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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宝璇
牟平区嵎峡河村东山上有一石碾,这石碾像一位时代老人般沉稳矗立,它见证了英雄的成长,见证了整个牟平的发展兴衰。这石碾又磨得光滑,但是碾框已不再新,打眼一看很陈旧了,但是,勉强可见当年的风范,前两天我去时发现不知是谁昨天在碾蛎皮,可能是喂鸡用吧?
这石碾有一段不平凡的经历。1930年,英雄杨子荣为了减轻母亲的负担,减少一名小脚女人——母亲在这碾道上少走几步,除了白天劳动外,晚上则替母亲在这碾道上不停地走着,为母亲做好了第二天早晨做稀饭的材料——将地瓜干碾碎、碾成碎粉。这石碾朴实无华,它不追求外射,但无时无刻不在辐射着朴素的光辉。
这石碾也是嵎峡河村乃至顾家庄村、闫家疃村农民的最好的压粮工具。1960年至1962年秋后及冬天,乡亲们在这石碾上将片片地瓜干压成碎粉,第二天做成稀饭,则成了村民们的主要饭,在那灾荒年,能喝上地瓜干稀饭也是好的。
这石碾对我也有着极其重要的意义。那年我和姐姐到嵎峡河我姨姥家,上世纪60年代初,各家都很困难,有客人来没肉,嵎峡河村我那姨姥不知在哪弄到一条大骨头棒。用斧子劈开后,在碾子上压,准备压碎了用麦麸面做包子吃。那时候我的头刚碰到碾棍,也抢着推,无奈骨头小,碾盘大。一会儿,骨头就散落在整个碾盘上了。二姐叫大伙停下来,她用手将那点骨头往一起收拾在一起,没想到妹妹这时推了一下碾子,将二姐的手压在了碾子底下,二姐一声惨叫,手指被压坏了。
姐姐的手好后,去部队当兵了,每次回来她都想再去看看那石碾,因为在不同年月、不同时代,这石碾给英雄的家人、给我们普通百姓都刻下了深刻的烙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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