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芳
电影《甲午风云》中有这样一组镜头,至今让观众记忆犹新——北洋水师“济远号”“舰水手王国成,面临日舰“吉野号”的疯狂逼近,毅然决然地挺身而出,开炮重创日舰“吉野号”,保护“济远号”舰安全返航。演员庞学勤在塑造这一形象时将王国成威武粗犷的水兵气质、崇高的民族气节和爱国热忱表现得淋漓尽致。
事实上,这一甲午海战爱国志士的银幕形象并非艺术虚构,在历史上确有王国成其人,1867年(清同治六年)生于山东省文登县(现威海市文登区)文登营村一农民家庭。在举世震惊的中日甲午海战中,仅仅作为一名普通水手的王国成,却在海战的危急时刻不畏险阻、挺身而出,从而扭转战局,为北洋水师的甲午海战史写下不朽的一页。
苦练杀敌本领,志在报效国家
1890年(清光绪十六年),王国成为谋生路,去威海投军北洋水师,被录用为练勇,几年后被调补为“济远号”舰三等水手。1894年(光绪二十年)5月,在北洋水师举行的检阅大典上,王国成凭借突出的表现,受到亲临巡阅的北洋大臣李鸿章嘉奖,由三等水手升为二等水手。
水师检阅刚刚结束,朝鲜政府请求清政府出兵帮助镇压东学党农民起义。日本政府早就蓄谋挑起侵略中国和朝鲜的战争,借口保护使馆、侨民也出兵朝鲜。随后,日本当局向中国政府宣布“绝交书”,伺机对中国开战。
7月下旬,清政府又派兵五营增员朝鲜牙山的驻军,并命“济远号”、“广乙号”、“威远号”三舰巡护。第二次赴朝的王国成早已作好了为国献身的思想准备,在“济远号”舰起航的前几天,王国成跋涉90里路归家向亲人告别。
“这次赴朝,看来是为国效忠的时候了。”他边说边掏出自己一张6寸照片交给妻子。“把这张照片保存好,等孩子长大后,给孩子看看爹的模样。”辞别妻儿,次日王国成随即毅然回舰。
临危不惧挺身而出,连发四炮扭转战局
7月25日拂晓,“济远号”、“广乙号”舰从牙山起碇出航。7时30分,二舰驶近丰岛西部海域时,发现日舰“吉野号”、“秋津洲号”、“浪速号”三舰横海而来,它们直逼中国舰艇,并突然发起猛烈炮击。“济远号”、“广乙号”被迫还击,奋力抵御。这就是中国近代史上著名的甲午丰岛海战。
面对日舰猛烈的炮火,“济远号”、“广乙号”两舰水手不惧安危,奋勇死战。王国成的任务主要是负责往尾炮运送炮弹,尽管敌舰炮火密如雨点,王国成毫不畏惧,在甲板上迎着枪林弹雨来回穿梭。
双方炮战1小时20分,“济远号”大副、二副相继阵亡,管带方伯谦贪生怕死,见此情形立即下令转舵逃避。日舰“吉野号”随即从后追赶,方伯谦赶忙下令挂白旗,不久又挂日本海军旗,全速驶逃。
12时30分,日舰“吉野号”全速逼近,距“济远号”舰仅三海里,并以强炮火猛击,“济远号”舰尾炮手被炸牺牲,管带却没有开炮命令。见此情景,王国成义愤填膺,奔向尾炮,在水手李仕茂的从旁协助下,用15厘米口径尾炮对准“吉野号”连发四炮:第一炮击中其舰舵楼,削平瞭望台；第二炮砸在吉野舰头,前舷撕裂；第三炮未中；第四炮正中“吉野号”舰身,炸裂甲板,舱内受创。
四炮之下,日舰“吉野号”起火,舰头低俯,转头遁逃。“济远号”舰安全返港后,北洋水师提督丁汝昌通令嘉奖有功人员,王国成被推为首功,赏白银500两。
誓死不当降兵,报国无门郁郁而终
北洋水师甲午海战失败后,丁汝昌自杀殉国,威海营务处候补道牛昶昞与日军签订了《威海降约》,将北洋水师包括“济远号”舰在内的四艘战舰六艘炮艇,以及刘公岛各炮台和岛上军械物资全部交给日本侵略军。
1895年(光绪二十一年)2月17日,日本联合舰队开进威海港,占领刘公岛。至此,北洋水师全军覆没。王国成誓死不当降兵,他只身去旅顺投靠战友,欲再寻报国机会,后目睹清政府腐败无能丧权辱国的行径,终因报国无门忧愤过度,于1900年病逝于旅顺,时年33岁。
位卑未敢忘忧国。王国成区区一名普通水手,却能够做到始终心系国家、胸怀天下,面对敌军的炮火置个人生死于不顾,舍生取义,使”济远号“舰转危为安。
(参考威海市文登区馆藏资料《文登文史资料》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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