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明祭壮士男儿一放翁
2014年04月08日  来源:齐鲁晚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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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原岱

  他曾是一支号角,吹响呼啸塞外的壮歌;他曾经奋笔军书,引吭铿锵昂扬的豪情。陆游——他也是一位烈士,战斗的一生从未停止,千年的叹息回响至今。
  “位卑未敢忘忧国。”当顾炎武高喊“天下兴亡,匹夫有责”的口号时,五百年前的一位男儿已付诸终生。那时的陆游恐怕还未褪尽书生意气,长剑未曾离手,他给自己书写了座右铭——“上马击狂胡,下马草军书”。壮士前行就这样开始。功名利禄他抛在脑后,只求一次沙场报国,腐败无能的国策一次次摧残这个少年、青春一日日浪迹在迁贬路途中。近乎单纯的陆游仍笑着说道“少年志欲扫胡尘”。甚至理性的胡适先生都认为他太狂热、是幼稚的学生,但在胡适中年之时发现,自己每每去读陆游的诗,竟会莫名的感动流泪。他情不自主的以这种方式和陆游产生共鸣。
  “老矣犹思万里行,翩然上马始身轻。”转眼间韶华流逝,他步入中年,眼前却是寸寸痛失的疆土,是溃不成军的散卒。“楼船夜雪瓜洲渡,铁马秋风大散关”,无论闲居或是抑郁不得志,陆游双眼北望,从未回头。这是一个两鬓斑白的赤子,渴求呼吸北国气息的志士。他像是一块无法风化的顽石屹立在这个民族精神最缺失的风口上,发出一声沉重的叹息。这一声叹息找到了知音,一位叫做梁启超的晚清巨人跨过近千年吐出一句赞诗——“亘古男儿一放翁!”
  “王师北定中原日,家祭无忘告乃翁。”当陆游变成一个八十余岁的老人,他站在那个时代的最高处眺望:面目疮痍的宋王朝摇摇欲坠,南望王师的遗民年盼一年。他拖着老迈的双脚,只怨恨自己老得太快!他已经无法骑马击剑,甚至卧床难起,却想不到一位余恨满心、壮志难酬的迟暮英雄,一手把读着《出师表》,一手反复写着“一身报国有万死,双鬓向人无再青”。
  陆游,他像鲁迅一样战斗不止,却更加壮烈;他像杜甫一样热情奔放,却更加沉郁。他们都是中华民族的脊梁,在我们这个时代快要淡忘,快要淡忘这些曾经支撑民族精神的巨人时,今天,仿佛又听到了千年前沉重的叹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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