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明时节忆双亲
2014年04月08日  来源:齐鲁晚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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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侯凌肖

  又到清明节,这个日子,是心底已久的等待了。我和妻子约好为父母扫墓,买了烧纸、焚香之物,就驱车赶往老家。怀念之情把车轮驱动地飞快,不知不觉间已来到空旷的田野。来到父母的墓前,默默地清理墓前的杂草,添了几锨新土,蹲在墓前开始焚烧冥纸,望着吞噬着纸钱的火苗,我陷入了苦涩而温暖的回忆……
  有人说:“父爱如山,巍峨壮观;父爱如火,浓烈炙热。”回想起小时候父亲对自己无微不至的关爱,至今记忆犹新。父母四十多岁时生育了我和哥哥,中年得子,舔犊情深,二老对我们哥俩倍加呵护,疼爱有加。20世纪60年代,农村生活水平很低,母亲在生产队靠劳动挣工分。父亲当时在建筑社工作,时任社长职务的父亲,月工资只有四十六元钱,一年到头日子过得紧紧巴巴。那时为了让我和哥哥吃上白面“卷子”(父亲单位伙房里蒸的),父亲平时一日三顿吃粗粮,月底把省下来的白馍票换成白馍捎回家。怕月底断顿,父亲只好从家里拿点地瓜、窝头带回单位,用自备的小铁锅煮着吃,以此打发月底饥荒的日子。单位不知情的同事看到这情景,都认为父亲很节俭。其实,父亲是宁愿自己挨饿受罪,也要把白面“卷子”留给他最疼爱的孩子们。那时,每到月底,我就扳着手指计算和盼望父亲回家的日子。父亲的车铃一响,我就欢天喜地地奔跑过去迎接。当然,最吸引我眼球的是父亲自行车那鼓囊囊的“车搭子”,因为那里面有我最渴望得到的白面“卷子”。这种父爱之情,深深地烙印在我童年的记忆中。
  缅怀的思绪,把我带入母亲关爱至深的感动。那是一个寒风凛冽的冬夜,我闹肚子,上吐下泻得厉害,身虚得直出冷汗。这下可把母亲吓坏了。父亲在城里上班,哥哥上学,谁也帮不了她。我痛苦的呻吟声把母亲的心快搅碎了。她老人家不顾自己体弱多病,立即起床为我请村医治病。心急如焚的母亲顶着寒风摸黑走出家门,情急中忘了带手电筒,不知小脚的母亲如何走过了坎坷不平的街巷,也不知年迈的母亲如何顶风冒雪找到出诊的村医。直到深夜两点多钟,母亲才拖着疲惫的身躯一瘸一拐地回到家。原来,因天黑难走加上着急,母亲回来的路上不慎扭了脚。她是忍着疼痛一步一步挪回家的。年幼的我确不知内情,慈爱的母亲一直悉心陪伴在床前,等打了针,吃了药,才肯回房休息。第二天,母亲一早起床忙着为她疼爱的儿子“改善”生活,尽管一瘸一拐,尽管疼痛钻心,尽管体弱多病,是母爱的天性促使她无微不至地呵护儿子,无怨无悔。母亲的操劳和艰辛,深深地刺痛了我幼小的心灵。母亲的关爱和付出,让我倍感温暖和感动!
  “回城吧!”妻子的提醒,把我从遥远岁月的回忆中拉回现实。不觉间我已泪流满面。在父母墓前,我恭恭敬敬对着一抔黄土下的亡灵行了礼:安息吧,亲爱的父母,你们的恩情我会铭记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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