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报记者 吉祥
今年4月,著名作家叶兆言推出了他的新作《驰向黑夜的女人》,在圈内人眼里,这本书是叶兆言迄今为止最重要的作品。小说从1941年写起,一直写到2010年的上海世博会,通过两个女人竺欣慰与冷春兰的命运,勾画了一幅贯穿民国、“文革”、当代的史诗长卷。
《驰向黑夜的女人》最早刊发于今年第一期的《收获》杂志上,原名为“很久以来”,取自书原先第一句话,如同马尔克斯《百年孤独》里的那句经典开头“许多年以后”那样,这是一个很容易把读者带入故事的叙述方式。
学者邵建在谈及叶兆言给他的印象时,给他贴的标签是“说书人”,“他总是使我联想起少时农村乡场上或牛舍里,一个两眼昏花的说书者,于浑浊的灯光下,烟雾缭绕的人群中,不紧不慢地敲着竹梆,无动于衷而又一本正经地叙述着一段又一段的故事。”
在外人看来,叶兆言似乎命中注定就该成为作家,人们津津乐道于他深厚的家学渊源:祖父叶圣陶是著名作家、教育家,虽然只写了一部长篇小说《倪焕之》,却足以在文学史留名；父亲叶至诚在江苏文坛也曾闪耀一时。叶兆言的文学路看上去早已铺就。
叶兆言在散文《文学少年》中追忆过家庭对他的影响,但更多时候,被问及这个问题时,他会解释,事实并非如此。1957年出生的叶兆言,适逢“反右”,这一年,他的父亲被打成“右派”,此后的20年中,父亲的生活“一直是灰色的”。在2013年出版的《名与身随》一书中,叶兆言回忆,父亲从未想过让他成为作家,写作在家里更是个犯忌的字眼。“老实说,我从小最看不上眼的人,就是作家。”
如今被很多人评价为通才、有旧文人气质的叶兆言,彼时的阅读更多是出于无聊与孤独。几年前,他写过一篇文章《没有文学的少年》:我看书不是因为喜欢,而是因为孤独。无聊于是读书,孤独然后看小说,搁篮子里便是菜,抓手上就是名著。
在进入文坛初期,叶兆言有过屡次被退稿的经历,以至于他在郁闷中向看相的“大师”求教,对方给他的回答是:你应该写诗,写小说没有前途。虽然如今已是笑谈,叶兆言喜欢诗却是事实,《驰向黑夜的女人》这个书名便取自多多的诗歌。
著名作家高晓声的建议最终让他安定下来,他告诉叶兆言:你就抓紧写,能发表的时候就都发表了。到了1980年代中期,叶兆言的《悬挂的绿苹果》、《枣树的故事》引起文坛的注意,他也逐渐奠定了自己在文坛的地位。此后他一直勤于写作,至今已创作近400万字。
外人称赞他的勤奋与高产,叶兆言却辩解:“作家就是义务反顾去写东西的人。”“写作就是一个你非常想写的一个行为,你如鲠在喉,希望一吐为快。”叶兆言在接受媒体采访时说,自己属于那种“渴望用文字演绎故事或人物”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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