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述城事】
□付秀娟
去年底,在我南部山区的家的后面,一个靠近山坳的地方,搬来了李姓老两口。几天后又搬来一位张老汉。李姓老两口都是城里的退休人员,张老汉是被雇来伺候这老两口的。那个山坳里加上后来的李姓老两口和张老汉,总共住着5户人家。因为相距较远,平时交往也少,所以三位老人的到来并没有引起我们特别的注意。
直到一个月后,所有的人似乎发现了一个变化:每天走的那段路上没有垃圾了,每家的家门前变得干净了。起初,所有人都认为这种“好事”只是暂时的,不会长久,更没有人去把这件事放在心上。
今年夏天,南山的时令性水果价格普遍不高,许多村民都为卖不出水果发愁犯难,惟有我们这个山坳的住户反而卖出了高价。“到你们这个山坳里买水果,看重的是你们洁净的环境。”许多买我们水果的市民说。
这时,几个住户才重新打量起自己居住的环境,不仅那段道路、各家门前干净了,就连每棵树底下的垃圾、坏果子都被捡得干干净净。后来,谜底终于被揭开:做好事的是张老汉。
“我伺候老两口,活不多,就想利用空闲的时间,为大家做点力所能及的事情。”张老汉用最质朴的话语说出了自己的心声。但是山坳里的人,却没有因为张老汉的行为而对他有丝毫感谢或示好,就像他做的一切是理所应当的一样。
前不久,李姓老两口搬回城里居住,张老汉被辞退回家。令人没有想到的是,在张老汉临走前,山坳里的几个孩子都面带泪痕地要求张老汉留下。因为他们每个人都吃了无数张老汉给买的冰激凌和小食品。
后来,孩子们自己劝不下,就回家发动自己的父母去劝。被叫去的父母说,只要留下,以后他们给张老汉发工资,还许诺给涨工资。“我在的时候你们无动于衷,我要走了,你们却苦苦想留!”张老汉惋惜地对在场的人说。
“生活中,不要在失去的时候才知道珍惜自己曾经的拥有。”这是张老汉走之前说的最后一句话。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