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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新宇
一直想写写父亲,不知道从何写起。父亲今年64岁了,每次回家,我能清晰地看到他手上的老年斑,身板也没以前那么高大了。
父亲身材魁梧,从小到大,父亲在我眼中一直是高大无比的。小时候,觉得父亲简直是无所不能的,家里的桌子椅子都是父亲自己做的,到现在家里还有几个我们小时候用过的小木椅子,我们的孩子们回去都喜欢倒骑在小椅子上开火车。小时候我们姐妹和小孩子们经常玩“老师上课”的游戏,父亲给我们做了一块木板,不知道用什么东西漆成了黑色,还做了一个跟我们老师用的一样的木头粉笔盒。弟弟小时候想玩乒乓球,父亲还给他做了一副球拍,虽然没有买的那种弹性好,但那时候,弟弟经常拿着这副自制球拍对着家里一面墙使劲地抽打练习打球。童年时候不像现在有这么多琳琅满目的玩具,父亲的这些自制玩具,给我们姐弟几个带来了很多欢乐。
都说“严父慈母”,可我的父亲虽然人长得高大,但他绝对不是严父,而是一个老顽童,经常跟我们姐弟几个嘻嘻哈哈地玩；有时跟我们笑嘻嘻地讲他和母亲相亲的事情,讲得我们哈哈大笑,其实都是一些他杜撰的哄我们玩的；有时候玩起来,我经常哈哈大笑着直呼其名,这在有些家里是不允许的,可父亲不生气。小时候,每次出门去市里买东西,他爱带着我,偷偷买些蜜枣、羊角蜜之类的小零食,还嘱咐我回家不要乱说,怕母亲责备他乱花钱。每次我都认真地表示不说,可是回家没多久,或者忍不住,或者是因他什么事惹了我,我就跟母亲说了我俩的小秘密,当了叛徒,父亲依旧嘻嘻地笑着,下次还买。
这几年,我们姐弟几个都陆续上大学、工作了,都不在父亲身边了。每次打电话,父亲都说他很好,不用管他,说不了几句,他就说他忙着呢,急着要挂掉,其实他是怕花我们的长途电话费。每每给他买衣服,父亲就着急,说衣服多得没处放,穿不了这么多,都不要给他买,过年过节,孩子们给他点钱,父亲都说我现在又不是不挣钱,不用你们的钱,等我不挣钱再说。打电话说要回去看他,父亲也跟我们着急,说家里都很好,没啥事,你们不用回来,路上开车不安全,光来回路费就那么多钱。这样次数多了,我们姐弟几个都心照不宣的回家之前不打电话了,都是来个突击回家,快到家才通知父亲,一到家,看父亲已经急火火地买了孩子们爱吃的东西,满脸的抑制不住的高兴,其实我们知道他的内心里还是跟所有的父母一样,都喜欢孩子常回家看看的。父亲就是这样,年纪越大越爱跟我们着急,只有我们做儿女的知道,这种着急也是一种爱啊。
“时光时光慢些吧 不要再让你变老了……我是你的骄傲吗 还在为我而担心吗 你牵挂的孩子啊 长大啦 感谢一路上有你……”筷子兄弟深情的《父亲》在耳边响起,我想对父亲说:“爸爸,感谢一路上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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