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千余事项可用“电子身份证”办理
淄博政务服务尝试新做法,可应用于核验身份等三种办事场景
本报淄博5月15日讯(记者 马玉姝) 15日,淄博市人民政府新闻办公室、淄博市行政审批服务局(市政务服务管理办公室)联合组织召开新闻发布会。记者获悉,由市行政审批服务局(市政务服务管理办公室)在全省率先推行的“电子身份证”应用政务服务领域,于15日正式启用,首批将市场准入、商事登记、人社、医保、不动产、税务、公积金等10个政务服务领域的4067项事项纳入“电子身份证”应用试点,其中市级事项229项,区(县)级事项3687项。
“我来帮同事办业务,但她的身份证正在用,没有提供给我原件,这样还能办理吗?”15日上午,在淄博市政务服务中心,市妇幼保健院刘女士代替同事去办理护士职业证注册。得知情况后,工作人员首先审核了纸质材料,确认无误后称可以使用“电子身份证”办理。在工作人员指导下,不到3分钟,刘女士就帮助同事办理了护士执业注册。
“原本以为没拿身份证,需要再跑一趟,没想到通过‘电子身份证’就可以办理。”刘女士说,这不仅便捷省心,也消除了身份证件在转交过程中容易遗失的顾虑。
据工作人员介绍,“电子身份证”与身份证原件不同,上面带有淄博市公安局防伪标志,全市各级政务服务机构认定‘电子身份证’法律效力等同于实体身份证。
据了解,目前“电子身份证”可应用于三种办事场景。一是对于需要核验身份证原件的事项,办事群众可通过“淄博微警务”微信公众号获取本人的“电子身份证”,办事群众只需出示“电子身份证”就可以办理相关业务；二是对于需要提供身份证复印件的事项,办事群众只需出具“电子身份证”数字码,窗口工作人员通过该数字码登录相关网页自行打印“电子身份证”信息,全市各级政务服务机构将视该信息等同于实体身份证复印件,无需再提供实体身份证复印件；三是对于需录入个人身份信息的办理事项,群众只需出示“电子身份证”上的二维码,窗口工作人员通过扫描该二维码,即可直接将办事群众的身份信息导入后台业务办理系统,无需人工录入,大幅缩减办理时间。
下一步,淄博市行政审批服务局将加快推出第二批电子身份证应用事项清单,同时,全方位推进电子营业执照、电子印章等电子证照在政务服务领域的应用。
山东高校陆续公布返校时间
错峰有序,提醒学生不要提前返校
本报济南5月15日讯(记者 巩悦悦) 5月14日,山东中医药大学、山东理工大学相继发布了学生返校通知。15日,山东第一医科大学等四所高校也“官宣”了学生返校时间。山东高校陆续公布返校时间。
据不完全统计,目前公布学生返校时间的高校有中国海洋大学、山东理工大学、山东中医药大学、山东第一医科大学、潍坊职业学院、济南工程职业技术学院、青岛职业技术学院。
定于5月16日返校的高校有三所,其中山东中医药大学定于5月16日起安排学生分批分期、错时错峰返校。具体返校时间和要求由各学院“点对点”通知每名学生。此外,山东第一医科大学泰安长城路校区毕业生将于5月16日返校。通知还对超市、餐厅、班车等的运营做了部署安排。青岛职业技术学院也从16日起分批返校。
经历了漫长的等待,5月18日,潍坊职业学院将迎来第一批返校的学生。记者了解到,第一批返校复学的是2017级“3+2”本科专业学生。学校特别强调,非毕业年级学生返校另行安排,未接到学院通知之前,一律不得返校。定于5月18日起安排学生分期分批、错峰有序返校的,还有济南工程职业技术学院。
5月14日,山东理工大学发布消息称,学校研究生和毕业本专科生将于5月19日开始陆续错时错峰返校。
15日,中国海洋大学发布通知称,定于5月23日起组织学生分批次、分生源、错峰有序返校。
大多数高校的返校通知中,明确提出具体返校时间和相关要求由各二级学院通知到学生本人,未接到通知的一律不返校。并提醒学生根据要求做好返校前准备,并在返校途中做好自我防护。
据了解,5月14日,省教育厅发布通知明确提出:通过开学条件核验的高校(含驻鲁部属高校)非毕业年级学生5月18日—28日陆续返校复课,具体时间由驻地市会同高校研究确定。
一别数月,满心期待想尽快回归校园生活
“看到学校发布的毕业生返校通知,感觉我们的校园生活马上就要回归了,心里很期待。”山东第一医科大学泰安长城路校区的大一学生晓宇说道,她打算回学校以后,先打扫一下卫生,看看床上的被子怎么样了,“还要把年前从图书馆里借的书还回去”。
自放假以来,晓宇已经在家待了四个来月。虽然已逐渐适应了居家学习的模式,但她心里还是对返校充满了期待。“在学校里有老师督促,和同学们在一块学习效率更高。毕竟快要考试了,还是想尽快回到校园生活中去。”
受疫情影响,今年1月底省教育厅发出通知,明确指出高等学校、技师学院、中职学校(含技工学校)的开学时间不早于2月24日。此后,山东再发两次延期开学通知。
在学子们等待复课的日子里,山东一直在为高校复学做着准备。其中,3月上旬的“最严开学条件”更是刷爆了“朋友圈”。从返校安排、校园消杀,到晨午检制度、食品留样,再到教学衔接、学业检测,“任务清单”一一列出,一项不合格就不得开学。
5月6日起,山东全面启动了全省高等学校开学条件核验工作,十天时间里,各地核验组成员按照《核验细则》,对全省高等学校逐校逐项进行核验。现场核验绝非走过场,一位核验组成员告诉记者,曾当场指出某高校存在的问题,要求其立行整改。
距离复学的日子越来越近,对于学校来说,疫情防控的考验更大了。山东理工大学党委书记吕传毅就指出,学生返校是对学校疫情防控工作的一次“大考”,也是对学校前期工作的全面检验,容不得丝毫疏漏,决不能掉以轻心。要将学生返校作为近期工作的头等大事来抓。
齐鲁晚报·齐鲁壹点记者 巩悦悦
拒绝世卫组织去武汉实验室?国家卫健委:不符合事实
新华社北京5月15日电 国家卫生健康委员会国际合作司监察专员李明柱15日在国新办发布会上表示,中国非常重视与世界卫生组织的合作,新冠肺炎疫情发生以来曾邀请世卫组织来中国现场考察,“拒绝世卫组织去武汉实验室”的说法不符合事实。
李明柱介绍,1月20日至21日,中方接待了世卫组织的专家组赴湖北武汉考察,专家组访问了医疗卫生机构,包括实验室,与湖北的专家进行了深入交流；2月16日至24日,接待了中国—世界卫生组织联合专家考察组,分别赶赴北京、四川、广东和湖北武汉,全方位、深入调研疫情形势、防控措施、医疗救治、科研攻关等情况,他们也对中国和世界上所有国家就疫情防控提出了非常有价值、有建设性的建议。
“世界卫生组织从来没有就参观某一个实验室提出过请求,所以‘拒绝世界卫生组织去武汉实验室’的说法是不符合事实的。”李明柱说,自疫情发生以来,中国一直本着公开、透明、负责任的态度向世卫组织和国际社会分享疫情信息,与世卫组织专家之间建立了技术交流机制,召开了多次技术交流会议。
当前,境外新冠肺炎疫情形势严峻复杂,中国“外防输入、内防反弹”任务仍然艰巨繁重。在做好国内疫情防控的同时,中国积极开展国际合作。
国家卫健委副主任曾益新介绍,近日,国家卫健委与中东欧国家以及德、英、日、韩等国的卫生部门负责人通话或视频连线,召开多场中非抗疫视频交流会,还派出多批专家组赴有关国家支持当地抗疫工作。
丰巢免费保管时长由12小时延至18小时
针对丰巢公司智能快件箱收费问题,国家邮政局近日约谈丰巢科技公司主要负责人,要求丰巢公司积极采取措施,主动承担社会责任,着手研究解决方案,调整完善收费机制,回应用户合理诉求。
国家邮政局有关负责人表示,智能快件箱寄递服务管理办法明确规定,智能快件箱运营企业在合理保管期限内不得向用户收费。为保障消费者权益,确保末端网络稳定,尽快恢复社区正常投递,丰巢公司要尽快提出合理解决方案。
智能快件箱的设立和运营属于市场行为,又具有一定公共属性。邮政管理部门将促进智能快件箱、公共服务站等新业态发展,抓紧制定新业态服务规范,探索创新公共服务设施管理机制,推动将智能投递设施纳入城乡公共基础设施建设范畴。
邮政管理部门将对快递企业未经用户同意,擅自投递快件到智能快件箱、公共服务站等行为进行查处,并督促快递企业加强管理,充分保障用户的知情权、选择权,满足人民群众日益增长的用邮需求。
15日晚,丰巢发布声明向用户致歉,并对用户服务做出如下调整:将协助快递员征得用户同意后投件入柜；调整用户免费保管时长,由原来的12小时延长至18小时,超时后每12小时收费0.5元,3元封顶。国务院规定的节假日不计费,写字楼周六日(休息日)不计费；为感谢已付费用户的支持,截至2020年5月19日所有已付费的单次付费、月卡、季卡的用户都将获赠一个月的丰巢会员待遇。因系统升级原因,以上调整措施将在5月20日全国生效。
据新华社
我省雨季平均降水预计偏多两成
预计于7月上旬开始,或有一到两个台风影响
本报济南5月15日讯 记者从今天召开的省防汛抗旱指挥部(扩大)会议上获悉,据预测,今年我省雨季预计于7月上旬开始,9月上旬结束,较常年略偏晚,麦收期无明显连阴雨天气。降水预计呈西多东少分布,平均气温25.5℃—26.5℃,平均降水450-500毫米,降水偏多两成左右,气温较常年略偏高,将有一到两个台风影响我省及邻近海域。
其中,济南、淄博、东营、德州、聊城、滨州6市预计偏多2-5成,青岛、烟台、威海、日照4市预计偏少1-2成,其他6市预计偏多1-2成。6月预计降水60-70毫米,偏少1-2成；7月预计降水180-210毫米,偏多1-2成；8月预计降水180-210毫米,偏多2-5成。
据悉,今年以来,我省气温整体偏高,冷暖波动幅度大,降水总体偏多,阶段性差异明显,冬春灾害性天气频发,森林防火形势严峻。截至5月,全省平均降水量145.6毫米,较常年偏多70.7%,鲁中、鲁西北部分地区偏多1倍以上,3月至4月,全省降水偏少、大风日数多,森林火险气象等级居高不下,5月7日到9日过程降水34.9毫米,部分地区出现少见的春季暴雨。
下一步我省有关部门将全力以赴做好防台风,以及台风带来的暴雨洪涝、大风及次生衍生灾害防御准备工作,强化天气气候监测预报预警,着力提高预报的精准度和提前量,加强各部门之间的协作和联防联动,强化信息共享、会商联防、应急联动,全力保障经济社会发展和粮食安全。
据了解,今年以来我省水利系统积极做好水旱灾害防御工作,目前计划主汛期前完成或完成主体工程的1643个项目已完工1030个,累计完成投资229亿元。
我省住建部门积极做好城市防汛工作,加快易涝点整治,截至4月底,全省64处易涝点已完成40处,累计建成海绵城市面积1357.9平方公里。加快雨污分流管网建设,去年以来全省城市和县城新建雨水管网1578公里,改造河流制管网840公里。
