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件上好的玉器,当具备三点:玉质要好,做工要精,包浆要足。津沽才子赵子玉,天资颖悟,苦心孤诣,凭一支长锋纵横挥洒,料中意外,渐成气候。观其人书境界,正所谓君子如玉也。 万物都出自然,百工皆有天赋。书家赵子玉,自幼聪慧,倾心文墨,醉情笔翰,于书艺犹能心领神会,正天生一段难解难分的翰墨情愿。心既通,目既随,待捉管运意,手起笔落,果然好字!中法度,有新意。先就露出了天生好料、此才可造的资质。许多人苦写一生,却难成气候,往往是材质所限。只能成匠,终非是家。可见才气之要。恃才方能傲物,有恃方能无恐,如此方能敢打敢拼,杀出一条血路。子玉先生握谨怀玉,富有才华,有所成就也属必然。此即玉质之美。 玉不琢,不成器。良工需要好玉,好玉也需要良工。中国书法三千年,积淀深厚,流派纷繁,给后世流下了太多的参照,既开辟了道路,也堵塞了道路,后人欲求突破,须纵行历代,遍干诸侯,先以古为师,再以古为敌,知其有而得其无,方能推陈出新,脱颖而出。从技艺层面上说,书法是笔墨的艺术,乃率意真情诉诸点画的技巧表达,没有三十年功力,休提书法艺术。传统不能丢弃,高山大川不能绕行,只有继承而穿越一条路。有人不愿下此苦功,急功近利,以“丢”和“绕”为能事,尚未到大门,就从院墙外绕至后门,说是入了堂奥且出了堂奥。此等投机取巧者,时下多如过江之鲫。欲成大收获,须下真功夫。熟能生巧,巧而生拙;绚烂之极,归于平淡。这是古今一致的正途。子玉先生深谙此道。数十年来,他以古贤墨池笔冢之精神为烛照,潜心钻研,伏身耕耘,究魏碑,追汉隶,寻根以振叶,求源以扬波。并自颜鲁公、何绍基一路飞下,得其神髓,形成自己篆隶盘带、草行掩映、高古险峻、痛快淋漓的独特风貌,此即做工之精。 书法同时,赵子玉又长于篆刻。这也是正道。中国书法历来是软硬兼施、刚柔并济。甲骨钟鼎,木石纸帛,既有毫楮之柔美,又有金石之刚丽。印学一科,蔚为大观,自古至今,从来就没有示弱过。篆刻一途,当属书法之一脉。盖书法有以笔为刀者,亦有以刀为笔者,刀笔纵横,刀笔驰骋,可谓明月清风一丈外,金戈铁马方寸间。子玉先生早年师从徐蝦龄学习篆印,而今正苦思精进,冲出自家趣味。毫楮金石互相体悟,以求笔下出刚健,刀中生婀娜。这一点,子玉先生当然更有心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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