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张国华
起凤桥街是一条东西小巷,东起西更道西至芙蓉街,全长不足百米,却有着一桥两泉。腾蛟泉在起凤桥街与王府池子街交叉的巷口,起凤泉在该街的9号院内,起凤街和起凤泉都是因街巷中部的石桥命名。关于起凤桥的名字还有一段有趣的传说。
话说一天乾隆和刘墉走在济南府的云路街上,刘墉触景生情,回想当年经过此地去文庙拜见孔子的情景,兴致颇高:“皇上请看,那座桥是顺治爷年间修的,叫‘青云桥’,意为平步青云,桥那边的牌坊坊额上写着‘腾蛟起凤’,臣就是从这桥走过去,中了举人,又考中进士,殿试中了状元的。”“爱卿是春风得意啊。”乾隆笑道。刘墉却笑不起来:“官场上哪有春风啊,世态炎凉……”话音未落雨点就落了下来,二人急忙下桥去避雨,忙乱中刘墉不小心撞在石柱上,头上顿时起了一个包。过后,刘墉摸着头,吟了一首打油诗:“云路街上多风沙,青云桥下起疙瘩；热血曾想忧国民,化作冷雨浇笨瓜。”乾隆随即赠诗一首:“云路街上练真情,起凤桥下铸英雄；天生我材必有用,别忘祖宗和百姓。”乾隆回京后,下旨将青云桥改为起凤桥,云路街改为起凤桥街,以安抚刘墉。
传说已无法考证,但清顺治年间桥头确曾建有一座“腾蛟起凤”的牌坊。腾蛟起凤源自唐朝王勃的《滕王阁序》:“腾蛟起凤,孟学士之词宗。”大意是形容人很有文采,宛如蛟龙腾跃、凤凰起舞。这些都与相邻的文庙有关,文庙既是历代济南文化、教育的中心,也是古代赶考的秀才前来祭拜孔子的必经之路。
起凤桥极小,并没有它的名气大,桥宽约两米,桥面铺着的几块厚厚青石板早已被岁月磨得光可鉴人,王府池子溢出的泉水由南向北流过桥下,然后又穿街过户一路蜿蜒至曲水亭、百花洲,汇入大明湖。过去桥的西南面没有石栏,常常有洗衣妇在石桥下洗衣,南面早些年是一堵砖墙,下面砌有石基并留有两孔洞。墙头用砖垒出了些许镂空,这反倒激起路人的好奇心,想探究墙后藏着怎样的景致,于是常有大人站到陡峭的石栏上踮脚张望,孩子们则跑下桥俯身透过砖墙的孔洞打量……如今昔日的砖墙改造成了一个敞亮的月亮门,过去藏多露少的风景一下变得一览无余,少了这份含蓄,兴趣索然。每每到此,我都会想起童年时那贴着水面的视角:水在桥下流,人在桥上行,那才是老济南的风韵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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