在汛期即将到来之际,我省积极组建应急抢险队伍,目前共组建城市防汛应急抢险队伍221支。此外,还积极储备应急物资,目前,全省共储备移动排涝泵(车)1604台,草袋(麻袋、编织袋)388万条,雨衣(雨靴)4.7万套,铁镐5.1万把,各类移动警示标志2.4万个,移动照明设备1174台(不含手电筒),防汛沙12万立方米,发电机266台,帐篷2万顶。
据大众日报客户端
山东再迎大范围降水,下周一基本结束
本报济南5月15日讯(记者 于民星) 本周山东雨水频频现身,据省气象台预报,本周末山东将出现大范围降雨天气,以雷雨和阵雨为主,局部有冰雹,主要集中在鲁西北、鲁中和半岛地区。雷雨时阵风较大,提醒市民出行注意安全。
“确切来讲,真正开始降雨的时间在16日午后,首先出现降雨的地区为鲁西北。”山东省气象台预报员介绍,本次降雨主要是受冷涡过程影响。冷涡过程降水最明显的一个特征就是,降水是一波一波的,中间有间歇。随着冷涡不断移动,降水的范围也在不断发生变化。
“到16日20时前后,降水就会停歇,全省天气阴。17日白天降水的范围稍有缩小,到17日傍晚前后将会再次迎来一波大的降雨。”省气象台预报员介绍,17日傍晚的降水范围再次扩大,主要集中在鲁西北的东部、鲁中的东部、鲁东南和半岛地区,“需要注意的是,雷雨天气时,雷雨地区风力较大,阵风可达到7—9级。18日白天,本次降水过程基本结束”。
降雨结束后,山东各地气温开始下降。冷涡系统是对流性降水,降水期间,降水地区气温较高,有热对流。待冷涡系统结束,后面的冷空气下来,才会开始降温。不过,本次降温的幅度较小,降温模式向夏天迈进。省气象台预报员表示,17日夜间到18日白天,山东大部分地区最低气温在11℃—14℃左右,最高温在21℃—24℃,早晚还是比较清凉的,注意不要穿得过少。
受降雨影响,下周伊始山东气温比较凉爽。随着气温不断回升,到21日前后,山东大部分地区最高气温将再次回归30℃左右。
助力“四进”攻坚泰山学者工作站落户曲阜
本报济宁5月15日讯(记者 王博文 见习记者 康岩 通讯员 陈曙光 刘鑫鑫) 15日,在省派济宁大众报业集团“四进”工作组牵线推动下,齐鲁工业大学(山东省科学院)和焦点生物医药有限公司在曲阜签署校企合作协议,泰山学者工作站和博士科研工作站正式启动。
在当日上午的签约仪式上,齐鲁工业大学(山东省科学院)和焦点生物医药有限公司签署校企科研合作协议,以及大学生就业实习与创业教育基地合作协议,共同见证团中央青年就业创业见习基地、泰山学者工作站、博士科研工作站、就业实习与创业教育基地等揭牌。
仪式结束后,泰山学者、国家万人计划专家、博士生导师崔博教授与企业开展技术对接交流活动。他表示,与这次签约企业在新项目新产品开发上有非常大的合作空间,将充分发挥科技创新人才的优势,加大科研开发力度,提高人才培养质量,在科技成果转化、高校学生实习实训、创业就业等方面加强合作,助力企业科技创新高质量发展。
今年3月,省委开展“进企业、进项目、进乡村、进社区”攻坚行动,省派济宁大众报业集团工作组坚持问题导向,与曲阜市工业和信息化局一起调研企业需求,破解企业难点、堵点,在了解到“四进”联系点焦点生物医药有限公司急需食品、发酵、生物等高科技科研人才后,工作组急企业之所急,迅速与专业对口高校齐鲁工业大学(山东省科学院)沟通对接。工作组克服疫情防控期间的困难,通过多方联络,及时协调校企双方磋商考察,促成双方达成科研项目和实习就业等合作意向。
轮椅人生,从50厘米的高度看世界
胸椎以下没有知觉,每天24小时只能趴在改装的轮椅上,这样的人生该如何度过?
在临沂市河东区李家湖村,今年33岁的刘向宇给出了答案。21岁那年秋天,刘向宇在平房顶晒玉米不慎跌落,导致高位截瘫。在人生的挫折面前,他曾埋怨家人救他,然而人间的真情再次唤起他生的希望。
为了自食其力,他自学电气焊和电路联接,为残疾病友定制、改装轮椅。在第30个全国助残日到来之际,让我们走近这个写满坚强、励志的“轮椅人生”。
齐鲁晚报·齐鲁壹点
记者 邱明 李岩松
16元的母亲节礼物
十来根茭瓜和莲藕,另加一大捧青椒,这是刘向宇给妈妈准备的母亲节礼物。
5月9日上午10点多,带上一块备用电池,刘向宇便驾驶着那辆用旧电动三轮车改装的轮椅出了门。由于轮椅的特殊构型,趴在车上的刘向宇始终保持着“冲刺”的姿态。
此前一天,一名河北籍残疾人联系他订购电动轮椅车头,刘向宇从库存里挑出做工最好的一辆打包。常去的发货点在临沂城区南部的站前商场,从李家湖村到发货点大约有20公里,刘向宇开着电动轮椅需要1个小时。
帽子、眼镜和口罩,这是他的出行必备。汽车从身边飞驰而过,扬起的尘埃和尾气对处在50厘米高度的他太不友好。
进城一趟不易,发完货他又赶到12公里外的另一个物流园取货。来来回回,往回走时已经是下午3点。
回途中,刘向宇拐进了农贸市场。农家的日子没有花哨,纵使粗茶淡饭也能体现对亲人的情感。想着第二天是母亲节,他打算买些蔬菜给母亲改善生活。
刚进菜市场,刘向宇远远看到他的一位顾客也在买菜。王娟(化名)因为一次车祸导致下肢活动不便,手摇轮椅活动范围有限。“把电动车头对上轮椅卡扣掰一下固定住,普通轮椅就能像电动自行车一样跑起来。”王娟看过视频演示后买了一台,就此成为刘向宇的首批顾客之一。
相互打过招呼后,刘向宇就近在王娟光顾过的摊位选菜。莲藕,茭瓜,青椒,价格不高还耐储存。挑完几样菜,想起家里没有姜,刘向宇又挑了几块姜,一共花了16块钱。
刘向宇所在的李家湖村,多年前就已拆迁改造,他和其他人一样搬入楼房。为了不想让母亲爬楼吃累,刘向宇一家回到旧村的养殖场看护房生活,三间看护房刚好够一家四口人分住。
刘向宇回到家时天色已晚,母亲赵其英正在家门口扫地。“花这钱干啥,你的钱自己攒着,等我们不在了再用。”接过儿子递上来的几样菜,赵其英有些局促。“又不是天天过节,冰箱里还有条鱼,能凑七八个菜意思一下。”刘向宇安慰她说,刚发走一件车头,2500元的货款已经收到,花这十几块钱不算啥。
曾想找个深沟了断
跟母亲聊天时,刘向宇笑得像个腼腆的孩子。
这样的快乐很难得。刘向宇幼时跟着改嫁的母亲到临沂河东生活。2008年秋天,家里的平房顶正晒着玉米,一场急雨袭来,上房顶遮盖玉米时刘向宇不慎跌落,后背着地拍到了水泥地上导致胸椎骨折,那时他正准备着定亲。这次意外也改变了他的人生走向。
“还不如永远醒不过来。”昏迷多天后,得知自己的身体从胸椎以下再无知觉,刘向宇埋怨家人救他。
高昂的手术费用以及后续康复花费,逐渐让家里的积蓄见底,而且还欠了债。
生活跌入了谷底。年纪轻轻的刘向宇曾一度打算“摇着轮椅找个深沟栽下去了断”。母亲没多劝,只叹息一句:“你走了我也不活。”
这句话犹如沉夜中的钟声,让刘向宇猛然意识到,发生在他身上的意外并不是只改变了他自己的人生。
为了让家里少一些经济负担,刘向宇曾一度摇着轮椅到附近集市乞讨,但伸手乞讨来的金钱让刘向宇总感觉不踏实,他想靠双手挣钱养自己,让自己活得有尊严。
除了思虑该如何养活自己,刘向宇还要面对截瘫后的病痛。双腿肌肉日渐萎缩,臀部骨头与轮椅之间只隔着一层皮。久坐轮椅,上半身重量全压在臀部,骨头外那层没有脂肪的表皮与轮椅反复摩擦,产生严重的褥疮,抵抗力下降又让褥疮难以愈合。
“整个人趴在轮椅上褥疮会不会少一些?”为了减轻痛苦,刘向宇琢磨,趴在轮椅上身体与轮椅接触面积变大,压力分散到多个支撑点,应该可以解决久坐轮椅臀部容易生褥疮的难题。
说干就干。刘向宇虽然只有初中学历,但受伤前曾在工地做过木工、瓦工,靠这点基础,他学会了电气焊,学会了修理、联接电动车电路,用各式各样的电动车、轮椅、自行车零部件拼装成特殊轮椅和轮椅电动车头。
刘向宇先是动手把身下那部普通轮椅改装成可以趴在上面的样式,使用一段时间后发现普通轮椅轮圈承重量小,特别是轮胎窄、辐条不结实,改装后转弯过快容易翻车。
“电动三轮车后桥粗,重心还低,拉几百斤的货都没问题。”几经尝试,他用更容易转向的小轱辘替换三轮车前轮,把转向、驱动控制改到车尾。经过改装后的“原型车”看上去像是倒着跑的三轮车,趴在车身里,刘向宇与轮椅几乎融为一体,没了车头的阻碍,他的双手得到了一个比较大的活动空间。
一年卖了20台车头
为自己改装轮椅时,刘向宇还发现了“商机”。肢体残疾人身体状况和体质各不相同,需要不同形制的轮椅或辅助设备满足他们的活动需求,而这些特殊形制的轮椅或辅助设备很难找到现成的产品,要么高价定制,要么自己动手改。做改装轮椅的念头,就此在刘向宇的脑海里产生。
“第一批顾客是2017年前后,附近乡镇的病友,他们有的需要把手动轮椅改成电动,有的嫌买来的轮椅电动车头不灵活。”随着病友间口口相传,2019年刘向宇迎来丰收之年,当年卖出二十多台轮椅电动车头。
同病相怜,刘向宇知道残疾人的苦楚,在质量上他从不含糊,不管是改装还是定制,他都选用质量过硬的零部件或原材料。保证质量的同时,刘向宇尽可能让利,加工费能保证自己的日常花销就行,有病友条件差,一分不挣他也愿意服务。
在病友圈的知名度越来越高,刘向宇的改装、定做业务越来越多,养殖场那间大约10平方米大小的棚子已经几乎装不下他所有的工具和备件。刘向宇打算先注册个公司,再通过电商平台扩大“业务”,但是就在这时他的身体出了状况。
3月底,刘向宇去物流公司取配件,在一处下坡转弯处不留神翻车,整个人从轮椅上摔落,左臂膀挫伤至今没能完全恢复。
另外,早先的臀部褥疮导致左侧股骨头钙化,左腿关节无法活动。刘向宇想自己上下床或翻身睡觉都困难,只能一天24小时趴在他的特殊轮椅上。
5月10日,这两个心愿迎来转机。刘向宇是建档立卡贫困户,街道干部一对一帮扶。那天上午,梅家埠街道便民服务中心主任卓宝娟上门走访,与刘向宇一起咨询注册公司事项。
“想做手术更不用愁,除了基本医疗保险和大病保险,今年又给你们全家投了特惠保,报销比例高。”卓宝娟嘱咐刘向宇,先去医院检查臂膀的伤情,再咨询医生他这种情况是否适合做左腿截肢。
刘向宇的心事有了眉目,他的母亲却并不释怀,她不知道儿子的身体能否扛得住。就像家门口正在蔓秧积蓄养分的西瓜苗,她更希望趁着自己身体还行,多挣些钱留给刘向宇。
长期提供免费午餐爱心餐馆不求回报
齐鲁晚报·齐鲁壹点
记者 苗润鹏 张娜
近日,有网友报料,在威海经区有一家餐馆长期提供免费午餐和晚餐,店主还贴出告示,凡是有困难的人,都可以来这里免费吃饭。
“本店免费提供午餐和晚餐,不求回报,只希望你有能力的时候帮助他人。”走进经区乐天双子星6-93号饭店,门口的玻璃上贴着这样一张纸,记者了解得知,饭店的老板名叫张壬虎,做这项善举已经有一年的时间了。
“两年前,我和妻子开了这家餐厅,去年5月份的一天,我看到一名40岁左右的男士一直在门口徘徊,后来我出去问了问,发现他智力不太好,看样子是饿了,我就把他领进门,让厨房给他做了点饭。”张壬虎说,打那之后,他突然萌生了一个想法,“我是做餐饮行业的,如果在能力范围内给有困难的人解决一顿饭,又何尝不可?”
