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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周,今年最强雾霾笼罩了华北51万平方公里的土地,面积相当于整个法国。北京成为中心,重污染持续5天,局部PM2.5浓度近1000微克/立方米。调侃,似乎成了舆论场唯一的反应,当愤怒、鼓呼、反思纷纷无效时,调侃,能带来雾霾治理的转机吗?
□崔滨
“空气像极了浑浊的污水,人们像快窒息的鱼一样艰难呼吸,也像鱼一样没有悲喜的表情。很多人说,这是麻木了。”这是时评作者敬一山在凤凰网评论频道《重霾之下,我们惟有麻木?》中满怀怨念的质问:“这样的天,让再平和的人内心都有骂人的冲动。但怒火该喷向谁?有人指责北京重霾四天却不发布红色预警,但坦白说,霾重如此,橙色预警还是红色预警,单双号行驶或者停课,看起来真的犹如雕虫小技,改变不了‘我为鱼肉’的局面。不在根本的治理上发力,后续的应急方案、自我保护,都不过是聊以自慰,收效极微。”
的确,又一次毫无抵抗地沦陷于重霾,再次无情暴露出国人在环境面前的弱势,唯一能做的,就是以调侃自娱。媒体人王言虎在《新京报》撰文,通过引用网上调侃雾霾的段子,来强调《朋友圈晒雾霾照片,真不是黑北京》:“真正的勇士,不仅敢于直面灰白的天空,更要有将其上传朋友圈‘晒惨’的勇气。”戏谑之下,王言虎依然读到了大家的心声:“在朋友圈‘晒’雾霾,切中了这个时代的隐秘心理:越来越多的人意识到,财务自由并不是唯一的人生目标,清新的空气,健康的体魄,轻松愉快的心情,同样重要。”
所以,从这个角度说,朋友圈“晒霾”的调侃之下,其实暗藏了公众期盼通过“围观中国”的方式,唤起权力部门对环境治理的紧迫感。在《广州日报》2日刊发的评论《面对雾霾,预警比编段子更重要》中,作者张涨便注意到了这场雾霾期间,公众大肆调侃的迹象:“面对雾霾,幽默和乐观当然必不可少,但有时调侃的幽默和盲目的乐观也会瓦解我们思考和行动的能力。雾霾来了,几个段子火了,人们笑了、转了、赞了,然后雾霾退了,社会对于预警系统、应急措施的关注和质疑也随之烟消云散,那么除了受雾霾所害的城市一个一个增加外,什么都不会改变。‘围观改变中国’,没错,但绝不会以段子的方式。”
张涨对雾霾段子化的担忧并非杞人忧天,治理雾霾应当是件严肃郑重的全社会事件。就在1日,人民网在报道北京市政协十二届三次会议进程时,专门注意了曾放言“治不好霾,提头来见”的北京市市长王安顺,记录下他在谈到京津冀生态环境、大气污染治理问题时对自己这句著名言论的解释,“这既是一句玩笑话,也是表达治理大气污染的信心和决心。”
玩笑归玩笑,行动才是重中之重。《环球时报》郑重地以社评姿态,发出了《要发展也要蓝天,政府民间都“急死了”》的声音,“公众的强烈感受是雾霾越治越重,任何对治理污染成就的提及都显得滑稽,让人反感。从政府到民间都快‘急死了’,但这个矛盾就是难彻底解开。如何治理好雾霾,政府快要被‘逼疯了’。”
即便被“急死”、“逼疯”,《环球时报》依然规劝政府,“当严重雾霾天再次降临时,政府该做的有些做了,有些没做到,那么此时它应当做的一件事就是给互联网舆论当出气筒。政府方面切不可因为做了工作‘没被认可’感到委屈,而应通过雾霾天里的民怨,进一步感受大气治理的紧迫,摸索中国社会发展和保护生态的准确平衡点。”
从这个意义上说,网友针对雾霾的大吐槽,的确对政府的下一步行动构成了压力和动力,在某种程度上具有积极意义。因为,就在本周,万里之外的法国巴黎,一场决定全人类头顶天空的全球气候大会正在召开,不论是减少碳排放还是减缓全球变暖,其中的一项附加成果,就是减少雾霾。
对此,《环球时报》再次以社论的高度呼吁《期待巴黎气变大会获历史性突破》,“中国社会如今对减少碳排放比外界批评我们‘排放高’的人还要着急。因为雾霾的成因与高碳排放有着很大重合。中国把2030年设为碳排放的峰值时间,使得全球限制碳排放获得一项关键支持,也使得这一原本泛泛目标面临形成具体时间表和路线图的历史性机会。”
以全球性的气候控制,推动中国雾霾治理,《环球时报》为中国设计的治霾路径,达到了一个新的高度。这一思路也得到了中国经济网的支持,在其2日的评论《雾霾散去 反思不能散去》中,就提到“减排”不但某种程度上可以成为经济“调结构”的重要抓手,还能倒逼中国“用法律和制度保护生态环境、推进生态文明建设”。
最后,引用《经济观察报》评论员文钊在《民众有权呼吸清洁空气》中的感念:“诚实地说,今后的相当一段时间里,我们可能还无法摆脱雾霾梦魇,还不得不继续为自由的呼吸而奋斗。我们当然还可以说一些共同努力的话,但无论是采取更坚决和积极的应对,还是让环保法律本身具有更强力的刚性约束,这都是必须要接受的使命和考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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