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受害老人的当面指证,方萍先矢口否认,后又说自己错了,错在不该有前科。警方供图
每次作案,方萍都会戴上口罩、围巾等进行遮掩。
悄悄跟踪的民警发现方萍在一小区骑车遇到一位独行老人后,上前搭讪,为下一步行骗作铺垫。 警方视频截图
除了现金,老人身上的金银首饰也是方萍的目标。
文/片 本报记者 尉伟
“入行”启蒙 第二任丈夫,曾冒充老年人子女熟人行骗
今年53岁的方萍,老家济南。别看如今的她抹着口红、烫着发,衣着时尚,可早年的经历却有些坎坷。
“她小学毕业后,就离家开始在外闯荡江湖。”3月3日,燕山派出所副所长刘江介绍,后来,方萍成为省城一家工厂的职工。但因为该厂状况不佳突然倒闭,方萍也没了工作,遂以四处打工为生,“她说自己干过服务员,摆过地摊,刷过碗,端过盘子”。
除此之外,民警还了解到,方萍曾三次结婚、三次离婚。“经查,她第二任丈夫曾有过冒充老年人子女同事、朋友,借口行骗的事情。”民警也由此推断,“方萍很可能是受第二任丈夫的影响,由此走上‘演艺’之路的。”
经典“桥段” 先搭讪,行骗理由根据现金或首饰而不同
“方萍专门针对六旬以上的独行老人下手。而这样的老人与子女联系不多,防范意识和辨别能力不强,好忽悠也更易上当。”燕山派出所副所长刘江说。作案时,方萍先假冒老人子女的同事或朋友搭讪,但行骗理由根据现金或金银首饰又有所不同。
2015年7月,家住师范路附近、年逾八旬的孙大爷在门外晾鱼,突然一骑车女子停下,热情上前,“大爷,您不认识我了?我是您闺女同事。”不等老人反应,女子又说,自己母亲住院时,老人的闺女还去看望过,“她说让我有事找您。这不,我母亲手术,还缺一千元。”
“你认识我闺女小孙?”“认识,我还认识她同学呢,好多年了。”见女子所说不像有假,孙大爷的老伴回家从钱箱里拿了一把百元大钞。没想对方嫌少说“差点”,老人又转身拿了一些,她才满意。“老人让她点点,结果她边说‘不用’边夺过骑车就跑。”刘江副所长说。
而2016年3月1日上午,燕山小区的韩大娘遇到的却是另一种情况。
买菜路过小区广场时,韩大娘被一骑车女子拦下。“阿姨,我和您儿媳关系可好来,刚打电话还说起您。”韩大娘看她眼生,女子却毫不“见外”:“我买的苹果去看您来,您没在家。”接着,她又说:“对了,您儿媳说,您戴的金耳环不错。这不,我来看看,也想给母亲买个。”
尽管韩大娘半信半疑,但对于女子的要求,她并未在意,将两个金耳环摘下,“就是看看,应该没啥问题吧。”谁想,接过金耳环后,女子立即跳上自行车加速开溜,留下目瞪口呆的韩大娘站在原地。
“这两个典型案例中的女子,就是方萍。”历下刑警便衣中队教导员王亮说。作案前,她会骑着自行车在省城各小区转悠,见到独行老人就热情搭讪,“有时,她也会先听听老人聊天内容,以便看人下菜碟；有时,她也会拎着水果、牛奶等道具谎称看望老人,以增加欺骗性。”
表演特点 戴着口罩骑着车,专钻偏僻狭窄的小路
同样是靠演技“吃饭”,“小李”获得了沉甸甸的奥斯卡小金人。而对并非正道的方萍,她获得的则是:几年牢房。
“2011年,方萍就曾因以同样手段在济行骗而获刑三年。”燕山派出所副所长刘江说。其实这是方萍第二次前科。第一次是在2000年之前,当时方萍打伤前夫致其轻伤,因涉嫌故意伤害被警方处理。没想到,2014年刑满释放后,仅过了一年,方萍又重回老路,继续老本行。
如今方萍再次落网,民警初步查实,自2015年6月至今,方萍在省城各小区针对老年人行骗15起,案值6万多元,“一共15个受害人,最多的被骗了5700元,少的也有1000元,还有两对金耳环、金戒指”。
那民警是怎么发现方萍的呢?历下刑警便衣中队教导员王亮告诉记者:2015年6月,省城各区频繁发生女子搭讪老人,假冒老人子女同事或朋友借机行骗的案件,“根据历下辖区报案人对嫌犯的描述,我们初步判断有诈骗前科的方萍有重大作案嫌疑,遂对其进行跟踪守候”。
“作案前,她会把自行车放在小区附近。”王亮教导员说。然后,方萍从暂住地打车前往放车处,骑自行车转悠至下午。之后,再把自行车放在另一小区,她再打车回暂住地。
为了掌握方萍的情况,民警也是颇费周折:“一方面,她作案时都戴着口罩；另一方面,她骑车在小区专钻偏僻狭窄的小路”。跟踪民警不得不放弃汽车、摩托车,和方萍一样改骑自行车。
经过一个多月的蹲守、跟踪,方萍的嫌疑越来越大:没有工作的她,却穿着价值不菲的名牌衣物,用着最新的苹果手机,时常下馆子点好菜,就连住宿有时都是几千元一天的高档宾馆。直到3月1日,民警在方萍故伎重施时将其人赃俱获。
“方萍的成功率能在百分之五十以上。”王亮教导员说。民警跟踪发现,方萍频频与老人搭讪,十几秒就完说明老人不信,而能聊个一两分钟,她基本都能得手。“但同时,方萍对十几块、几十块的小钱也不放过,能骗就骗”。
人物评价 女儿嫌她做的事太丢人,不愿和她多联系
奥斯卡陪跑20多年,“小李”终于在2016年得偿所愿。而昧着良心行骗、再次落网的方萍也在不归路上继续执迷不悟,只可惜执著用错了地方。
方萍骗的多是老人的养老金或生活费。有的老人得知上当后,竟当场晕倒；还有些老人子女,因为担心老人了解真实情况后精神承受不了,而未报案。
3月1日,当民警当场抓获方萍时,她还大喊大叫“与我没关系,民警乱抓人”。结果,真有不明真相的市民被其蒙骗而拨打了110报警。
在燕山派出所,方萍说自己从大西边过来,是因心情不好,骑车来此散心,根本没和老人搭过讪。当民警拿出所拍摄的作案视频,方萍坚称那不是我,“像我一样的多了去了”。
起初,面对受害老人,方萍反问对方“凭什么说是我”。当老人告诉民警,听方萍口音更加确定是她时,方萍又痛哭流涕地告诉民警,“我错了,错在不该有前科”。
值得一提的是,民警了解到方萍还有一个20来岁的女儿,“但她女儿嫌母亲做的事情太丢人,也不愿意和她多联系”。
目前,涉嫌诈骗的方萍已被历下警方刑拘。此案警方也在进一步调查审理中。
“其实,戳穿方萍的骗局很简单,当事老人只需给子女打个电话验证一下即可。”燕山派出所副所长刘江说,他们也希望有类似经历的老年人尽快到燕山派出所报警,电话88955473,刘警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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