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报记者 李婕
在威尼斯,不少国外权威人士对华语电影的繁荣表示了肯定。尼古拉斯·凯奇也称赞华语电影,还透露要去中国拍新片。华语电影确实正在世界市场上慢慢打开局面,贾樟柯的片子在欧洲卖得不错,王家卫的《一代宗师》也登陆美国了。一切看起来很好,然而在电影节内外,国外行家对华语电影的国际发展前景也发出了不一样的声音。
走不出去的华语片
据外媒报道,王家卫执导的《一代宗师》上周在美国累计票房达到264万美元,成为北美院线近三年来上映的最卖座华语片。在票房不错的同时,影评人也对王家卫的风格有些难以接受,总体评价并不高——这正反映了华语电影在国际上的困境。
“华语电影里,也就是功夫片在国际上比较吃香。”曾在美国取得高票房的《卧虎藏龙》《英雄》等电影的发行人江志强这样总结道。《卧虎藏龙》作为在美国夺得最高票房的外语电影,1.28亿美元的纪录至今没有华语电影能破,相比之下,去年的《一九四二》仅收获30多万美元。
纽约时代广场的AMC电影院里,华语电影海报很好找,场次也相当多。华语电影在美国的发行商罗伯特·隆贝格曾在采访中表示:“三年前,这种场景是无法想象的,每年只有两三部中国电影在此上映,但现在总是至少有一部华语电影在放着。”但是,这并不代表华语电影已经打入西方世界。《卧虎藏龙》的高票房源于它吸引了大量美国观众,而目前在美国上映的大部分华语电影,“主要观众都是生活在美国的中国人,多数是中国学生。”南加州大学教授史丹利·罗森分析称,“华语电影讲的都是中国的故事,是给中国观众看的。除非你来自中国,否则你可能不会感兴趣,甚至看不懂。”
因此,雄心勃勃走向世界的华语电影,到头来还是给国外的中国人看的,转悠一圈又回来了。英皇公司制片部主管利雅博曾表示,“中国的电影公司不知道如何开展国际营销,这是因为他们重视的都是国内市场。”这正应了本届威尼斯电影节主席巴巴拉“中国电影不适合走出国门”的观点。本土广大又具有潜力的电影市场已经相当有利可图,也许,华语电影走不出去是因为根本没想走出去。
期待“取经”有成效
即使华语电影在进军国际市场的途中阻碍重重,国内电影节却对外面的世界抱有浓厚兴趣。在本届威尼斯电影节上,北京国际电影节、上海国际电影节、台北电影委员会等都前来举办活动。
威尼斯电影节开幕第四天,北京国际电影节在丽都岛举办了推介会,并请来姜文和陈可辛等影人助阵。北京电影节副秘书长赵志勇向中外电影人发出邀约,希望融汇国内国际电影资源,搭建展示交流、交易平台。
担任威尼斯电影节市场总监的帕斯卡·迪奥特告诉记者,刚刚举办第二届的电影市场,在明年的final-cut环节中将侧重中东、亚洲与小型欧洲国家的电影,并尤其看好中国台湾。他表示,“威尼斯电影市场将会与中国电影产业密切合作。今年的电影节有很多来自中国大陆、香港和台湾的专业人士,北京电影节还与ECI联合举办了活动,台北电影委员会也在市场上开设了展位。”
在威尼斯电影节的一份国外场刊上,有文章对华语电影作出这样的解读:“审查制度设置了很大障碍,电影故事要避开性爱、毒品等方面。国际合作也难以展开,因为相关规定不允许一部电影有多个版本。”该文章还引用了电影人张家振的例子,他梦想拍一部中国版的《法国贩毒网络》,但这几乎没有可能,因为有些题材受到严格限制。评价也许带有偏见,但确有道理。国内电影节在积极向国外学习,希冀能在中国创造一个可以媲美欧美国际电影节的交流和交易盛会,这也许是中国电影冲击海外的一个可以借助的力量。不过,任何平台和渠道都只能起到辅助作用,如果影片本身质量不高,题材受限,拿不出让外国观众感兴趣的电影来,一切无济于事。
本报威尼斯9月4日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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