇,凝望沉思,静静回眸,默默无言。是记起了儿时的情景,还是想起了家乡的旧人?任谁也是不得而知。离馆之前,莫言凝神屏气,泼墨挥毫,“灿若星河”几个苍劲饱满的大字,仿佛印证了他此时的心声。在古籍馆里,他一边观看,一边向笔者询问该馆有无善本和孤本,有无明清以前的书籍。一问一答中,又让人见识了他渊博的知识和学养。
时针已经指向了十一点,还没有去文学院呢。作为该院的名誉院长,岂有不见自己的学生和教师之理?而此时的文学院大楼内,数千师生已是翘首以待。一来到这里,莫言就笑着对尊称他为“大师”的师生说:“俗话说骗子最怕老乡亲,如果咱在国外还可以忽悠一下的话,来到潍坊可就不敢忽悠了。因为你的老底人家都知道,你一吹牛,人家可能就会回你一句‘你当年还偷过俺家的瓜呢’!”一下子把大家逗得乐翻了天。接下来让大家瞪大眼睛的是他的左手书法,只见莫言左手持笔,凝神运气,一幅字迹俊朗的“引领风骚”挥毫而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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