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是难舍故乡情
2014年07月23日  来源:齐鲁晚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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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许延荣    

  听说老家也要规划了,村民们将要搬离那个生活了几十年或者说养育了几辈人的村庄,搬到什么地方还不确定,只知道要住楼房,过城市人的生活了。现在,村人的土地已经被上级部门全部收回,只等着一切落实后分房搬家即可。村民们对此也是有喜有忧,想法各有不同。可大势所趋,无论怎么想,也都由不得自己。
  按说,我多年前就离开了村子,搬不搬迁跟我都没有什么直接的关系,可当我得知此事后,却忽然多了份说不清的伤感,开始频频梦回故乡,也频频借回去探望母亲的时机带着相机到处游逛。有几次还特意带着女儿回去,领她走街串巷,不断地为她讲述着每一处的故事和传奇。把女儿听得羡慕不已,直埋怨自己没有早生若干年。
  这个村庄不算大,却收藏了我所有的童年和少年时光,这里几乎每一寸的土地上都印有我或深或浅的足迹和身影,更收藏了我诸多的故事和悲喜。我怎么舍得让它消失湮没呢?
  我不知道这些与土地打了一辈子交道的乡亲,离开土地后会是什么感想,会不会习惯于城市人的生活。只知道离开这方土地20年的我,虽然在城市生活了这么多年,却依然做不了城市人,心一直在家乡,梦一直在家乡。
  已经习惯于家乡的一切,家乡的人们热情好客,一家有事百家帮忙,不像城市人惯有的冷漠,更没有那种虽是邻居,却有老死不相往来的陌生感。平时没事的时候,大家就会不约而同地聚到街头巷尾,侃大山拉家常,妇女们也会聚集到哪一家温暖的土炕上,边拉家常边做手工,惬意而温馨。孩子们也依然会像我们小时候一样结伴玩耍。虽然,树不再多,水不再清了,却也还是会有很多的可玩之趣和可玩之处。
  在我们小的时候,村里不像现在那么多现代化设施,那么多的障碍物。那是地地道道原始的田园风光,虽然贫穷,却是山清水秀,鸟语花香。村东就是一条清澈的、常年水流不断的沙河(现在却是臭水沟了),我们在那里捉鱼、玩水、玩沙,其乐无穷。河边还有着成排的树木,可以爬树比赛,或是掏鸟蛋。
  记得有一次,伙伴们大多都掏到了鸟蛋,我因为总是学不会爬树,就到了河东一个沟汊里,那里树多草丛多,鸟自然也多,我就想在低处碰碰运气。没想到走了没几步就看到沟帮上一个泥洞,我想着这会不会也是个鸟窝呀,就用劲把手伸进去掏掏看,不想还真掏出了几个蛋,大小跟伙伴们掏到的鸟蛋模样差不多,美得我到处嘚瑟,告诉伙伴们俺也有鸟蛋了,谁料嘚瑟过火了,蛋全掉到地上摔碎了,把我伤心得差点哭出来,好不容易才忍住了眼泪。随后,我又几次三番地去掏那个窝,期望那个鸟能再下几个蛋,可总是失望而归。再后来,我得知那不是个鸟窝,蛋也非鸟蛋,那是个蛇窝啊,现在想想还真是有些后怕呢。
  那个时候,最喜欢的其实还是夏秋季节,知道为什么吗?就因为可以解馋呐!我们村西是成片的果园,大队上的。爬过伙伴家的院墙就可摘到水果,园里每个季节的果树都有,品种也不少,能连续吃上好几个月。虽有专人昼夜看护着果园,但有句话不是说吗: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呀,我们总能找到合适的时机取得战果,一饱口福。即便是偶尔被抓到几次,大人们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吓唬我们几句了事。毕竟那时一切都是集体所有,不是私有财产,像现在都分到私人手里了,就不能那么做了。
  时光匆匆,很多故事好像就发生在眼前,可屈指算来却已是经年。那些情感,那些记忆,真的是剪不断理还乱,而我的人生最美好的时光,也都留在了这片乡土上。只是,我不知道当乡亲们都离开了,这里会变成什么样子,我真的会失去我的故乡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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