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母亲一点疼爱
2014年09月11日  来源:齐鲁晚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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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侯桂珍
  去年老人节我的一篇感恩征文获头等奖,奖金到手的那一刻我心大悦:一个家庭主妇终可以用自己的劳动所得来孝敬一下母亲了。我立马走进一家大药房,给母亲买了足浴盆和泡脚药。我将盆和药送到母亲那里,并住了三天,每晚给母亲洗脚,母亲知足。但当我再打电话鼓励她坚持泡脚时,她说头晕,不泡就好了。我疑惑:明明是对症买药,怎会头晕呢?
  我不知该为母亲做点什么,再去之前总问她缺什么,她干脆地说:“我什么都不缺,就缺你!”
  2009年秋81岁的父亲去世后,一向铁人般的母亲不久就脑供血不足,成了在外地的我无比的牵挂。在我每周一两次的电话中母女拉到无话可拉。有时刚问候过她,我故意拿腔捏调给她脑筋急转弯:“老妈妈,猜猜我是谁?”电话中就传来母亲的嬉笑声:“猜猜你是谁啊?你是——小鳖羔子!”一句骂人的话,从字面上分析不雅观,可从母亲口中“骂”出,却让人感到那么亲切:有娘的孩子到多大都是孩子,都有心灵的依靠!
  看着自己已长成英俊少年的儿子,有两次我特别想抱抱他,可我只摸摸他的头,正处于叛逆期的儿子就嫌我弄乱了他的发型,作为母亲我无比失落。由此我想我是母亲身上掉下的肉,当我长大并离开她时,她也一定有想抱我的念头吧。有一次她就对我说:“你小时候都是奶奶看着你,我黑白地忙,从小我没大抱过你。”从此每与母亲见面我都给她一个满怀的拥抱,开始母亲总怕痒似的左躲右闪:“哎吆歪,你看看……”渐渐地她迎上来,再不怕痒。母女享受着彼此的关爱。
  今年清明节前我回母亲那里,打算给她洗洗头,她说:“你姐刚给我洗了没几天。你给我洗洗脚铰铰趾甲就行,我叫她给我铰她说不戴镜子不敢铰。”母亲从不求人,即使是面对自己的孩子。当她第一次给我提要求的时候,肯定是不提不行了。我愉快地应着。下午坐在院里的阳光下,履行计划。因母亲是小放脚,她自己都嫌丑,以前甚至都不让我给她洗。
  母亲有三个灰趾甲,以前为她洗脚时曾担心传染,但拿出母亲可以为孩子而舍命的精神来,即使传染上又怎样?母亲的趾甲的确太长了,尤其踩在下面的小脚趾和无名脚趾。母亲大约是怕我嫌脏嫌烦,对我说:“你奶奶六十三岁我就开始给她洗脚铰趾甲,一直到她七十三岁‘老哒’了。我今年都八十六了(虚岁)。现在是穿着棉裤,过两天换下棉裤来就好了。”我说:“以前光知道洗,怎么没想起来剪剪呢?以后每来一回就剪一回!”
  母亲本爱干净,更是自力更生的人。可母亲又面露难色地说:“你买的大盆是好,可我端不动了呀。”我心立刻有一种悲凉感:我怎么又没想到呢?母亲身高本不足一米五,何况已是耄耋之年的有病之人?
  曾经,母亲对奶奶的孝顺是出了名的,当年母亲为给奶奶掏大便,硬把自己的鼻子熏坏了,几十年什么味都闻不着,却从无怨言。在孝顺这方面我不如母亲。
  但愿在今后的岁月里,能让母亲享受到来自女儿贴身贴心的照顾和疼爱,因为有母亲可以照顾和疼爱是一大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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