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雨乡情 - 齐鲁晚报数字报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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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雨乡情

2014年10月24日　　来源：齐鲁晚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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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咖　　　　　　　　　　　

　　一阵冷风吹过,潇潇的雨就迈着淅淅沥沥的步子轻盈地来到了大地上。仿佛一群欢快的精灵,终于盼来了期待已久的秋天旅行,迫不及待地跳上枝头给羞红了脸的“柿子姑娘”洗洗脸,顺绿叶滑到“石榴妹妹”笑得合不拢的嘴里、钻到红宝石般晶莹的齿缝间,增添一份甘甜。随心所欲地飘在乡间村落,和一路稀泥,粘路人一脚秋意。　
　　文人眼里的秋是“秋风秋雨愁煞人”的怅惘,在乡下,可全然不是这番景象。若是适逢周末,村子里可就热闹了。几岁的、十几岁的孩子,向来调皮的男孩子、素日文静的女孩子,都似撒了缰绳的小马驹,活蹦乱跳地细嗅初秋温润的气息。一个男孩子径直地跑进积水最多的洼地里,再在水深的地方狠狠跺一脚,故意溅同伴一身泥,惹来笑声一片。同伴也不恼,只是学着他的样子,退到老远的地方,风一样地跑来,在那孩子笑得前仰后合的空当,实打实地夯在水洼里,登时两个孩子都成了泥娃娃。笑声像那波涛一样,一浪高过一浪,谁都不会真的恼红了脸,在水汽氤氲的秋风里,孩子们的性情比大人还要温和、肚量比大人都要宽广。　
　　几个文静的女孩子躲在泥路旁的水泥石板上,玩一种叫做“打哇唔”的游戏,每个人攒同等分量的泥巴,也不去精明地计较谁多谁少,眼看着差不多就成。姑娘们像擀面皮一样把泥巴平摊在手心里,接着最振奋人心的时刻来了,只见一个笑靥腼腆的姑娘收敛了平日的矜持,深吸一口气,将摊了泥巴皮的手高高举过头顶,拼了全身力气,眼一瞪脚一跺,那泥巴皮就被狠狠地甩在水泥石板上了。可怜的泥巴皮软塌塌地贴在石板上,中间的泥巴飞溅出去,只留下了一圈黄泥,留下的空洞就叫“哇唔”了。这姑娘兴奋地趴过去,其他的姑娘也都趴过去看这个“哇唔”有多大,下家要拿自己的泥巴给人家补全。就这样循环往复地玩下去,直到谁的泥巴甩不出“哇唔”来,就要惨遭淘汰。有人推搡着不小心跪在了泥巴路上,有人把泥巴甩到了下家姑娘的花衣服上,也有人把泥巴蹭在了上家姑娘的新鞋上,也都不恼火的,只是翻一翻眼皮撅一撅嘴,发誓下一轮要打一个超大的“哇唔”。咯咯的笑声似黄鹂鸟的歌唱清脆了整个村庄。
　　在孩子玩闹正欢的时候,大人总免不了要佯嗔一句“小心你的屁股,衣服那么脏”。不管孩子应不应声,便又回身笑着跟街坊四邻闲聊起来。夸一夸孩子的活泼聪颖,赞一赞儿媳妇的懂事孝顺,一派和气景象。　
　　小雨伴着斜风轻快地飘荡在孩子、大人的笑声里,乡间的一切都显得那么祥和、静谧。在钢筋水泥庇护下的人免不了要投以歆羡的目光,习惯了在小区里踽踽独行的青年或许也向往这和气的氛围,生活在城里的人便捷匆忙的心仿佛多了一层屏障。城里的秋雨被抱怨带来了鞋底的肮脏,秋雨还是那秋雨,何不放低苛刻的眼光放慢疲于奔走的脚步,专注地欣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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