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窟见证中法友谊拍摄造像已刻不容缓

齐鲁晚报     2019年10月19日

  1973年9月14日夜,法国总统蓬皮杜在周恩来总理的陪同下,坐上北京开往大同的专列火车。9月15日早晨,在火车上经历了十几个小时后,蓬皮杜一行在民众的欢呼声中走出大同火车站,穿过刚刚修好的109国道,径直开往云冈石窟。随后,一行人重点参观了20窟、7窟和5窟。
  在大同宾馆举行的午宴中,蓬皮杜对云冈石窟赞不绝口。新华社在当日刊发的新闻中这样表述:“云冈石窟毫无疑问是世界艺术的高峰之一,它表明你们的创造精神,是贵国文化遗产对世界最优良的贡献之一。”
  自那以后,从“八五”维修工程,到与美国、德国等保护研究机构的合作,云冈石窟的保护工作驶入了快车道。起初,109国道从石窟区穿境而过,由于大同当地盛产煤炭,国道上跑满了运煤车,日子一久,佛像都变成了黑脸。为此,1998年时将109国道改至云冈后山,云冈石窟变得清朗了许多。2008年,一条宽阔的云冈旅游专线连接着千年古都和北魏石窟,便利中外游客
  然而,石窟造像毕竟有一定的寿命,岁月这把刀时刻在侵蚀着1500多岁的造像。赵昆雨在云冈工作了35年,风化的力量让他总感到痛心疾首。
  38窟是云冈晚期洞窟的代表,窟内北壁有两幅表演杂技的橦倒伎图,东西壁则雕刻世所稀有的音乐树,树的每一层柯枝上都雕刻着手持乐器的演奏者。这些图像在上世纪九十年代初仍清晰完整地保存着,可惜当时受条件所限,没有能拍照记录。如今条件好了,当他带着摄影器材进入38窟拍照时,他却被眼前的景象震慑住了:一幅橦倒伎图已经剥离壁面,碎散地上,另一幅下半部风化剥蚀。再看音乐树雕刻,原先清楚的乐器现在模糊了,原先模糊的乐器现在消失了。
  类似的事还有太多。1991年他在35窟东壁看到一幅“舍身饲虎”本生故事图,当时画面已出现严重的“空鼓”现象,故事中的主人公虽已剥落无存,但下端围绕他向上跃起的几只小老虎尚清晰。2001年,当他进洞窟去拍照时才发现,那个位置上竟一片空茫,石壁上就像从未发生过什么似的,干净得只有石壁。珍贵的文物就这样灭失了,他本来寄希望于在日本学者的《云冈石窟》中找到图片,然而也是无果,终成永远的遗憾。
  有目的地去寻找,尚且看到这么多造像消失,那么,洞窟中还有多少雕像或风化或已剥落而不为人知呢?这个问题实在太沉重,让人不敢多想。
  云冈不能等了,也等不起。因此,借助《云冈石窟全集》的出版机会,逐窟、逐壁、逐像全部拍摄云冈石窟存档,形成一个庞大的图像数据库,定格当前云冈石窟全貌,其意义已经远远超出了学术研究的范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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