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怀友旧居的北屋还保留着当年的部分墙体,赵先闻摸着说:“这就是当年的墙”。
赵先闻苦苦寻找的连环画《虎口拔牙》的封面。
赵先闻谈起当年的创作经历,激动不已。
赵先闻与郝支军夫妇(右一、左一)及郝怀友旧居现在的主人合影留念。
老英雄郝怀友,摄于上世纪80年代的照片。
念念不忘 只想再看一眼曾经创作的连环画
赵先闻是活跃在当代中国画坛上的一位颇具个性魅力和学术思想的实力派画家,几十年来创作出许许多多艺术成就颇高的作品。然而,多年来老画家心头一直念念不忘41年前自己参与创作的一本连环画。“那是滨州创作的第一本连环画,当年我和乍启典、张选之合作的,也是我艺术生涯里画的第一本连环画。”赵先闻说。
上世纪70年代初,刚刚大学毕业20多岁的赵先闻被分到邹平当地文化馆从事美术工作。“大概是1972年下半年,全省组织连环画创作活动,要求每个地方挑选几个典型人物事迹进行创作,邹平县民兵英雄郝怀友的事迹就被选上了。我和乍老、张选之被安排去村里采访他,以他的故事为原型创作了第一本连环画。”赵先闻回忆说,当时还创作了另外两本,但由于当时年轻,连环画出版后自己也没想着收藏几本,直到多年后,连环画已经逐渐淡出人们的视野,他才想再看看自己曾经创作的作品。
通过多种方式的寻找,赵先闻终于把后来创作的两本连环画各淘换回一本,他从包里小心翼翼地拿出来给记者看,一本是出版于1975年的《纺织战歌》,一本是出版于1976年的《新的战斗》,书页都已泛黄。“这本《纺织战歌》是我用一幅画换回来的,另一本记不清楚了,好像也是用画换回来的。只有第一本,因为当时不让署作者的名字,也忘了书名,到现在也没能找到。”
苦苦寻访 终于重回41年前创作的村庄圆梦
几天前和一位朋友的一次闲聊中,赵先闻无意间再次叹息起自己一直未能找到的那连环画。然而,意想不到的是这位朋友竟然和那位民兵英雄郝怀友认识。交谈中,赵先闻得知郝怀友已经去世,郝怀友的儿子郝支军收藏了一些描写父亲事迹的作品,其中就包括第一次印刷出版的连环画《虎口拔牙》。
终于打听到自己苦苦寻访多年的连环画的下落,赵先闻难掩心中的兴奋与激动,在朋友的帮助下和郝支军约好见一面。为了圆老画家多年的夙愿,他们把见面地点定在了当年创作连环画的村子邹平县焦桥镇东平村。3月1日,赵先闻迫不及待地赶到了东平村,已在县城安家的郝支军和妻子李爱军也特地带着连环画回到老家。
从郝支军手中接过那本连环画《虎口拔牙》,赵先闻激动地站了起来,他扶了扶眼镜,把书捧到眼前一页一页地翻阅着,“就是这本,就是这本!”
记者注意到《虎口拔牙》封底上印着“邹平县革命委员会政治部宣传组供稿”“山东人民出版社出版”“1973年3月第一版”“定价0.09元”。连环画讲述的是抗日战争时期,东平村民兵在队长郝勇的带领下,掐电线、撒传单,并数次设计除掉了鬼子据点里的汉奸,搞得敌人终日惶惶不安,不敢轻易出来“扫荡”的故事。
在郝支军的请求下,赵先闻在这本连环画的扉页郑重地签上了自己的名字,并写下“这是滨州历史上第一本连环画,也是我与乍启典先生、张选之先生合作的第一本连环画”。赵先闻感慨道:“当年创作这本连环画时,乍老40多岁、张选之30多岁、我20多岁。如今乍老已经去世、张选之也已经70多岁了。在我们合作的这本书上签上我们的名字,也算是圆了我们的一个梦。”
缅怀英雄 郝怀友4次受到毛泽东周恩来接见
据了解,《虎口拔牙》连环画的主人公原型郝怀友,1922年出生,1941年3月加入中国共产党,又担负起东平村民兵的领导工作。他带领民兵配合区中队在战斗中消灭日军30名,镇压敌特、恶霸、汉奸40名,先后活捉7名日军和汉奸,仅在本村,他就处决了3名汉奸。铁杆汉奸伪区长袁风三去淄博日军培训班培训了三个月,回焦桥的当晚就被郝怀友率领的民兵处决了。他们被当地群众誉为“夜里欢八路”,当地的日伪军则流传出:“出焦桥往东行,宁转十五里,不把东平行”的话。抗战的最艰苦阶段,东平村的八路军交通站从未出问题。八年抗战中,郝怀友是山东涌现出的41名民兵英雄之一,和地雷大王赵守福、于化虎等齐名。
解放战争时期,郝怀友数次率领民兵配合部队作战,又屡立战功。全国解放后,他又被评为生产模范。1951年9月,当选为全国英模大会代表,出席了全国英模会议,被中央军委授予“全国民兵英雄”称号。1956年,郝怀友脱产到焦桥公社担任分管工业的书记,1960年,再次被中央军委授予“全国民兵英雄”称号。1951-1960年,郝怀友曾先后4次受到毛泽东、周恩来的接见。其中,1960年4月18日至27日,全国民兵代表会议在北京召开,郝怀友获赠国产56式半自动步枪一支。他还是第四届全国人大代表、第四、五届省人大代表。1983年离职,1985年,因年高体弱,子女均在外工作,不得已随在邹平县城工作的儿子生活。2000年9月26日在邹平县人民医院病逝,享年78岁。
郝怀友的儿媳妇李爱军告诉记者,父亲生前特别节俭,从不给组织上添麻烦,尽管那时候家里经济困难,每次领导来慰问,他都一个劲地说没困难。“老爷子最疼孩子,经常给孙子讲战争时候的故事,孩子们都和他亲。他虽然没留给我们什么物质财富,但是老爷子留给我们儿孙的是巨大的精神财富!”李爱军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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