第二天上午,他的餐馆门口便多了这样一张告示,近一年来,到店里吃免费餐的“客人”有20多位,都是40-50岁的中年人,只要是餐馆没打烊,张壬虎都会为他们提供一顿简单的家常便饭。
“有时候会单独为他们炒一份菜,有时候会给他们下一份水饺,吃饱为止。”张壬虎说。
张壬虎说,自己这样做还有另外一个原因,那就是2016年-2017年他因病到济南住院,其间也曾得到过很多人的帮助和温暖,尤其是自己在济南的一位亲戚,连续一年时间,几乎天天中午为他准备饭菜,这让他感受到了“一顿午餐的温暖”,他希望可以将这份爱传递下去。
当问及善举是否会坚持下去的时候,张先生表示,“店只要开下去,免费餐就会一直提供下去,对于开饭店的来说,这也不算什么大事。”
十元差价引发口角客服千里来济找茬
齐鲁晚报·齐鲁壹点
记者 张国桐
如今,网购已经成为市民日常生活的一部分,为了吸引顾客,商家也会不定时地举行促销活动,这让不少市民感叹自己“买贵了”甚至要求退还差价,最近济南市民李丽(化名)遇到了同样的问题。可没想到的是,她向客服讨要差价时,双方发生了口角,随后,脾气火暴的杭州男客服竟然当天就从杭州乘坐高铁来到济南,扬言要“杀害”李丽。
今年4月份,李丽从网购平台花50多元购买了一套洗脸巾。大约7天后,她无意中发现,这款洗脸巾如今只要40多元。4月29日,她与店铺的客服人员取得联系,要求退还十余元差价。
话不投机,两人的正常沟通变成了互相辱骂。脾气火暴的男客服张亮(化名)通过订单查询到了李丽在济南的家庭住址及电话。其间,他多次拨打李丽的电话扬言要到济南杀了她。
李丽本来以为男子只是口头威胁,可她万万没想到的是,张亮当天就坐上从杭州至济南西站的高铁,上车前,张亮还特地通知李丽不要离开家。
4月29日晚8点多,张亮乘坐高铁到达济南西站后,自行打车来到李丽居住的小区。在这个过程中,张亮的老板偶然得知了此事,立即向浙江警方报警。
在接到浙江警方发来的协查通告后,济南市历城区王舍人庄派出所立即组织警力赶往李丽居住的小区。王舍人庄派出所民警李成明告诉齐鲁晚报·齐鲁壹点记者,从4月29日晚开始,民警一直在李丽居住的小区附近巡逻、蹲点守候,但一直未发现张亮的身影,次日凌晨2点多,民警在一家宾馆内将张亮抓获。
经审讯,张亮到达李丽居住的小区后,一直在小区外闲逛。目前,违法行为人张亮因威胁他人安全被历城警方行政拘留。
5000元正能量奖金转赠同学父母
宁阳七位情义汉子再一次将爱传递
本报泰安5月15日讯(记者 孙玉唐 张伟 张泽文 王坤) 5月10日,宁阳七位汉子默默照顾牺牲同学父母27年的故事刊发后,感动了很多人,七位情义汉子也因此获得了阿里巴巴正能量奖,奖金5000元。七人商议后,一致决定将奖金转赠他们一直照顾的两位老人。
“太感谢你们了,不过这个钱我不能要,还是给叔叔婶子吧!”15日,在接到记者的电话后,情义汉子之一的李长春说,得知获了奖,他和其他六位同学商量后,一致决定将奖金打到老人大女儿李霞的账户上。
默默照顾老人27年,如今又要把奖金给老人,宁阳七位汉子的做法将爱再一次传递。不过,同学们的做法却被老人婉拒了。“孩子,是你们的爱心感动了大家,这钱是奖励给你们的,收下吧。”老父亲李现明觉得,奖金应该分给这些义务照顾他们的孩子们。
一个非要送,一个不愿收,5000元的奖金成了“烫手山芋”,却也彰显出了这“一家人”的朴素与善良。“俺叔叔婶子就是这样,别人对他们好,他们也对别人好。”李长春说,后来,在几个同学的轮番劝说下,老人的态度渐渐松动了,“这样吧,叔、婶子,这个钱,咱们用来买点小鸡,就放在这个果园里,您老帮着喂,我们一起看着小鸡长大。”李长春的话,终于打动了两位老人,同意收下奖金。
“这个钱在他们手里更有意义。”说完这话,李长春腼腆地笑了。照顾老人27年来,他们从不对外人说起这件事,也没有想到有一天会因此备受关注。对他们来说,27年,大家早已亲如一家,未来的生活,还会一如既往地度过。
济南市十七届人大二次会议闭幕
孙立成主持并讲话,通过关于政府工作报告的决议等
本报济南5月15日讯(记者 刘飞跃 程凌润) 济南市第十七届人民代表大会第二次会议圆满完成各项议程,15日上午在山东会堂闭幕。
大会执行主席、主席团常务主席孙立成、殷鲁谦、边祥慧、谭延伟、巩宪群、孙积港、许强、李胜利、刘杰、魏凯忠、刘延才、徐延明、金宗义、覃俊文等在主席台前排就座。
出席大会并在主席台就座的领导同志和老同志有:孙述涛、雷杰、杨峰、雷天太、李刚、程德智、秦传滨、蒋晓光、王拥华、王宏志、郑德雁、李鹏；苏树伟、毕玉惠、孙晓刚；徐守华；吴德生、王京文、王桂英、孙斌、尹清忠、张爱云、宋文娟、段青英、张作平；王平；刘程华、刘大坤；李庆铸；徐华东、徐长玉；马纯济、刘宗元、朱胜运、王以才、张宗祥、邹世平、孟祥桓、宋玉国、李华贤、齐建中、郭鲁生、魏春香、刘曙光。
会议在孙立成的主持下,首先表决通过了总监票人、监票人名单。出席会议的535名人大代表随后以无记名投票的方式,选举刘程华、刘大坤为市十七届人大常委会副主任,姜涛为市十七届人大常委会秘书长,袁磊、黄晓广、崔瑞宁为市十七届人大常委会委员。会议通过了市十七届人大有关专门委员会组成人员人选名单。
会议以举手表决的方式,表决通过了济南市第十七届人民代表大会第二次会议关于政府工作报告的决议、关于济南市2019年国民经济和社会发展计划执行情况与2020年计划的决议、关于济南市2019年预算执行情况和2020年预算的决议、关于济南市人民代表大会常务委员会工作报告的决议、关于济南市中级人民法院工作报告的决议、关于济南市人民检察院工作报告的决议。
孙立成在大会上讲话指出,今年是全面建成小康社会和“十三五”规划收官之年,是脱贫攻坚决战决胜之年,也是济南建设“大强美富通”现代化国际大都市的关键之年。我们一定要深入贯彻落实习近平总书记视察山东重要讲话、重要指示批示精神,用心把握省委省政府对济南发展提出的新目标、新定位、新要求,抢抓新旧动能转换先行区、中国(山东)自由贸易试验区济南片区、黄河流域生态保护和高质量发展三大国家战略机遇,迎难而上、聚力攻坚,努力实现GDP过万亿元的历史性突破,以奋进姿态加快扬起龙头。
孙立成指出,以奋进姿态扬起龙头,必须抓住机遇、迎难而上,在拼搏进取中攻坚取胜。济南是全市千万人民的济南,全市上下都要有坐不住、等不起、慢不得的紧迫感,在各自岗位上心想济南、服务济南、奉献济南,与时间赛跑、同自己较劲,以“一天争当两天干”的劲头,把疫情造成的时间损失、工作损失、发展损失最大程度地夺回来。
孙立成强调,以奋进姿态扬起龙头,必须敢闯敢试、打破藩篱,在改革创新中阔步前行。要挣脱体制机制的束缚,结合实施12项重点攻坚任务,大胆闯、大胆试、大胆改,既要善于从别人走过的路中学习经验,更要敢于从没有路的地方闯出新路。要冲破利益固化的藩篱,坚决克服改革中的本位主义,从部门的局部利益中解脱出来,不推诿扯皮,不敷衍塞责,自觉当好改革的促进派和实干家。市委坚决贯彻“一个符合、三个有利于、一个前提”的要求,理直气壮为勇于改革创新的干部撑腰鼓劲,绝不让改革者受屈,绝不让实干者吃亏,绝不让担当者流泪。
孙立成指出,以奋进姿态扬起龙头,必须建强队伍、强化保障,在全面从严治党中激发干劲。要搭建干事创业的“赛马场”,引导广大党员、干部加快知识更新、加强实践锻炼,使专业素养和工作能力跟上时代节拍,避免少知而迷、无知而乱,努力成为各领域的行家里手。作风要务实。我们要大力倡树务实导向、弘扬实干之风,同一切形式主义、官僚主义做坚决斗争,让“说了算、定了干,干一件、成一件”成为新时代济南干部队伍的鲜明标签。
孙立成说,让我们更加紧密地团结在以习近平同志为核心的党中央周围,不忘初心、牢记使命,奋发图强、勇攀高峰,为加快打造科创济南、智造济南、文化济南、生态济南、康养济南,建设“大强美富通”现代化国际大都市而不懈努力!
如何点亮夜济南,政协委员出点子
开发夜道资源增设夜间泊车位
“高水平打造泉水特色夜经济集聚区。”在2020年的济南市政府工作报告上,“夜经济”的发展也榜上有名。相继被评为“中国夜间十佳城市”“中国十大夜经济影响力城市”的济南,将如何进一步释放夜经济活力,打造一座具有独特韵味的“不夜城”?
