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乔治·A·布鲁克 翻译:朱思
“莫莉和多利,”我问,“为什么要给锯木架起名字呢?”
我不明白查理叔叔为什么要给每个锯木架都起一个名字,但我清楚地记得,当他听到我的问题时满面的笑容。无论做什么工作,快乐和满足总是伴随着他。
查理叔叔15岁就离开了学校和自家农场。此后多年,他干了很多不同的工作,如果哪份活计需要学习技能,他就认真去学。在所有的工作中,他最喜欢的是建筑活。
“当完工时,”他曾对我说,“你可以看到你做成了什么。”查理叔叔以自己的手艺为傲,而且从不偷懒耍滑。
查理叔叔在我的成长过程中扮演了很重要的角色。当我被妈妈认为需要“教训”时,常是他帮我解围；是他在我13岁时就教我开他的皮卡车；当我成年后有了驾照,也是他借给我车去赴约会。尤其是我16岁那年想退学时,查理叔叔更是特别操心。
那时,他正忙于建造一家酿酒厂的冷库工程,查理叔叔给我分派了一项工作——给他贴到冷库墙上的绝缘泡沫塑料板刷沥青。很快,我的牛仔裤和衬衫上沾满了干燥的沥青,甚至都能自己立起来了。
我对查理叔叔说,我恨这份工作。他看着我说,“乔治,每一份工作都有它的意义,如果你尽了最大努力,就会为之自豪。”
查理叔叔曾经说过很多,但这句话我从未忘记。夏天结束时我明白了体力工作的艰苦,开始渴望更好的未来。
那年9月,当我回到校园时,查理叔叔只是含笑不语。8年之后,当我大学毕业并成了一名教师时,查理叔叔在毕业典礼上心满意足地哈哈大笑,我能够看到他脸上的骄傲。
后来,有一年的夏天,我和妻子在乡下买了一所房子。查理叔叔立即来电话问我是否需要盖些什么。
“好啊,查理叔叔,我想我需要一间大车库,像谷仓那么大。”
“很好,”他说,“我喜欢盖大谷仓。”我能听出他言语里的欢欣,能想象出他微笑的神情。这让我感觉非常好。
“查理叔叔,因为经济因素要等到开春才行。”我说。
“成。”他说,“我会做好规划的。”
查理叔叔虽然没上过什么学,但他是自学成才和活学活用的典范。
不久后的一天下午,查理叔叔给我展示了他的计划——那是一座又大又漂亮的车库,他已经画好了所有的立面图,测好了每个截面值。图纸的一边列着我们需要的所有材料,详细到需要的小钉子的数量。当我们完工时,连一枚钉子和一块板子都没剩下。他算得就是这么精细。
早春的一个清晨,查理叔叔带着他的工具和笑容来了。“让我们开始吧,”我还没来得及表示欢迎,他就说,“不需要图纸,小乔治。”25年了,长大成人的我在他眼里还是那个小乔治。
然后他又哈哈大笑起来,慢慢举起手用那粗壮的手指指着自己的脑袋说,“图纸都在这里呢!”诚如其言,施工过程中,查理叔叔一次也没看图纸。
“首先,”他说,“我们需要一套锯木架。”说着便抓起锯子干了起来,随着一阵又锯又钉,“莫莉”和“多利”便工作起来。当我们盖好屋顶时,他站在那儿,一边轻快地跳着一边唱:“快瞧瞧我哦,下周就满80岁了,还能盖大车库!”
查理叔叔已经去世了。现在,儿子有时会帮我在乡村农舍干些活儿,每当我们立好锯木架开始工作时,我总会想到查理叔叔。我仿佛又看到了“莫莉”与“多利”,又听到了自己带着困惑的声音,“好吧,查理叔叔,今天我们盖什么呢?”
我知道,他的微笑和教诲以及价值观念都传承到了我和我儿子的身上。谢谢你,查理叔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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