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住乡愁留住根

齐鲁晚报     2022年01月01日
  □李秀珍

  盛世修志。安丘凌河大路村自1523年立村至今,近500年,才修成了这有史以来的第一部村志。作为入选“齐鲁名村志文化工程”中的一部,对于一直守望乡土和乡亲的笔者来说,这部《大路村志》更有无可替代的价值和意义。
  近一百年前,著名学者梁漱溟就曾发出这样的感叹:“原来中国社会是以乡村为基础,并以乡村为主体,所有文化多半是从乡村而来,又为乡村而设——法制、礼俗、工商业等莫不如是……中国近百年史,也可以说是一部乡村破坏史。”在改革开放的今天,乡村的变化更是前所未有天翻地覆的。在三十多年的城镇化进程中,一个乡土中国在迅速消失,据统计,近十年间,已有上万个村庄消失,平均一天20个。大路村作为一个传统意义的村庄,肯定不会是一个永恒的存在。亲眼所见的是,就在同生同长的凌河乡镇,2017年赵家庄人上楼了,2018年娄子埠村一夜之间夷为平地。在这些消失不见的村庄,有多少人坐在曾经的村头哭泣,有多少人只能在记忆中寻觅曾经走过的柴火胡同。在日新月异的社会变化中,故乡的路,故乡的草木,故乡的人,渐渐生疏。在这片农业文明兴盛的土地上,乡土文化和农耕文明已经沉潜到历史的深处,乡愁在当今成为一个无与伦比的热词。因此,我们需要一把钥匙,能够打开我们心底尘封的故乡。《大路村志》成为乡愁最好的载体。
  逝者不可追,不说更远,只是一百年前,大路村留下的文字就少之又少,影像则几乎不见。很多都是口口相传,才流传至今。历史的烟云大都存于老人的记忆中,很多寻访和记录几乎是刻不容缓抢救性的。因此这是一份非常难得又有价值的乡村记忆工程。一方水土养一方人,乡音乡情最是让人感到亲切。人一生下来,命运就和你落生的土地融为一体了,一辈子分不开。山是你的骨骼,路是你的筋络,溪流是你的血脉,累累顽石是你的灵魂。吾心安处是故乡。如果问我最深刻的童年印象是什么,我会毫不犹豫地回答:村东那条叫“南马趟子”的小路。这条小路,从我记事那一天起,它就在我眼前展现、延伸,通往遥不可及的远方。而在如今的地球村,大路人满中国、满世界地开枝散叶。离家乡越远,越懂乡愁的滋味。乡愁升华的最高形式,便是还乡,不论是真正意义上的还乡,还是遥望明月的一次精神还乡。常言道,树高千尺,落叶归根。寻根是人们无法摆脱的命运。人生苦短,转眼便是百年,我们都活不过村头一棵树。那棵高大的流苏已阅尽大路村近200年风雨沧桑,今天的我们,却依难以望见百年前祖辈的身影。一部《大路村志》把大路村前500年的沧桑变为一种永恒,不管大路村将来走向何方,不管大路人未来走得多远,由此总能找到祖籍之源头、先辈之踪迹。
  一部村志,联通过去与未来。一部村志,留住乡愁、留住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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