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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12年10月22日
来源：齐鲁晚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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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中国式过马路”就是——“凑够一撮人就可以走了,和红绿灯无关。”
(资料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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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本报记者 张子森
从明年1月1日起,机动车闯红灯将被扣6分。10月9日,这条消息刚被报道出来,网上“卖分族”立刻开始铺天盖地地叫卖——代扣驾驶证分数,不过水涨船高,一分从七八十元涨到了200元。
这颇符合“中国式交通”的剧情发展,一如网上最近流行的“中国式过马路”段子:“凑够一撮人就可以走了,和红绿灯无关。”
也有人说,此时修改交规,是因为国庆期间的那场高速免费盛宴,造成了68422起交通事故、794人死亡的悲剧,太应该追忆和反思。
但我们更应该问一句,当免费时代真的到来时,你,我,他,能安心享受这份“蛋糕”吗?
拥堵和免费无关
国庆假期刚过,一则新闻吸引了济南市民陈浩的注意:公安部发布修订后的《机动车驾驶证申领和使用规定》,其中将未悬挂或不按规定安装号牌、故意遮挡污损号牌等违法行为记分由6分提高到12分,将违反道路交通信号灯通行等违法行为记分由3分提高到6分。
对于刚刚经历了黄金周拥堵的陈浩来说,这个消息让他非常兴奋:“我甚至希望惩罚得更狠一些,覆盖范围可以扩展到开车乱扔垃圾等。”
10月2日上午,济青高速济南至潍坊路段至少发生了6起交通事故。在多起追尾事故中,诱因多是旁边车辆突然变道,像发了神经的骡子一样左右腾挪,后车紧急刹车,导致最后一辆来不及刹车顶了上来。而陈浩就是其中悲催的一员。
“安全车距到底有多远?”老司机陈浩糊涂了,而8成以上的司机回答:“感觉能刹住车就行。”
假定在高速路上以120公里/小时的车速行驶,每秒钟汽车就会前进33米,这种情况下法定的安全车距是100米以上,但现实是,“100米能插进20辆车!“
“出现拥堵主要是因为车祸,而且以追尾居多。拥堵不是因为车多,更不是因为免费。”堵在高速路上的陈浩认真总结道。
综合全国各高速路在国庆期间的表现,因为车多导致的拥堵仅仅是极少数。在中秋节当天,沪昆高速、深汕高速出现大面积拥堵情况,以至于有人在高速路上遛狗、打网球休息。但事后当地媒体分析原因时,无一例外都表示事故多发是高速路拥堵的主要原因。
“怎么会这样呢?”海南人朱传曦看着网上花花绿绿的国庆节高速路拥堵图片,很迷惑。
海南自1994年实行道路改革以来,将高速路费均摊到油费中,从这一意义上来说,海南高速路免费已经实行了近20年。
“海南是旅游胜地,高速路一直免费,怎么从来都没有出现过这种情况?”朱传曦反问。
“海南人的驾驶习惯也是一点点培养起来的,”朱传曦认为,如果将来全国的高速路也采用海南模式,将路费折合到油价中,“不会造成拥堵,唯一需要担心的,就是高速路的维护。”
我们为什么
喜欢“从众”
10月16日,好脾气的陈浩难得地发泄了一次。他从济南历山路大润发路口左拐,前面一辆车在左转待行时迟迟不动,几个红绿灯后,这辆蜗牛车终于动弹了,他看到女司机一边打电话一边笑得合不拢嘴。
“全世界就你有手机啊!”超过这辆车时,陈浩摇下玻璃喊了一句。“好脾气也难免被这些不良司机磨坏了,”陈浩说,“这叫‘路怒症’。”
但陈浩“犯病”总是在他做出正确选择的时候。比如有时右拐恰逢直行绿灯,他在路口停下等着行人过马路,后面车的喇叭就会发出一阵怒吼,好像陈浩的行为违反了所有的交通法规。
每每此时,陈浩就会悲催地想起那个“中国式过马路”的段子,“中国式司机”难道不是这样吗?
直到今年9月份的一天,陈浩才解了气。而帮他解气的,居然是一个老外。
那天,陈浩在济南环山路和经十路路口等红灯,一个高个子老外随着人流通过人行道时,一辆左拐的桑塔纳没有像陈浩一样停下来让行人,而是摁着喇叭从行人旁边擦过。
“啪”的一声,这个老外拍了一下桑塔纳的车尾,正在打电话的司机停下车来咒骂谁拍的。老外毫不退让,一边走向桑塔纳一边用英文回骂,老外同时陈述了自己的理由:“Why?Why?”
这位同胞显然理亏并且害怕,立马上车溜了。老外的气随后发泄到了交警身上——事发时两名交警就在路对面眼看着这一幕,陈浩虽然没有完全听懂,但大意他理解:汽车不让行人是不对的,你们作为执法人员,居然还在一边看笑话,你好意思吗?
事后陈浩想,如果换成一个国人敲了桑塔纳,肯定会先问候对方家人祖宗然后动手打架。“我们习以为常,司机认为行人必须让他,行人也不愿意拿肉体当盾牌。”陈浩甚至会产生错觉,“有时候行人会看着我,很奇怪我为什么让他。”
“中国人有从众心理。一个人不敢闯红灯,两个人就敢；相反,如果我能够带动几个司机主动让行人,难道不是一件很温暖的事情吗?”陈浩想从自己做起,让国人在培养良好习惯上“从众”。
陈浩在国外也曾碰到过这种情况。去年到澳洲旅游,在通过没有车辆但亮着红灯的路口时,很多中国人会和旁边的澳洲人相视一笑,然后一起高兴地闯了红灯。
康德曾说:“有两种东西,我对它们的思考越是深沉和持久,它们在我心中唤起的惊奇和敬畏就会越来越历久弥新,一个是头上浩瀚的星空,另一个是心中的道德定律。”
所以作家郎遥远引述上文讨论“中国式过马路”时反思:基于平等契约精神的规则和道德律,一直是中国人的心灵稀缺物。
面对中国人的“从众”心理,北京和杭州的一些做法值得借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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