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登七里汤中学初二八班 管子乐
姥爷有个百宝箱,里面有好多好玩意儿,其中有一枚徽章姥爷特别珍视。那是一枚长方形的铝质徽章,长4CM左右,宽1CM许,白色泛黄的底上铸着“文登一中”四个金字,姥爷说那是“舒体”,是时任山东省委第一书记舒同题写的。姥爷特别疼爱我,几乎我要什么给什么,可这枚徽章我看看可以,摸摸可以,带走玩,不可以。这是一枚什么样的徽章?对姥爷有什么特殊意义吗?
姥姥说:“那是姥爷青春岁月的见证!”妈妈说:“那是姥爷心中最美好的记忆,也是最深的痛!”徽章的主人姥爷又会怎么说呢?一个周六的午后,我们围坐在一块,谈起那枚徽章,姥爷似乎并不愿意多讲,说这只是一枚普通的校徽,当年文登一中的学生人手一枚。聊着聊着,姥爷的话多了起来。姥爷说当年他是文登一中十级一班的学生,全县高中就收六个班,那时考上高中甚至就意味着走出农门,吃上国家饭。在那个物质极度贫乏的年代,姥爷和他的同学们非常珍视来之不易的学习机会,为自己的将来努力着。在姥爷读完高二即将升入高三时,美好的人生规划被残酷的现实打破了。当时国家困难,学生们取消口粮统一供给制,改为自已带粮食到学校。姥爷家兄弟姐妹七人,做为长子的姥爷,望着家里早已见底的粮袋,望着年幼的弟弟妹妹,望着操劳过度一身病痛的父母,不得不做出一个让他遗憾终生,却从不后悔的决定——退学!姥爷的求学梦在一九六三年那个火热的七月戛然而止。回家后,从没干过农活的姥爷,挽起裤脚,扛上锄头,开始了他的劳动生涯。那个年代农村干活是以生产队为单位集体劳动,当时还有句顺口溜:“干到腊月二十九,吃了饺子就动手。”就是说一年到头就大年三十儿这天可以休息,其他时间都要干活儿。姥爷就这样早出晚归、日复一日地在田间劳作着。泥土遮掩了他的白净;汗水洗去了他的稚嫩;劳累疲乏了他的身体;贫穷折磨着他的灵魂。慢慢地,收工后姥爷不再看会儿书了,后来姥爷的笔和书本也找不到了,再后来书包也不知丢到哪儿去了,只有这枚白底金字的校徽,姥爷一直珍藏着,陪伴着姥爷走过青春、走过盛年,直至今天,半个多世纪过去了,他依然静静地待在盒子里,等着他的主人,在某个夜深人静的晚上,拥抱他,与他对话,一同回到那个火热的青葱岁月,感受那个贫穷、苦难、艰辛、又充满挣扎与希望的年代。姥爷后来被推选为民办教师,后来又函授了师专。姥爷教书很好,从一九七七年恢复统一考试后,姥爷教学每年都能获奖。大大小小的证书、奖镜等不计其数,家里到处都能看到。可这枚小小的文登一中的校徽,一直默默地被姥爷收藏在角落里,珍藏在姥爷心灵的最深处。他不单单是一枚普通的铝质徽章,更是姥爷青春岁月的见证,他承载着一个少年最初对未来所有的梦想与希望。
听了姥爷与这枚校徽的故事,看着眼前这位熟悉又陌生的老人,我有些心疼,他们这代人的求学路太艰难了。姥爷一直希望我能好好读书,可我总觉得读书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了,身边人人都有书读,我从来没有想过要珍惜读书的时光。比起姥爷,我们这代人赶上了好时代,国家强盛、社会稳定、人民富足,只要我们想读书就有书读。莫等闲,白了少年头!同学们,让我们承载起老一辈人的嘱托,珍惜时光、努力学习,向着我们的理想、向着我们的明天——拼搏奋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