齐鲁晚报·齐鲁壹点
记者 夏侯凤超 于悦 赵卓琪
夜经济逐渐恢复
消费潜力巨大
在这个特殊的五一假期,济南规模最大的夜市——环联夜市人气爆棚,复工一个多月后,从没活干到重回一天客流量五万的客流高峰,上千家业户的客流量逐渐恢复到了疫情之前的水平,久违了的夜济南,正在重新回到人们的视野。
“济南的夜经济确实有了很大的提高,从济南陆续出台的文件也可以看出来。”济南市政协委员、市投资控股集团有限公司资本运营部部长李娜认为。
根据今年初发布的2019年第三季度《夜动泉城济南夜间经济大数据分析报告》,2019年6月印发《实施意见》以来,夜间经济发展指数连续3个月环比上涨,且涨幅均在5%左右,济南市夜间消费活力正在加速释放且发展潜力巨大。
发展夜经济,今年济南多个部门已有明确计划。济南市文化和旅游局党组书记、局长郅良在接受齐鲁晚报·齐鲁壹点记者采访时表示,他们将打造“白加黑”文旅模式。“例如,天下第一泉景区要把夜间的产品活跃起来,要‘晚上有船’,经营的项目也要多业态发展,像南京的秦淮河一样,让济南的夜真正热闹起来。”
同时,济南市商务局相关负责人表示,今年将持续打响“夜泉城”品牌,建设完善一批体育场馆、公园和社区广场等公共配套设施,延长开放时间,拓展夜经济发展空间。培育发展品茗、咖啡、小型演艺等夜经济新业态,打造一批夜晚休闲经济聚集地。
为了能够更好地为济南的夜经济提供保障,济南市城管局相关负责人表示,力争实现全市绕城高速以内亮灯全覆盖,为城市夜经济持续发展提供照明保障。
加强夜间文旅消费
开放图书馆展览馆
济南市政协委员、山东凤凰山电子商务产业园有限公司总经理徐汝亮认为,随着夜晚市民游客的增多,商圈周边已经是人流量、车流量密集之地,停车难的问题日益凸显。对此,市政协委员李娜也深有感触,“舒适便捷的交通对夜经济的发展至关重要,周边堵车、停车难的问题突出,影响了夜间消费的体验感。”
“可以利用夜间道路比较宽松的现实,合理开发利用夜间道路内外资源,规划夜间临时停车。”徐汝亮建议,李娜则建议发展公共交通来解决交通拥堵问题,“共享单车的发展为2公里内交通提供了便捷的交通工具,济南不妨加大重点夜经济地区周边区域共享单车的停放。”
济南市政协委员侯秀贞认为,可以亮出夜经济新品牌、新亮点,加强夜间文化旅游消费,如图书馆、展览馆等。“可以考虑开发夜间旅游消费打卡地,打造更具特色、更有底蕴的泉水特色夜间旅游带,以及具有独特人文风情、历史文化气息的‘夜间经济’新模式。”
累计归集信息4.6亿条济南信用监管全覆盖
本报济南5月15日讯(记者 程凌润) 5月15日,记者从济南市发改委了解到,济南将推进信用监管系统建设,实现对信用分级分类监管全覆盖。
为解决信用信息数据归集问题,济南市发改委与纪检、编办、法院、公安等部门对接,新增党纪政纪处分、在编人员基本信息、终身禁驾、民事及刑事判决等信息,目前累计归集信用信息达到4.6亿条,比2019年新增8000万条。并积极推进分级分类监管,目前全市11个部门在16个领域已建立信用分级分类监管制度。
天桥东街街道开展党风廉政警示教育
本报5月15日讯(记者 戚云雷 通讯员 刘畅) 近日,天桥区天桥东街街道纪工委组织处级以上党员干部学习观看了党风廉政警示教育片。
通过此次警示教育,大家一致认为,要深刻汲取教训,进一步增强法纪意识、廉政意识,进一步加强政治理论学习,不断提高党性修养,提升拒腐防变和抵御风险能力,守住“底线”,不碰“红线”,以实际行动锤炼忠诚干净担当的政治品格。
“巧斗”美利坚
跟驻美大使学学与美国人“打嘴仗”
“不管是中美关系还是整个世界,都不可能回到过去,也不应该把回到过去作为我们的目标。”近日,中国驻美大使崔天凯接受“中国论坛”采访时的这段讲话在中文媒体上被广泛报道。在当下美国政府和舆论纷纷展开对中国的疫情“甩锅战”,中美未来关系被普遍担忧的时刻,崔大使的这一发言令人感到耳目一新。有人说,在美国发动的新一轮对华舆论战中,崔大使是“以一人敌万夫”,冲在了对美舆论战的最前线,论跟美国人“打嘴仗”,没人比他更专业。那么,在这位“大将”身上,国内舆论能学到什么经验呢?
齐鲁晚报·齐鲁壹点记者 王昱
回不到过去,就开创未来
随着新冠肺炎疫情在中国的缓解和疫情在美国的加剧,原本过去几年内就已经频繁遭遇波折的两国关系又遭受新的打击,让很多观察者对两国关系的未来走向难抱乐观态度。
5月8日,美国有线电视新闻网(CNN)发表题为《新冠病毒撕开的美中关系裂痕,或需一代人治愈》的文章,称在经历贸易摩擦和新冠疫情的连续挑战后,中美关系已经跌入1979年以来最低点。无独有偶,英国《经济学人》杂志5月9日发表题为《华盛顿与北京之间的信任关系跌至1979年来最低谷》的文章,认为新冠疫情危机比此前数十年发生的事件对美中关系的打击和影响更严重。
西方主流媒体在同一时间不约而同地唱衰中美关系,需要中国方面做出回应。恰在此时,崔天凯大使接受“中国论坛”的专访在中文媒体上被广泛报道。尤其耐人寻味的是,这篇专访在美国当地时间4月30日就已完成,却在近期才被放出,可以看出中方已经对舆论形势的发展做了先手准备。
在这篇专访中,崔天凯坦诚地承认中美关系“回不到过去”的现实,却表达了更高的期待。他表示:“我说的‘更高的期待’,不是指中美关系要达到一个尽善尽美的程度,或者说只有好消息,没有坏消息。现在很多人在议论,这场全球疫情以后,世界会不会完全不一样,国际关系会不会不一样,中美关系会不会不一样,也有人说回不到过去了。我始终认为,不管是中美关系还是整个世界,都不可能回到过去,也不应该把回到过去作为我们的目标,因为历史是向前走的,我们要共同去开创一个更好的未来,而不是老想要回到过去。”
崔天凯进一步指出:通过这场疫情,能不能大家都面对21世纪世界的现实,把中美关系真正放在一个健康稳定、能够持续发展的轨道上……关键是我们怎么在一个真正平等和相互尊重的基础上,避免冲突和对抗,尽量扩大互利合作,管控好我们之间的分歧,争取取得一个合作共赢的结果。
梳理上述发言,崔大使的回应传达了两个观点:首先,中国并不讳言也不惧怕中美旧有关系的崩解。其次,中美最好能够通过此次疫情“化危为机”,建立一种可以及时处理双方分歧的新机制。
不惧怕中美关系“回不到过去”,但同时期望中美借助危机建立更加持久有效的关系模式。这是崔天凯在此次专访中展现的新态度。
只谈细节,不要对攻
这已经不是崔天凯大使近期第一次被推上国内舆论的风口浪尖。早在今年3月初,当疫情在美国出现暴发的苗头、特朗普政府开始暴露对华“甩锅”的目的时,崔天凯就曾接受过一次颇受瞩目的专访:
3月17日,崔天凯接受美国AXIOS和HBO联合节目的采访,就新冠肺炎疫情、媒体关系、涉疆问题、中美关系等回答了记者乔纳森·斯旺的提问。
与接受国内媒体采访时的气氛不同,这篇采访透露出更多针锋相对的紧张感。这篇采访传回国内后,在网上曾引起不小的争议,不少网友认为崔大使对美方这些尖锐问题的态度“太软”。但如果用心分析这些回应,不难看出这位在美国任职已经超过七年的大使的良苦用心:在对方已经透露出明显敌意的时候,想展现强硬、将话题“谈崩”太容易了,在坚守己方底线的同时求同存异却很难,而后者恰恰是一个外交官应该做的。
在回应中,崔大使展现了这一“以柔克刚”的水平。
在回应对方指责中国驱逐美国三大报记者的时候,崔大使回应:“并不是要驱逐这些人,只是终止他们的记者证。并不是这些媒体的所有人都涉及其中,他们中还有人会留在中国继续工作。但最重要的是,中方采取的行动是对美国政府针对中国记者实施措施的回应。”
在回应记者妄称“中方应为早期隐瞒病毒而道歉”时,崔大使的回应则是“我认为这不是一个掩盖真相的过程,而是一个发现这种新型病毒的过程,要确认病毒种类,更多了解它,更多了解它的传播途径以及如何应对。实际上,仅仅在几周之内,中国就向世界卫生组织通报了了解到的所有情况,包括病毒的基因序列。我们向世卫组织和其他国家发出提醒,大约两三周内,武汉市就采取了封城措施”。
总结这些回应,我们可以发现崔天凯面对美方指责时所采用的思路:他没有采用简单的“对攻”思维,用指责去回击指责,而是采用了“回顾细节”的方式,向对方梳理事件发生的细节,让那些笼统又大而化之的谣言不攻自破。
不难发现,这一思路一直贯穿于崔大使其后的“辟谣战”中,且随着细节的填充,回应变得越发有力。4月3日,崔大使在华盛顿接受了欧亚集团总裁布雷默主持的GZERO WORLD节目连线采访。面对对方引用美国情报机构一份机密报告声称“中国政府隐瞒了疫情严重程度”的说法,他再次用事实反驳:中国正在重启经济活动,公司、商店重新营业,一些省份的学校重新开学。然后,崔天凯反问对方,中国作为一个人口大国,如果真的“隐瞒疫情”,这样的重启怎能做到呢?
