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报见习记者 李婕
今年夏天,一档名叫《中国好声音》的节目捧红了很多歌手,其中一个,是光头的上海男人平安。近日,记者与平安对谈,这是他34岁生日的第二天；第三天,他站在央视的舞台上唱起了《我》:“我就是我,是颜色不一样的烟火。”十年来平安参加了一个又一个选秀节目,经历着人生的起伏波荡。跟筷子兄弟电影里的“老男孩”一样,平安也是迈克尔·杰克逊的歌迷,不同的则是,他从未放弃对舞台的寻觅。或许,他代表了“老男孩”的另一种可能。
□参加选秀是我的宣传途径
如果问一个选秀歌手:你为什么要参加选秀比赛?标准答案可能是“因为我热爱音乐”或者“我要追求我的梦想”。第一次翻看平安的履历,人们大多会惊讶地发现,十年间他几乎毫不间断地参加各种歌唱比赛和选秀节目。当记者把开头的问题抛给他时,他的回答直白而现实:“参加这些节目是让大家知道我的一个途径。”
“如果你背后有公司,那么公司可以去帮你找记者、做宣传,为你铺路,但对个人来讲,你不可能挨家挨户去找公司,或者把歌刻张碟去送给DJ,DJ会告诉你,各大唱片公司天天给我寄碟,我凭什么放你的?”平安知道靠个人的力量去“推销”自己是多么不切实际。
“因为我只有一个人,不是一个团队。比如我写了一首歌,就算放到网上,人家凭什么给你放到首页去?但如果不放到首页,谁又知道你放了一首歌在网上呢?所以这就是我自己的宣传途径,通过上电视这样一种方式,比较容易达到宣传目的。”
□酒吧不是歌手想要的舞台
除了大小比赛,平安音乐经历的另一个组成部分是酒吧演唱。平安说:“在酒吧唱歌首先是为了生计,这是最简单、最直接的目的。同时,也是给自己一个舞台,让自己保持状态。就像运动员,如果你停止训练,过段时间还得恢复状态,比如刘翔,受伤了回来也要做恢复训练,唱歌也是一样。以前为了收入,会在酒吧唱,但不会唱得很多,因为我自己心里知道,我的舞台不是属于酒吧的。“人们来酒吧,往往并不是为了你这个人而来的,你是酒吧文化的一个组成部分。但每一个歌手都希望听众为自己而来,是因为自己的魅力。当你哪天开一个演唱会或者专场演出,知道人们都是为你而来的时候,那种成就感、那种感觉是完全不一样的。酒吧当然也有很多好歌手,但在酒吧演唱肯定不是歌手想要的最终的舞台。”
□你不理解我是你的问题
杨坤曾说平安唱歌“没人味”,也有评委说过他唱歌没感情,平安对此有些无奈:“这是很奇怪的一个循环。最早开始唱歌的时候,都是很单纯地去表达情感,人家就会说,你这个地方处理得不对,那个地方发音不好,技术太粗糙了；当你去进修一些声乐知识,学会用技巧去表现情感,大家又会说你有技巧没感情。”
他说,自己唱的每一首歌都带着情感,只是不可能让每个人都能接受。“我不能保证唱一首歌让所有人都能产生情感上的共鸣。当你去KTV,为什么选这首歌,而不选另一首?你在选择一首歌的时候就是在表达情感了。在台上选择唱哪首歌同样也是一种情感的表露,只是通过咆哮式的还是细水长流式的来表达,每个人可能不一样。同样,从欣赏的角度来讲,有的人喜欢直白的,有的人喜欢内敛的。如果我画一幅抽象画,我觉得我自己就是画得好,那你不理解我就是你的问题,不是我的事情。”
□再冲一把说不定就成功了
谈到成名,平安说,除了“好声音”带来的爆炸性效应,人们喜欢他的原因应该是感动,而这种感动的力量源自他的坚持。“当生活节奏越来越快,越来越忙碌,就缺少了坚持。我们的父辈还会为了某种理想‘一根筋’地往下走,而现在的人选择越来越多,一份工作不喜欢就不做了,很轻易地就会放弃,你知道还有很多选择。谈恋爱觉得不合适就分开了,因为你觉得还能找到更好的。但是,正因为选择多了,信仰就少了。”
这种感动更像是对青春理想的缅怀。平安说:“像我的同学、朋友,他们可能觉得,平安你屡战屡败,屡败屡战,一直在坚持做同一件事情,所以受到了感动。他们也许并不在乎我唱什么,只是通过站在台上的我感觉到他们失去的年轻时的冲劲,或者怀念起因为工作或者家庭而放弃的事情。他们可能会想,如果以前自己没有放弃,再冲一把,说不定就成功了。他们在我身上找到了‘信仰’这种东西的存在,我觉得坚持也是一种信仰。
□私家对话
像马一样忠诚自由
齐鲁晚报:刚刚过完生日,新的一岁有没有什么计划或者愿望?
平安:我们家都不太怎么过生日的,像我妈可能就是打个电话,“哎,平安,你前两天生日啊”,就是这样。
计划不是和生日相关的,你不过生日还是要做这些事儿。大家都喜欢限定在这个日子许个愿望,那我的愿望就是,既然已经通过《中国好声音》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关注,希望能把这些关注转化为实际的作品,让自己独立起来,而不单单是挂在《中国好声音》这样一个名头下面,因为最终我还是一个单独的个体。
齐鲁晚报:你前阵子给一本宠物杂志拍了一组和小猫在一起的写真,那如果拿动物作比喻,你把自己比作什么?
平安:(摸脑袋)嗯……比作马吧。马还是牛呢?牛……我好像没那么老实。
齐鲁晚报:为什么比作马?
平安:因为我属马,而且我也蛮喜欢马这种动物,它有自己的忠诚度,但也有一颗自由的心。它不像牛羊一样甘于俯首为臣,它会像狗一样忠诚,同时还热爱自由。
齐鲁晚报:很多人说你适合唱“大歌”,像《我爱你中国》、《青藏高原》,你自己觉得呢?
平安:不管唱“大歌”还是“小歌”,我要通过音乐去抓住别人,想让你哭你就哭,想让你笑你就笑,而我最想通过唱歌传递的是温暖。人的感情都会有起起伏伏,我希望的是,如果你开心,听我唱歌你会更开心；如果你难过,听完我的歌也能淡定一些。
齐鲁晚报:家里人一直都支持你唱歌吗?
平安:家里人从来不管我做什么,最多就是说“你好好唱啊”,让我吃饱穿暖,就行了。
齐鲁晚报:就没反对过吗?比如让你找个稳定的工作什么的。
平安:那是以前的事儿了,现在已经被我“掰”过来了。
齐鲁晚报:你已经30多岁了,还是不知道自己要的是什么。
平安:其实说实话,虽然我今天在做这件事情,但将来会怎样,谁也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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