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报记者 师文静 在《游走:从少年到青年》新书发布会上,张炜在接受采访时称,这部新书只可能是自传的一部分,他还要写自己从青年到老年的故事,两部合起来才是完整的自传。 记者:为什么要写这样一部自述? 张炜:我过去对写自传的作家都不理解,因为觉得一个作家以诗歌、理论、演讲、小说、散文等不同的形式已把自己抖搂个底儿朝天,没有必要去写自传和自述,但是当我到了50岁以后就觉得有这个必要了。 这部书中,我写了从少年到青年的故事,我觉得现在还不足以总结我从青年到老年,因为时间不到、经验不到。我以后一定会写一本从青年到老年过程的书,与今天出版的书合起来,就成为一个相对完整饱满的个人的自传了。 记者:您序言提到,有时候觉得自己是受难最多的人,这些苦难对您的创作造成了怎样的影响? 张炜:我在20多岁的时候,经历的事情都非常痛苦,我一度觉得生活是难以进行下去,不能坚持下去,但后来我还是坚持下去了。随着生活阅历的展宽,接触的人越来越多,我才发现每个人生活都很不容易,如果是站在对方的体验上感受和感悟的话,你会觉得对方也有相同的经历,他也觉得自己是受苦最多的人。后来随着年龄的增长,我觉得在回顾少年和青年的时候想得更多的不是苦难,而是得到的各种各样的恩惠和帮助。只要能够熬过来就都是幸福的,苦难都是一笔财富。 记者:您后期的作品更加关注现实,这是基于了什么考虑呢? 张炜:我早期的中短篇小说受俄罗斯作家的影响很大,后来主题越来越沉重。我个人觉得我的创作经历了几个阶段,刚开始是唯美诗意,后来的《古船》以及《你在高原》中,我有了强烈的规划,并且会慢慢地写出自己的风格。 记者:您怎么看待您早期的诗歌创作? 张炜:我1975年发表诗歌,因为是个失败的诗人,才转向写小说。我的诗歌的影响大小并不重要,关键是我个人觉得理解诗、爱诗,让它构成全部文学写作的核心,可以带动我移动到文学的核心部分去。 我不把自己定位为单纯的小说家,一开始写作的时候我就觉得我要做个作家,而不单纯是讲故事的小说家。讲故事只是我个人一部分的记录的方式和途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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