诚然,相比于这种“展现细节”的克制应对,那种你来我往的“对攻式外交”更容易让看客们产生兴奋感,尤其是在面对美国这样一个咄咄逼人、但自身在疫情应对时存在诸多“污点”的对手时,与美国政府进行“对骂”更成为绝大多数人的本能反应。但作为驻美大使,崔天凯的任务显然不是跟美国人吵架,而是化解双方分歧,让中国在对美外交中争取主动。这样看来,以柔克刚的“细节式辟谣”显然更适于达成任务。
以不变,应万变
事实上,崔天凯大使在此次美国发动的对华舆论战中的合理应对,很可能得益于他在这个国家长期任职的“轻车熟路”。自1979年中美正式建交以来的40多年中,中国驻美大使共有十任,任期短则两三年,长不过四五年。但自2013年4月走马上任驻美大使以来,崔天凯在这一位置上已经七年有余,创下了中国驻美大使任职最长时间的纪录。
结合中美之间近几年关系发生的变化,会发现崔天凯能达成这种长期任职很不寻常。在建交后的四十年中,中美关系其实是时刻变化的,甚至每十年就会经历一次“大变”:建交后的前十年,由于冷战背景和苏联的存在,那段时间是中美之间真正的“蜜月期”。但进入上世纪90年代后,美国开始将中国视为新的假想敌,台海危机、南海撞机事件、中国驻南联盟大使馆被炸事件都一度将两国关系推向破裂的边缘。21世纪的头十年,由于中国加入世贸组织和“9·11”事件后美国战略重心的转向,中美之间重新构建了以经济合作为基础的互惠互利关系。而最近十年,中美关系再次掉头向下,尤其是特朗普上台后对华发动贸易战,这种趋势变得更为明显。
过去中国在对美外交中更倾向于采取“见招拆招”的策略,美国的对华政策一旦出现变化,中方就在站稳立场的同时以新思路应对,并通过更替大使等方式体现这种转变,以期双方达成新的稳定关系。如果按照这种传统思路,美国对华外交在经历前总统奥巴马至特朗普的巨大转折之后,中国似乎也应该及时“换人”,应对新局势。
但事实上,崔天凯及其所带领的中国对美外交团队并没有大幅变化。这背后的原因,是中方对美的外交策略已经发生了变化:2012年,就在崔天凯上任驻美大使前一年,中国正式向美方提出了构建“新型大国关系”的倡议,提出双方要解决好崛起大国和既成大国之间的冲突和矛盾,必须避免大国对抗和“零和博弈”的历史覆辙。崔天凯大使其实是带着实践这一主动外交战略的使命上任的。
现在回头来看,“新型大国关系”概念的提出,正是因为中方已经预判到了中国国力的崛起必然激起的美方态度变化,并主动寻求解决思路。既然变化已在预判当中,中方的策略当然不必再随美方而动。无论新总统上任、对华展开贸易战,还是此次疫情加剧了双边关系摩擦,某种意义上来说都在当年的这一预判当中。正因如此,虽然美国对华态度近年来发生巨变,但中方始终表现出了相当的外交战略定力。
不主动挑起与美方的“对攻”,但对美方无理指责必须要做出有礼有力有节的回击,最终目的是力图化解双方的分歧。从崔天凯大使近期面对美媒“围攻”的巧妙应对中,我们更能看出这种定力的可贵之处。
麦卡锡主义,一场“美版大清洗”
5月12日,央视《新闻联播》播发最新国际锐评:《忙于造谣抹黑的美国政客正把天灾变成人祸》,正告某些美国政客“任何(对中国的)讹诈、威胁都没有用”,文章特别引用了美国前驻华大使博卡斯的话称:“美国政府目前充斥着反华论调,很多美国人知道抨击中国是不负责任的,但他们不敢声张,这似乎重回麦卡锡主义时期。”
对于不少中国人来说,“麦卡锡主义”是一个陌生的词汇,但在美国,这个词汇有着十分特殊的含义,还牵扯了一段“美版大清洗”的历史。
1949年8月29日,被美国人称为“乔一号”的苏联第一颗原子弹在哈萨克斯坦草原上爆炸。苏联迅速研制出的这一“大杀器”,让美国对苏联具有的单方面核优势仅仅维持了短短四年,全世界迅速进入了“核平衡”时代。如此短的时间内,苏联是怎样搞出核武器的呢?这个问题引发了美国国内的大讨论,而讨论的结果则指向一个所谓“事实”:美国国内存在着大量为苏联服务的“红色间谍”,这些人或者出于信仰或者为了金钱,为苏联窃取了美国的机密,帮助苏联研制核武器。
被苏联如此“山寨”了核武器,美国人的气恼可想而知,恰在此时,参议员麦卡锡“横空出世”,掀起了一场规模堪比苏联肃反的“反共浪潮”。
麦卡锡议员深知把事儿搞大对掀起一场“清洗”运动的重要性。所以,他的“反共”第一枪就直指联邦政府——身为共和党参议员的他指责领导美国赢得二战的富兰克林·罗斯福总统和其继任者、当时正在当政的杜鲁门总统“通共”,并将民主党执政的这20年称为“叛国的20年”。这话说出去恐怕连斯大林都不敢信,麦卡锡居然认为美国联邦政府为苏联“服务”了20年。
然而,对这个荒唐的指控,麦卡锡执行得却很认真,短短四年里,他在美国国会举行了400多场听证会,对美国之前80多个涉及苏联和中国的问题进行了“纠察”,逼问当事人是否“通共”,连国务卿马歇尔都被逼着接受“审讯”,最后,这位因“马歇尔计划”而获得“欧洲恩主”称号的国务卿,因为不堪羞辱而被迫辞职。
其实,麦卡锡还曾想“批斗”总统。1951年,因为麦克阿瑟在朝鲜战场上作战不力,总统杜鲁门撤掉了他总司令的职务,这本来是总统职权范围内的正常人事任免,但麦卡锡却对此大做文章,跑到国会去发表了一场长达三小时的演讲,指控总统通过这一举动“让苏联、中国和朝鲜赢得战争”。只不过,他“审讯”总统的提议,最终因为总统有豁免权而被迫作罢。
咬完上层之后的麦卡锡又意识到“群众里有坏人”,搞了个“宣誓忠诚”活动,上至“原子弹之父”奥本海默、电影大师卓别林、著名汉学家费正清,下至普通老百姓,都被要求接受“忠诚调查”,那一时期,大约有二千万美国公民受到了不同程度的审查。麦卡锡还鼓励告密与揭发,列入秘密警察档案的人数与日俱增,甚至连参加角逐美国小姐的候选佳丽们都必须陈述她们对马克思和共产主义的看法。
麦卡锡上打美国总统、下追普通百姓的调查整整搞了四年,最终随着美国白宫易主,共和党的艾森豪威尔走马上任,才将麦卡锡拉下马。1954年,美国参议院通过了谴责麦卡锡活动的决议案,麦卡锡主义才正式落幕。
但耐人寻味的是,这场搞得美国鸡犬不宁的“美版大清洗”,在美国国内收获的评价却是不一的,在1954年麦卡锡主义收场时,盖洛普民调显示有50%的美国人对麦卡锡的行动持支持态度,21%的美国人认为该运动必要,但只是搞过了头,仅有29%的人认为这场运动完全是胡闹。1957年麦卡锡去世时,他的棺材上是盖着美国国旗出殡的,超过3万人参加了葬礼,20多名国会议员和上百名政商名流为他送葬,说美国给了麦卡锡“准国葬”待遇并不为过。时至今日,一些美国极端右派依然称麦卡锡为“英雄”,称其做法“挽救了美国”——也许,人性中的某些东西还真是共通的,像麦卡锡这类狠角色,虽然蔑视常理甚至践踏人权,但无论何时何地,却都不缺为其叫好的拥趸。
以色列真要吞并约旦河西岸?
当地时间5月13日上午,戴着红白蓝相间的“星条旗”口罩,美国国务卿蓬佩奥现身以色列本古里安机场,对这个“坚定的盟友”进行为期一日的闪电访问。这是美国政要自新冠肺炎疫情全球暴发的两个月以来首次进行的国事访问,也是蓬佩奥自2018年上任后第四次前往以色列。
以色列的防疫规定禁止外国旅行者入境,入境的以色列人也须进行14天的自我隔离。但以色列卫生官员表示,蓬佩奥及其团队可免于隔离,只是要接受“频繁的医学检查”,必要时会戴上防护口罩。计划与蓬佩奥见面的以色列官员也都提前进行了病毒检测。
为了接待蓬佩奥,以色列右翼利库德集团领导人、现总理内塔尼亚胡与中间党派蓝白党领导人本尼·甘茨还推迟了两人的宣誓就职仪式——双方已经达成协议,在疫情期间组成“紧急联合政府”,内塔尼亚胡先担任总理职务,甘茨则担任国防部长,到明年10月,甘茨接任总理职务。
美以两国疫情均未走过平台期,蓬佩奥为何偏偏此时冒险访问以色列?
以色列媒体报道称,蓬佩奥的此次访问是“应内塔尼亚胡之邀”,时机恰逢内塔尼亚胡-甘茨联合政府宣誓就职之际。
有分析认为,虽然仍掌握总理实权,但内塔尼亚胡在某种程度上身陷囹圄:他无法立刻兑现对自己右翼选民作出的吞并约旦河西岸部分土地的承诺,而特朗普政府中的一部分人仍然对巴勒斯坦和以色列的直接谈判抱有期待。在这种情况下,蓬佩奥的来访既是一种表示公开支持的“站台”,也能在联合政府上任前进行一次“调解”。
在蓬佩奥的闪电访问期间,提及最多的也是吞并西岸的问题。然而,蓬佩奥虽在与内塔尼亚胡的公开对话期间呼吁实施1月公布的巴以“中东和平计划”,但并未明确计划中以色列“吞并”西岸的时间,反而把皮球丢回给了以色列。“我提醒他们,归根结底,这是以色列的决定。”蓬佩奥评论道,“他们有权利和义务来决定如何完成(吞并)。”
根据内塔尼亚胡与甘茨签署的联合政府协议,总理可以提出立法,于今年7月1日吞并西岸定居点及约旦河谷。该协议还指出,任何吞并的步骤都必须与美国协调,同时还要考虑地区稳定,维护此前达成的一系列和平协议。但协议也规定,即便是以色列的行动引起了国际各方的非议,甘茨也不能否决吞并的决定。
在出访前接受《今日以色列》采访时,蓬佩奥一再拒绝回答以色列吞并西岸的行动是否已获得美国点头,他称自己只是“想要来听听以色列的立场”。
据以色列13频道报道,美国官员已经向以色列同行传递了一种信号,由于美国政府目前忙于抗击疫情,不一定会支持以色列于7月1日对西岸进行吞并。而蓬佩奥此行也是受内塔尼亚胡之邀,并非主动访问。
支持吞并的以色列右翼政客认为,以色列在11月美国总统大选前重新绘制中东地图的窗口期很短暂。美国民主党总统竞选人拜登多次表示反对以色列单方面采取行动,这也与特朗普上台前美国持续了数十年的政策相一致。
而吞并计划的反对者认为,单方面的行动不仅会违反以色列与埃及和约旦之间的安全条约,还会疏远以色列的一些贸易伙伴,并有可能引起欧洲制裁。
5月15日,欧盟外交事务委员会将讨论欧洲对以色列吞并约旦河西岸的应对方案。欧盟外交与安全政策高级代表博雷利称,吞并巴勒斯坦领土是对国际法的“严重违反”,欧洲外交官准备采取相应行动。
据《以色列时报》报道,美国负责近东事务的助理国务卿戴维·申克拒绝评论以色列吞并计划的实施情况,并指出,美以联合制图委员会尚未完全确定双方达成一致的边界。
(喻晓璇)
纽约州“零号病人”:感恩我还活着
