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日济南飘雪,更觉深冬已来临。于室内品茗、读书,信手翻到范宽的《雪景寒林图》,顿觉其中的优美景致和渗透出的寒意袭人、空山寂静的氛围,与冬韵中的山水泉城气息十分契合。
范宽这幅作品虽为《雪景寒林图》,但画中景色并未银装素裹、白雪皑皑,只是整体概括了北方冬日雪后的山林气象。山麓水边密林数重,村居屋舍中有一人张门而望,格调雅致,气息低沉,水汽氤氲。淡墨和赭石的相互衬托与融合既渲染出了冬季的那种凄凉、寂静的气氛,又传达出了大自然中的那份萧瑟与宁静。遥看画面背景山峰高峻,一座连着一座,山的轮廓先用线勾勒,后用墨渲染,给人一种沉稳、磅礴之感；线条的虚、实、深、浅相互映衬,营造出一种“山后有山、峰外有峰”的艺术效果。画家虽写宁静的雪景,但山峰曲线的飘逸和洒脱表达出了山体的流动性和韵律感。山体墨点堆积,错落有致,使得山在飘渺之间不乏稳固与生动。画面的下方乱石叠落,遥看似祥云、似云雾,近看似积雪,似碎石,更给画面增添了些许飘渺,让人顿感山石如云,似登仙境。在画面正下方的树的描写上,范宽用粗细有致、曲直不一的线条勾画出树干,使得树干呈现出优雅、古老、苍劲的艺术魅力。而在小树枝的描写上,作者画锋一转,以点表现,三五一株,近实远虚,将远林与近树的空间关系描写的恰到好处。范宽就是在这样一推、一拉、一点、一涂之间,把雪中寒林的优雅、妩媚又充满凄凉的情境与心境自然而然地流露到纸上。
观其作,会其心境,范宽在描写冬季大自然的寒冷、宁静之外,又似乎赋予了画面淡雅极致的思想和对新生命的发问和希冀。泉城之冬也是如此,冬天已至,春天已不遥远。
(贾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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