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研究”一词,在古汉语中,本义指司法领域中的查验案件。如《宋书·谢庄传》有“督邮贱吏,非能异于官长,有案验之名,而无研究之实”之语。至20世纪初,“研究”才有了现代词典上的意义,指“探讨考究、精研深究”。作为专门从事研究工作机构的“研究所”,在我国的历史算来却只有一百多年。史载,清宣统二年(1910),山东巡抚孙宝琦在济南倡建山东河工研究所。

　　□张继平

　　孙宝琦为浙江人,清末曾担任顺天府尹,驻法、驻德公使,津浦铁路会办。1909年6月,孙宝琦调任山东巡抚。1911年11月13日,孙宝琦宣布“山东独立”,出任山东都督,并把珍珠泉的抚院改为都督府。10天后的11月24日他又宣布取消独立,仍称巡抚。孙宝琦如此朝秦暮楚,令革命党人无比义愤,“议灭掘祖坟歼族类,以泄公愤”；清廷更是要对他严加诘责,他曾自喻“君亲两负,不可为人”。当年12月17日,孙宝琦被正式解除山东巡抚一职。民国成立后,他又复出,先后担任过外交总长、税务处督办、审计院院长、财政总长、国务总理兼外交委员会委员长等要职。1931年2月3日在上海病逝,终年64岁。
　　在济南任职期间,孙宝琦十分重视黄河水利的治理工作,大力倡办专门研究机构,培养“治河人材”,建议朝廷增设“总和大员”,以协调各省之间的黄河水患治理工作。他认为,应把“河工”视为“非久于阅历,不能得其奥窍”的“专门之学”加以研习和探究。
　　据《清史稿·河渠志一·黄河》记载,“(宣统)三年,东抚孙宝琦言:‘自黄入东省,河道深通,初无修防。积久淤溢,始筑民埝,紧逼黄流。嗣经普筑大堤,而复令民守埝。埝有漫决,官无处分。直、东两省,定例皆然……河工为专门之学,非久于阅历,不能得其奥窍。亟宜仿照豫省定章,改定文武额缺为终身官,三省互相迁调。臣上年设立河工研究所,招集学员讲求河务,原为养成治河人材。如设厅汛,此项人员毕业,即可分别试用,于工程大有裨益。以上四端,必应兴办。臣愚以为宜设总河大员,历勘会商,将三省常年经费百数十万,统归应用,俟议定大治办法,随时请拨,俾免掣肘而竟事功’。”文中的“上年”,即清宣统二年(1910)。由此可知,110多年前,作为山东一省之长的孙宝琦便创立了山东河工研究所,而且此“研究所”不仅“讲求”河务,同时还培养水利人才,属于集科研、办学为一体的近代科研教学机构。创办当年,该研究所重印的《历代黄河变迁图考》传世至今。
　　(本文选自济南市档案馆编《照片里的黄河故事》一书,山东齐鲁音像出版有限公司,2022年11月出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