时隔两个月后,美国律师劳伦斯·加布兹再次登上头条,讲述他从感染到治愈新冠肺炎的心路历程,镜头中的他仍在恢复中。追溯到今年3月份,加布兹的名字频频出现在新闻标题里,前缀是“纽约州零号病人”。实际上,他是纽约州的第二例新冠病毒感染者,却因未能及时确诊而导致近30人感染,引爆了当地社区疫情。
齐鲁晚报·齐鲁壹点
记者 王晓莹 编译
医生让他回家吃药
妻子把他送进医院
当劳伦斯·加布兹2月28日出现新冠肺炎的相关症状时,他以为自己只是得了感冒。“我只觉得是咳嗽,冬天咳嗽很正常。不知道医生第一次给我做检查的时候是不是也这么想。”当地时间5月10日,媒体发布了一段提前录制好的视频,加布兹对着镜头如是说。
今年50岁的加布兹是一名律师,家住纽约州新罗谢尔市。新罗谢尔市是纽约州韦斯切斯特县下的一个小镇,在曼哈顿以北17英里(约合27.3公里)。这个名不见经传的小镇在今年3月份备受关注——新罗谢尔市方圆3平方英里的范围成了美国第一个“隔离区”。当时美国其他地区还没有多少确诊病例,韦斯切斯特县却已有108例。纽约州州长科莫表示,新罗谢尔市可能有美国最大的病例聚集群。
如今看来,加布兹与这一病例聚集群有直接关联,尽管所有人当时对此一无所知。“我是个律师,整天坐在办公桌前,当时,我们都把注意力放在出国的人身上,而我那段时间根本没有出过国,更没有去过中国。”
加布兹的工作地点在曼哈顿,他一般都是在纽约中央车站乘火车上班。他说,在早期求医时,医生“完全没提起”新冠病毒这个词。“他们说,‘你得了肺炎,给你开点药,回家就好。’”加布兹的妻子艾迪娜说,“但周末(2月29日至3月1日)过去后,他的情况越来越糟,呼吸困难。我试着让他镇定下来,那种感觉太可怕了,很吓人。”
艾迪娜当机立断,她没有带丈夫去当地医院,而是送他去了曼哈顿的纽约长老会医院。在救护车上,她要求医护人员给丈夫插上呼吸管。
“医生给我做了检查,说我必须马上进急救室。”加布兹说,“我刚进了急救室,就完全失去了知觉。等我从昏迷中醒来,已经是三个星期后。那三个星期好像从我的人生中消失了,那段时间我一直在昏迷。”
“一个一向健康、充满活力的人,一夜之间病得这么严重。”艾迪娜说,“现在我们不会惊讶,但当时真的太吓人了。”
“希望大家看到‘加布兹’
不要联想到新冠病毒”
3月2日,加布兹被确诊为新冠肺炎。得到结果的第一时间,艾迪娜彻夜未眠,她连夜给卫生部门打电话,报告了他们去过哪里、接触过哪些人的所有信息,“我们不希望任何人被传染”。
但为时已晚:从发病到确诊的几天内,加布兹接触了多名医生和其他病人、新罗谢尔市犹太教堂的工作成员、公司里的同事和他的朋友。艾迪娜和他们四个孩子中的两个——20岁的儿子和14岁的女儿——都被检测为新冠病毒阳性,开车送加布兹去医院的一个邻居被传染,加布兹的一个朋友一家五口也被传染……有报道称,加布兹至少感染了28人,引爆了纽约州的社区疫情,纽约州也很快成为美国疫情“震中”。
除了担心丈夫,艾迪娜还担心加布兹这个姓氏和他们的家庭成为众矢之的。纽约州将新罗谢尔市附近设置为隔离区后,她在社交媒体“脸书”上写道:“我希望人们看到‘加布兹’这个姓氏,不要联想到新冠病毒……劳伦斯确实多次去看医生,但没人发现他感染的是新冠病毒,医院也是用了好几天才得出结论。这是个全新病例,谁也没想到他会感染(新冠病毒)。”“一切都会过去,隔离会起作用,我们将变得更坚强。”
坚强的还有加布兹。在重症监护室住了两个星期、经历呼吸机治疗后,他幸运地挺了过来。从昏迷中苏醒过来,他对妻子说的第一句话只有三个字:“我爱你。”“妻子救了我的命,她是那种面带微笑快速解决问题的人。”加布兹在采访中说。
他还感谢了所有医护人员付出的努力,“很多护士照顾过我,他们都很有同情心。印象最深的是一个护士告诉我,‘劳伦斯,我为你祈祷。’那真是一段漫长的过程,感恩我还活着。”
3月底,纽约州州长科莫宣布了加布兹出院回家的消息,“韦斯切斯特县新罗谢尔市的‘零号病人’在经历长时间的病重后,现在已经出院回家。”
这是当时纽约州迎来的一个小小的好消息,对加布兹一家来说却是一个“奇迹”。“我们都吓坏了,爸爸能回到我们身边真好。”加布兹的女儿艾拉说。
88岁他当上音乐电台主播
齐鲁晚报·齐鲁壹点 记者 王晓莹
特约撰稿 苏畅 编译
老年人是新冠病毒的易感群体,88岁的美国老人鲍勃·科尔曼也是其中之一。为了避免感染,他正在养老院隔离,不能出门社交。不过,他并不觉得孤单,因为他可以和远隔数州的听众们分享他喜欢的乡村音乐。
“大家好,这里是田纳西州富兰克林,美好的一天来了。”这位空军老兵对着麦克风轻声问候听众,“我是鲍勃·科尔曼,也是你们的‘卡拉OK牛仔’,我在3325房间为您播报……”
与美国多家养老机构有业务关系的企业“幸运”于4月发起“摇椅电台”项目,以“身隔离,心相聚”为主题,每天播放一档时长60分钟的音乐节目。这档音乐节目先是邀请田纳西州一些养老院的老人客串主播,科尔曼就是这么当上主播的。随后,来自佐治亚州、亚拉巴马州等地养老院的老人们也陆续加入。
老人们为能参与到活动中激动不已。由于严格的社交隔离措施,许多老年人不得不住在养老院中,他们不仅不能会见外来访客,就连与过道对面的邻居见面都不行。主播招募发布后,老人们各自用手机录制节目开场白、串场词和想分享的故事等内容,把音频传给节目制作人员,告知他们想分享的音乐曲目,由节目制作人员整合后播放。
听众可以为家人或朋友点播歌曲,最新内容在工作日的中午播出,过往的片段则轮流播放。经常有人这么点歌:“嗨,奶奶!这是你最爱的孙女艾米……我们只是想通过点歌告诉你,我们非常爱你。”
“幸运”公司首席创意官米奇·贝内特说,这个创意是为了给孤独的老人带来社区归属感。“对这一代人而言,广播是他们最初的社交媒体,”贝内特说,“为你爱的人点一首歌,让大家一起聆听,是一种特殊的联系方式。现在是让这种感觉回归的好时机。”
90岁她成全球最年长游戏玩家
齐鲁晚报·齐鲁壹点记者 王晓莹
特约撰稿 窦汝姗 编译
近日,视频网站“油管”的游戏up主——日本老人森滨子被吉尼斯世界纪录官网正式认定为世界上最年长的游戏玩家。森滨子生于1930年2月18日,今年已经满90岁了。
森滨子第一次接触电子游戏是39年前,当时她看到孩子们在玩游戏,就产生了兴趣。“游戏看起来太有趣了。”她说,“要是我能学会玩游戏,生活会有趣很多。我就这么开始了游戏生涯,但一开始没什么人看我玩。”
自从购入第一台游戏机以来,她就保留着自己购买的大多数游戏机和游戏软件。“我很珍惜,因为它们带给了我很多美好的回忆。”目前,她首选的游戏机是索尼公司推出的PlayStation 4,她喜欢里面的动作游戏。“这个游戏机很难操作,所以我最近才开始玩。但它最近推出的动作游戏视觉效果非常震撼,我很着迷。”
森滨子玩过《生化危机》《最终幻想》《龙之寻龙》《塞尔达传说》和《上古卷轴5:天际》等游戏。她现在最喜欢的是《侠盗猎车手5》。“玩这个游戏就像看电影,我喜欢它是因为有年龄限制,孩子们不能玩!”
作为一名游戏博主,森滨子的“油管”频道“奶奶玩家”目前有15万多订阅用户。她表示,上传游戏视频的初衷是想和其他人分享游戏体验。提到打游戏的好处,森滨子开玩笑说:“至少不会得老年痴呆。游戏对保持思维活跃很有好处,我不但要学怎么玩游戏,还要知道这个游戏跟什么有关。”
森滨子一般每个月上传三四个游戏视频。“网友们个个都很友好,很多评论对我说,不要太过辛苦。他们还说,看我的视频让他们对未来充满希望。”
森滨子说,她每天会玩七八个小时游戏,但并不觉得这是在浪费时间。她会继续玩下去,因为玩游戏让她重新焕发青春。“我真的很享受我的生活——它很美好。”
核弹头数量越多越好?
“将中国核弹头数量扩充至千枚以上,遏制美国的战略野心。”近期,由于某知名媒体人的发声,各种相关言论突然在中国舆论场上发酵,甚至引来了国际媒体的关注。作为一种“大杀器”,核武器在很多人的眼中似乎“多多益善”,然而,回顾冷战期间美苏的“核竞赛”历史,你会发现事实可能与你的认知恰恰相反。迷信核武“多就是好”的思维,有时反而会让你成为输家。
齐鲁晚报·齐鲁壹点
记者 王昱
“千枚战略”
高不成低不就
这个世界上究竟有多少核武器?目前全世界公开宣称拥有核武器的国家有9个,分别是中国、美国、俄罗斯、英国、法国、印度、朝鲜、巴基斯坦和以色列。不过,这份名单中的后四国被认为核武器投送技术尚不成熟,或只有区域威慑能力(如印巴之间主要为了互相威慑,而以色列则为威慑周边阿拉伯国家),真正能达成“全球战略核威慑”的依然只有联合国安理会五个常任理事国。
综合外国媒体此前的报道,就目前全世界各核大国处于部署状态的核弹头保有量来看,美国和俄罗斯分别为1750枚和1600枚左右,英法两国则处于200枚至300枚的量级上,我国的相关数据保密,据外媒推测,应该在270枚左右。
但这样的数据依然只揭示了事实的冰山一角,美俄两国的核战争思维都遵循“二次打击”策略,这导致了他们在已部署核弹头之外还有相当多的“库存”。斯德哥尔摩国际和平研究所发布的报道称,截至2017年初,全球共有约14935枚核弹头,其中美国约有6800枚核弹头,俄罗斯约有7000枚。可以看出,这两国在库存核弹头上与其他三个常任理事国的差距十分大。
梳理上述信息不难发现,近期在网络上颇为流行的“中国将核弹头扩充至千枚”的提议看似“霸气”,其实是个高不成低不就的选择,并不理智。即便我们有能力将这千枚核弹头全部完成部署,其结果很可能是让中国从英法等“第二集团”中跳出,显得格外“扎眼”,却并未真正达到美俄这两个“第一集团”玩家的量级,中国将空顶一个“世界核博弈第三极”的名号,成为美俄之间各种核扩军条约试图约束的新对象,但实则并未真正具有与美俄相当的核实力,实在得不偿失。
美国的“如意算盘”
为何落空
在很多人的想象中,核武实力可以依靠强大国力做后盾,在短期内一蹴而就。其实并非如此,美俄能拥有如今这种远远高出其他国家的可怕核实力,都是半个多世纪漫长积累、彼此博弈的结果。
有人会感到奇怪,都说美苏在冷战中没开打是因为互相保有核威慑,可从1945年美国在广岛投下原子弹到1949年苏联原子弹试爆成功,中间隔了四年时间,美国为何没趁着这段时间先发制人,凭借原子弹灭了苏联呢?
