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报评论员 王学钧
“产品走错了路,出现了与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不符的内容,没有贯彻好舆论导向,接受处罚,所有责任在我。”昨日凌晨,“一直处在自责和内疚之中”的今日头条创始人兼CEO张一鸣通过微信公众号推送《致歉与反思》一文,公开向监管部门、用户及同事们道歉,并在宣布永久关停“内涵段子”客户端软件及公众号的同时,对公司存在问题作出“深刻反思”。
4月10日下午,国家广播电视总局在其微信公众号发文指出,在督察“今日头条”网站整改工作中,发现该公司组织推送的“内涵段子”客户端软件和相关公众号存在导向不正、格调低俗等突出问题,责令“今日头条”永久关停“内涵段子”客户端软件及公众号,并要求该公司举一反三,全面清理类似视听节目产品。在这种背景之下,作为今日头条的负责人,张一鸣“一夜未眠”并作出这样的致歉与反思,是情理之中的事,也是应有的态度。
不过,严格说来,这一致歉与反思并不够及时。一直以来,“只做内容分发”的今日头条以“一家具有媒体属性的科技公司”自居,以基于算法的“机器分发”为自己的核心竞争力与优势所在,甚至公然宣称“算法没有价值观”,以不做“信息过滤”、不对内容进行“人工干预”自傲。
基于这样的“价值观”,今日头条自然无法尽到作为内容分发平台应有的“把关人”职责。这样“任性”的内容分发从一开始就“走错了路”,各种违法广告与低俗内容的泛滥成灾也就成了一种必然。如果能及时而充分地认识到自身的媒体属性,进而“及时强化质量和责任”,把握正确的舆论导向,引导用户获取正能量信息,今日头条也就不至于跌入“流量成为流毒”的险境,张一鸣也大可不必因“走错了路”而凌晨四点“致歉与反思”了。
近日,今日头条已多次被“点名”。先是“二跳”非法广告被央视曝光,接着便是监管部门的一系列约谈与责令整改。在步步紧逼的内容监管面前,张一鸣终于“幡然醒悟”——“我是工程师出身,创业的初心是希望做一款产品,方便全世界用户互动和交流。过去几年间,我们把更多的精力和资源,放在了企业的增长上,却没有采取足够措施,来补上我们在平台监管、企业社会责任上欠下的功课。”
对所有创业者,尤其是互联网领域的创业者而言,这样的“反思”是一次提醒。且不说“初心”一开始就存在这样那样的问题,即便“初心”不错,甚至有着可贵的理想与情怀,但是,一经进入现实的商业操作阶段,特别是在资本的裹挟与催逼之下,“初心”就可能被干扰被腐蚀,进而扭曲变形以至于面目全非。就像那个名称以“内涵”开头的APP,只剩下了与正能量格格不入的段子。
前有快手宿华,今有今日头条张一鸣,终于在“迷失”之后开始了找寻“初心”的旅程,做出“将正确价值观融入技术和产品”的承诺,也仅仅是一个开始。由初心驱动的创业者,如何在创业路上保持头脑清醒,如何在资本与利益的诱惑下守“心”如玉,的确是个值得思考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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