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月3日晚,在反家暴立法民间倡导小组主办的2015年两会反家暴立法专家晚餐会上,吕频讲述反家暴经验。
本报记者 张亚楠 摄
妇女传媒监测网络项目的办公室是一套普通公寓,其中一间卧室被改成工作间。熊婧和李芙蕊就在卧室的两台电脑前办公。
3月4日下午两点多,两人围坐在餐桌旁吃午饭,两个菜,自己动手做的。看起来,这更像是俩大学舍友的一顿午饭,而非女权主义组织的员工。虽然没有人说出来,但不知道有多少人觉得,女权主义者平时也打打杀杀,不食人间烟火。
厨房门上贴着一张纸,写着值日排班和值日内容。值日人员负责买菜、做饭、收拾碗筷、清洗洗菜池和冰箱等。
熊婧说,这张值日表是老早以前贴的了,那时候的妇女传媒监测网络项目人还多一点,有五个全职人员,现在只有三个。
吃着吃着,一个短发女孩敲门进来,熊婧和李芙蕊同时哇的一声,做惊讶状。气氛瞬间热闹起来。进来的女孩叫小航,是熊婧和李芙蕊的前同事,25岁左右,半年前她辞职考研。
吃完午饭,熊婧和李芙蕊各自趴到电脑前整理“抵制毒春晚”联署活动的签名,准备寄给国家新闻出版广电总局和中央电视台。
这份联署信有1490个签名,是大年初二那场轰轰烈烈的“女权战春晚”的后续。妇女传媒监测网络是这次“抵制毒春晚”联署活动的发起者之一。熊婧她们有点纠结于最后一道工序:打印什么标语?她们注意到网上“玻璃心”、“小题大做”的指责,担心标语语气太硬会让人无法接受,但语气太软又不能准确表达心声。
一番争论,最后她们从若干选项里挑出了这句话:“放过‘女汉子’,停播歧视节目”。这对她们来说,不是太狠,也不太轻,刚刚好。
就像任何一个办公室的普通白领,小航也打开电脑帮忙整理。这是她们的日常工作之一,有些平淡,一切并非外界想象的,动辄占领男厕所,裸胸游行,打倒大男子主义。除此之外,她们还和志愿者合作,策划各种街头活动,写通稿发送给媒体,或是给人大代表、政协委员邮寄倡议书,作为一种民间力量参与两会,被称为“走廊上的力量”。和很多NGO一样,她们的最终目的是推动立法。
比如这次春节前,李芙蕊用3天时间,利用以前的资源库,通过公开渠道查询核对全国女人大代表的信息和地址——你瞧,她们的工作方式并没有想象中的神秘以及神通广大。李芙蕊给女人大代表发倡议书,呼吁废除针对“卖淫嫖娼人员”的收容教育。李芙蕊说,假期结束后,她陆续接到6位女代表的电话,表示将关注此议题,这让李芙蕊很开心。因为“给这么多素昧平生的代表寄信,其实像大海捞针,但是只要有一位给我回复了,就是值得的”。
李芙蕊并非客气,她们几乎每个月都要想尽办法策划活动,制作议题,然后形成稿件群发给记者、人大代表,以期获得媒体报道或者人大代表的关注。但发出去的邮件往往就此石沉大海,得到回应的寥寥无几。
一位被纳入一家女权组织邮件组的记者说,她经常收到女权议题邮件,题目往往是XXXX第一案,但这种稿件太多了,每次她都是浏览一遍,然后放弃。
“她们确实非常敬业。”这位记者曾参加过一场女权思想学习研讨会,一个情景让她印象深刻:酒店大堂,各地媒体记者和女权团体工作人员见面,大家互相寒暄。一名年轻的女权主义者忙着跟记者交换名片,她两岁的孩子就扔在一边,在大堂里跑来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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