事实上,在见识了原子弹改变战争规则的巨大威力之后,当时的杜鲁门政府还真有过类似的盘算,并让军方做了个计划,预想靠核武开道,推平苏联。
可计划一制订,人们才发现核武器并非想象中那么好用。首先,原子弹是有“保质期”的,受制于当时的技术条件,美国原子弹起爆装置的电池只能“待机”24到30个小时,超过时间原子弹就需要重装。而美国当时有能力完成核弹重装的工作组只有三个,即便加班加点,重装任务也需耗时24个小时以上,这就意味着美国其实只有三枚原子弹处于待命状态。
那么,摧毁苏联的抵抗能力需要多少枚核弹呢?据美军的估算,以当时的核弹威力,摧毁苏联所有大中城市需要至少200枚“小男孩”级的核弹,这还是假设美国战略轰炸机能载着核弹在苏联领空来去自由的情况下。
所以,如果美苏当时开战,美国顶多靠突然袭击投下一两枚核弹,宣告战争开始,之后还是得跟苏联打常规战争。而欧洲将被苏联的装甲集群淹没,美国政府也将因连打两场世界大战陷入国内反战舆论的旋涡……
综合上述考虑,美国最终推迟了该计划,决定甭管打不打,先囤400枚核弹再说。但让美国人没想到的是,1949年,美国刚攒出100多枚核弹,苏联那边就核弹实验成功了。从此,美苏核竞赛进入新时代,之前的计划通通作废了。
美国人的这个教训告诉我们,核打击远非我们想象中的那么简单,即便是“我有你无”这种极端情况,也要看你是不是真有能力丢得出去,并打疼对方。而核博弈始终处于一个动态平衡的过程中,你囤核弹的时候,人家也在发展,单方面打如意算盘是注定要破产的。
拼数量早成明日黄花
在美苏同时拥核,尤其是双方都将核武器与导弹结合、创造出洲际核导弹这个真正的“大杀器”之后,美苏各拥有多少核弹头才能保证安全,变成了一道双方都反复推算、但总也算不清的数学题。
与之前美国人简单构想的“扔两百枚核弹,毁灭苏联所有大中城市”不同,在双方都拥核的情况下,核导弹的首要打击目标变为了对方的核导弹——因为只有摧毁掉对方的核反击能力,才能保证自身的安全。更要命的是,由于当时洲际导弹准头有限,这种计算还不是简单的“一换一”。美国在上世纪60年代初曾做过估计,己方陆基洲际核导弹的圆概率误差在几百米左右,发射1000枚核弹头去打苏联的500个发射井,摧毁概率大约只有66%,苏联仍有三分之一的核弹可做还击。因此,美国必须拥有苏联四倍以上的核武器才能保证将苏联的反击降到可承受范围内。考虑到苏联洲际导弹的精度比美国还低,苏军这一预估则更高。
于是一个死循环就出现了:美国想要在保障自身安全下摧毁对方,必须拥有苏联数倍的核弹头,一旦美国扩充核弹头数量,又会引起苏联不安,后者将以同样的理由试图生产数倍于美国的核弹头,美国闻讯后被迫再度扩充生产量……
正因此,至少在上世纪70年代中期以前,美苏都像疯了一样扩充自家的核弹头数量。在这场比拼中,国力较弱的苏联反而通过“勒紧裤腰带”占据了优势。根据1989年冷战临近结束时的数据,当时美国一共拥有约2万枚核弹头,TNT总当量为50亿吨；而苏联尽管经过前期《中导条约》的削减,依旧拥有2.4万枚核弹头,且其中大部分都为当量巨大的战略核弹头,TNT总当量超过美国近一倍,达到了近100亿吨,苏联似乎赢下了这场比赛。
但此时,随着技术的发展,核制衡的游戏规则又变了:首先,由于美国兴起的微电子技术革命,洲际弹道导弹的准头大幅度提升,精确制导让美国人不必拥有数倍于苏联的核弹头也能摧毁其陆基发射井。其次,上世纪70年代后美苏的潜射核导弹技术都趋向于成熟,这使得双方“用核弹摧毁核弹”的设想都落空了,因为即便消灭了对方的岸基核武器,也会被不知存在何处的核潜艇反击,美苏之间比拼核弹数量的游戏一下子变得毫无意义。
“护身符”反成负资产
虽然过于庞大的核武库已经没了意义,维护它却要花钱,正是在这一点上,苏联才是真被“坑”惨了。
苏联在冷战期间究竟为制造和维护核武库花了多少钱,至今仍是一个未解之谜。美国人在1996年时倒是算过一笔账,称在1940年至1996年期间,美国花在核武器上的钱总计达到5.48万亿美元(以1996年的购买力计算),把此后对核武器进行后续处理的花费也计算在内,总数超过5.8万亿美元。如果按照苏联需要保有同等数量核武器(事实上更多)进行计算,那么苏联每年花在核武器上的经费应该占到其GDP的5%以上。
这是一个令人难以置信的数据。仔细想想,苏联当时一共只有不到2.9亿人口,其拥核高峰时代仅核弹头的数量就超过3万枚,平均每一万个苏联人就要“养”一个核弹头。在这个数据背后,是臃肿的核武库给苏联人带来的沉重负担,说苏联就是被核武库拖垮的也不为过。
讽刺的是,在苏联解体后,曾经被认为是“护身符”的核武库转而变成了一笔“负资产”。苏联解体后,乌克兰曾是当时仅次于美国和俄罗斯的第三核大国,但其主动放弃了核武器,一个重要因素就是后期维护成本过高。当时,穷困的乌克兰甚至无法掏出销毁核武的巨额经费,最终是在美俄掏钱资助下才好歹甩掉了这个包袱。
更加尴尬的是俄罗斯,作为苏联的主要继承者,俄罗斯当然不会放弃核武器,但核武维护和更新换代成本成为其军费支出的大头。这几年受制于经济原因,俄罗斯每年军费只有500亿美元左右,核武器及配套设施支出就占去了三分之一,导致常规军备建设因“营养不良”而长期落后,这又反过来逼迫俄军更为依赖核武器为其提供安全保障,不敢给核武器“断供”,反而还要增加研发经费,以赶上核武器的更新换代速度。截至目前,我们还看不到俄罗斯从这个循环中“解套”的可能。
吸取了苏联这个“前车之鉴”,如今的核大国们早已放弃了单纯比拼核武数量的老玩法,转而在核武的“质”上下功夫。现如今的大国核博弈中,比拼核武的打击精度、破防能力、隐蔽性等等,都是比拼数量更急迫的事。只有确保自身的核武库“质量”已经达到战略对手同等水平后,再去增加数量才是有意义的。否则,难免如当年的苏联一般,把核武这个“护身符”玩成放不下又担不起的“负资产”。
周作人的文章至今仍值得读
□陈辉
在《周作人先生研究》中,苏雪林写道:“周作人先生是现代作家中影响我最大的一个人。除了他清丽幽默的作风学不来外,我对于神话、童话、民俗学等兴趣特别浓厚,大都是由他启示的。”
上世纪30年代,周作人在文坛上的地位达到顶峰,几乎无人可挑战,却也是误读的开始。正如沈从文所说:“他那种绅士有闲心情,完全为他人无从企及。用平静的心,感受一切大千世界的动静,从为平常眼睛所疏忽处看出动静的美,用略见矜持的情感去接近这一切。”
其实,在“有闲心情”之外,周作人还有另一面:他曾骂陈源(陈西滢)“卑劣”“实在可怜极了”,挖苦唐有壬(唐才常的次子)“与指一只巴儿狗说是豺狼何异”,讽刺胡适“以忠厚待人可,以忠厚待害人之物则不可”,称丁文江“回转变化如猫眼睛者”……
然而,在自编文集时,周作人刻意回避了这些内容,以致他的犀利、刻薄,长期不为人知。在《鲁迅全集》中,曾误收《新青年》中4篇《随感录》(署名鲁迅),以及《关于〈拳术与拳匪〉》(署名迅),皆出自周作人之手。鲁迅曾对三弟周建人说:“(周作人的观点)许多地方,革命青年也大可采用,有些人把他一笔抹杀,也是不应该的。”
今年,上海人民出版社推出《周作人集外文(1904—1945)》(陈子善、赵国忠编),完整地呈现出周作人的另一面。本报特专访了本书策划者、学者止庵。
周作人不是“顽石”
问:此前似乎有《周作人集外文(1904—1948)》(陈子善编),为何还要推出新编本?
止庵:那个编本是20多年前推出的,随着学术研究进步,证明其中很多文章不出自周作人之手。
比如1910年5月16日—1911年11月6日期间,《绍兴公报》上一位署名“顽石”的作者,共发表了19篇文章(1910年有17篇,1911年有2篇),在此期间,周作人也在《绍兴公报》上发表过3篇文章,署名为“起孟”。周作人曾以“顽石”为笔名,所以人们曾将那19篇文章也算在周作人名下。可这些文章都属时事评论,周作人1906年赴日留学,1911年夏末秋至才回国,远在日本,他怎么可能对国内时局的细节如此了解?现在学界基本认定,此“顽石”并非周作人,他究竟是谁,还有争议(可能是辛亥革命时期的志士傅顽石)。所以新编本将这些文章都删掉了。
周作人的书成为公版已有两三年,市面上他的书有很多,但精品不多。为编好这套书,我们专门建了一个微信群,虽然只有几位编者,可一直在讨论,留下的信息太多,如今都翻不到开头的页面了。
新编本有三点不同:首先,增补了此前漏编的文字,大概有十多万字；其次,进行了重校,原本错字比较多；其三,体例上有所不同,这次制定了一个比较完整的编选规则,收什么、什么算集外文、如何编排等,都确定了下来。
虽然有旧编本,但新编本还是做了五六年。
有时一天写10篇文章
问:周作人的集外文怎么这么多?
止庵:本书截至1945年,目前正在编《周作人集外文(1946—1965)》,至少还有6大本,这样加起来,将近400万字,和他正式出版文集的字数差不多一样多。周作人一生保持着创作的兴奋状态,长达五六十年,从创作量看,他比鲁迅写得多,有时甚至一天写10篇文章。
首先,人生遭遇起起伏伏:在“五四”之前,周作人还没成名,出书不易,鲁迅在1918年前,也很少发表作品。1949年后,因种种原因,周作人只有译作,还有关于鲁迅的3本书出版,且当时未署本名。在此阶段,周作人的几乎所有文章都可算是集外文。
其二,刻意不收入文集:周作人在“女师大事件”“三一八惨案”前后,发表了多次演讲,写了很多杂文,在和陈源、章士钊论战中,表现得比鲁迅还激烈、骂得更直白。其中一些文章编成《谈虎集》《真谈虎集》,后一本在即将出版时放弃了。周氏兄弟都是想到什么,就写什么,比如在《语丝》《京报副刊》上,周作人也发表了很多时评杂文,议论涉及范围很广,但周作人和鲁迅不同,他在出版时比较慎重,刻意不收入一些比较犀利的文章。
其三,编书时不像我们想得那么认真:往往是把自己发表过的文章,手边有什么就出什么,有些文章完全合格,只是恰好不在手边,所以没收入文集。
很多人一谈周作人的文章,就是平和、闲适,这就太简单了,不能只从一面看周作人,而他的“流氓鬼”一面,主要体现在他的集外文中。
周作人一生未得闲
问:周作人的“流氓鬼”的一面,是如何形成的?
止庵:周作人少年时有一年多时间,在绍兴家中,据他说,游手好闲,整天与小流氓为伍,沾染上了泼皮气。我们可以把他的冲淡理解为一种修养,把“流氓鬼”的一面理解为他的底色。
周作人不是个悠闲的人,他在《自己的文章》中曾写道:“闲适不是一件容易学的事情,不佞安得混冒,自己查看文章,即流连光景且不易得,文章底下的焦躁总要露出头来,然则闲适亦只是我的一理想而已,而理想之不能做到如上文所说又是当然的事也。”
1945年之前,周作人一直是业余写作,而鲁迅从1927年起,便成职业作家了。
周作人和普通人不一样。我写文章时,标题就会琢磨很长时间,开头部分会反复修改,可周作人写文章时,想说什么就说什么。
1949年后,周作人的经济压力比较大,虽然60多岁了,但没有正式工作,还要养一大家子人,只能拼命做翻译。你可以数一下,周作人晚年翻译了多少文章。他是在翻译之余写作的。
周氏兄弟其实很相似
问:一提到周作人,人们常拿他和鲁迅相比,您怎么看?
止庵:人们过多关注周氏兄弟相异的一面,忽略了他们相似的一面。一些学者读书太少,总是说鲁迅犀利、周作人温和,影响了公众的判断,其实看看周作人的集外文,就知道并不是那么回事。
周氏兄弟在写作上都没那么多清规戒律,1923年失和前,他们在创作上重叠的部分很多,有不少同题作文。之后在和陈源论战时,周氏兄弟仍站在同一战壕里,相同的地方也很多。
从《周作人集外文(1904—1948)》中,可以看到,周作人的一些文章风格很像鲁迅。过去很多人喜欢拿鲁迅贬低周作人,现在则有一些人常拿周作人贬低鲁迅,这都是不对的。周作人也有激进的一面,周氏兄弟都喜欢议论时事。
比如最早在文章中提到“犬与华人不准入”的,就是周作人。在《公园之感情》中,他写道:“上午乘车,晤封燮臣,同至十六浦,途中经公园,地甚敞,青葱满目,白人游息其中者,无不有自得之意,唯中国人不得入,门悬金字牌一,大书‘犬与华人不准入’七字,哀我华人与犬为伍,园之四周皆铁栅,环而窥者甚多,无甚一不平者,奈何竟血冷至此。”可见周作人的民族主义倾向。
至于鲁迅,也有冲和的一面,比如鲁迅曾与郑振铎合编《北平笺谱》《十竹斋笺谱》,体现了他的闲情逸致。反而是周作人看不惯,化名难知,写了《十竹斋的小摆设》,讽刺道:“抑图画之中或可以有‘匕首’亦说不定,若画图而至于诗笺,则非真正‘小摆设’而何。”
周氏兄弟如两张图,叠在一起,就可以看出他们相似和相异的地方,不应站在这一边去反对那一边。
集外的文章更好读
问:时移世易,今天读者还有读这些集外文的必要吗?
止庵:这些文章在今天仍有很大价值。
日本学者尾崎文昭认为,周作人是中国现代史上最早提出“思想不能统一”的人。周作人一直将“君师的统一思想,定于一尊”以及“民众的统一思想,定于一尊”视作专制的两面,主张承认差异、保护少数、容忍异端,这在中日文化界产生了很大影响。
周作人强调“宽容”,比胡适还早。《周作人集外文(1904—1945)》中收入了他的《私怨的中国》,其中写道:“中国人为什么这样的容易结仇,不肯宽容别人,这或者由于专制政治的影响也未可知,但我想是因为没有教育,不能理解别人的言论,发生误会,确是很大的一个原因。”
周作人的文章门槛比较高,不是太好读,但《周作人集外文(1904—1948)》中的文章都比较好读,阅读它,可以了解我们的文明曾到达怎样的程度,这对思考今天的很多问题有帮助。早在1929年3月,周作人在《关于谁是牺牲的问题》中便写道:“关于他一切自由行为,妻只能服从不得干涉的男子,绝不是可以尊重的东西。”
在周作人看来,两性之间的问题,必须首先站在女性的立场去考虑。也就是说,卖淫问题,首先该被指责的是嫖客而不是妓女,纳妾问题,首先该被指责的是丈夫而不是小老婆。这些问题本是常识问题,我们的前辈早已说得清清楚楚,无奈到现在,很多人还是搞不明白。
从股史中读懂人心、眼界与格局
“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一个“利”字道尽古往今来人们进行经济活动的动机。尤其是对于从事金融行业的人来说,投资获利更是其追求的唯一目标。股市并未给所有人带来财富。晚清以来的中国股票市场,就是这样一个时而给人致富的希望、时而又摧毁人们财富之梦的市场。《股惑:百年中国股史的九个瞬间1872—1998》以梳理历史的方法,立体呈现过往百年来中国股市的发展与变化。
□孙骁骥
如果说1720年发生在英国、法国的巨型股市泡沫是人类金融史上“泡沫经济”的源头,那么在相距百余年后的19世纪末,发生在中国的股市风潮,则深刻地影响了其后中国的历史,尤其是金融史的发展。无论是晚清时期的股市泡沫、民国时代上海“孤岛”的股市泡沫,还是20世纪90年代以来在内地复苏的股票市场,我们都能从中窥探到根植于人类金融泡沫源头的某种历史基因。
马克·吐温说,历史不会重复,但会押韵。我视这句话为历史写作的一种标准。历史写作者的责任,就是要从那些散发着霉味的散乱的故纸堆中,梳理出历史这部伟大歌剧的“韵脚”。假如作者能够精准地找出这些“韵脚”和“音阶”,并用文字将这种韵律富有节奏地吟唱出来,那么,今天的读者自然也能真切地感受到这出多年前写就的歌剧所要传达的重要信息。
《股惑:百年中国股史的九个瞬间1872—1998》这本书并非试图在历史与现实之间寻找某种对应关系。如今大众媒体中流行的“借古喻今式”的写作其实并不高明,以历史上曾发生的某事而断言今天必将发生类似之事,在我看来,属于一种思维上的懒惰。单一的人物或事件本身什么也说明不了,能够在一定程度上说明问题的,乃是事件与事件之间隐秘的内在规律,以及这种规律所根植的社会文化土壤。
人类从古至今的金融史似乎都在诉说着相同的主题:无论时代如何变换,人性的贪婪与短视并未有多少不同。但仅用这几个简单的词语解释历史上发生的一切金融投机事件,似乎太过粗疏。近百年来的中国,处于新旧交替的历史变革期,传统的政治和商业规则受到了来自西方资本主义的猛烈冲击,中国的传统金融体系自然不能幸免于这种冲击。甚至可以说,受到现代资本主义影响最深远、改变最剧烈的领域之一,恰恰是中国的金融行业。
当传统与现代的磨合尚处于阵痛阶段,一种全新的商业组织形式——现代股份公司,以及一种全新的投资方式——股票,迫不及待地走进了国人的日常生活。股份公司和股票市场为清末以来中国的投资者带来了巨额财富。但是,随财富一同到来的,还包括非理性的投机心态。
投机横行的金融市场所暴露的并非仅仅是看不见摸不着的所谓人性,它为我们展现出的更为重要的真相是:盲目乐观和非理性投机如何影响着这出真实的金融历史剧里每个角色的思考、选择与行为,从而众人合力缔造出巨大的金融泡沫,并亲手将其刺破。
近一个世纪中国股票市场发生的故事,将我们的视野引入历史深处:所有国家的股票市场,似乎都不得不经历从不规范到规范、从疏漏百出到不断完善的历史进程。中国现代金融市场形成之初,制度与法规尚未完全建立,这使得缺乏必要监管的近代金融市场几乎可以为所欲为,俨然化身为一个吞噬财富的巨兽,处于财富食物链底端的普通投资者不幸成了它的“猎物”。
此种情景呼应了经济学大师熊彼特对资本主义制度提出的担忧:缺乏监管的资本主义将不可避免地伴随着会计欺诈、企业丑闻和监守自盗的行为,这让严重依赖“信托责任”的资本主义金融市场完全背离了资本主义的精髓,成为投机者和赌徒出没的理想场所,同时也成了让勤劳经营、稳步投资的人们血本无归的“财富熔炉”。
我们今天还有机会逃脱资本市场的“猎杀”吗?答案见仁见智。虽然“改进金融制度”的呼声时常在舆论空间响起,但说到底,呼吁终究是过于廉价的言辞,对于现实社会施加的作用极其有限。
制度与规则,说起来都是十分动听的名词,然而在现实中,要想建立一个良性的、公平的、保护大众投资者利益的游戏规则又是何其艰难。这个制度建设的过程必将受到习惯势力与既得利益的阻挠,绝非朝夕之功。在一个良性的金融市场成为现实之前,更值得做的事情是潜下心来研究与思考,从中国股票市场近百年来的诸多历史细节中,尝试探寻金融泡沫的源流。这不仅意味着新知的开启,对于指导我们在现实中的投资策略,也不无裨益。
就在此书即将付梓之际,全球经济再次走入萧条。之前狂飙突进的全球化浪潮,随着国际市场陷入暂时的低迷而退潮。投资者们纷纷开始反思:多年以来的全球化浪潮在让世界各地的经济更为紧密结合的同时,似乎也在无形中增大整体的风险。全球化的供应链布局让上市公司除了要面对本国经济的不确定性以外,还不得不需要面对国际环境的诸多风险。这种情况哪怕在二十年前也是不可想象的。
当然,这里所说的风险除了指自然环境等不可控的因素之外,更是指各种人为因素带来的系统性风险。假如上市公司、证券商、评级机构都在一种扭曲的市场规则下同步运作,那么这种风险就会被成倍地放大。系统性风险归根到底是一种道德风险,而当这种集体的道德风险随着四通八达的金融网络突破国界、笼罩全球的时候,就意味着没有人能在下一次经济危机到来时独善其身。
过去的历史经验反复告诉我们,那种只管“经济利益”不管“制度建设”的全球化,最终并不能造福社会大众。事实上,我们每个人都对如下事实作了见证:依靠这种“不完整”的全球化推动的景气循环如今已经走到尾声,难以为继。全球股市出现的大幅回撤,本质上就是在为人们过去多年的短视和贪婪埋单。然而,从积极的一面来看,在经过彻底的反思之后,人类也将逐渐进入一个崭新的经济循环周期。能够安然度过这次经济周期的底部并从中有所领悟的人,才有资格参与到下一轮的市场博弈之中。
万“变”不离其“宗”
□孙钱斌
以漫画的形式来记录庚子年初这段抗击疫情的历史,又是从女性的角度着墨,实在是非常独特的。所以,当《看我巾帼战“疫”七十二变》这本书的著者嘱我写序的时候,我并无犹豫,就应承下来了。待当真正提笔,又颇费踌躇。思量再三,便以万“变”不离其“宗”为题,算是对书名的呼应。“变”是外化于行的角色担当,“宗”则是内化于心的信念精神。
战“疫”是一场人民战争。有人说,这场战争留下了两个独特的印记,一是中国女性的高光表现,二是年轻一代的闪亮登场。
在逆行湖北的四万余名医护人员中,女性占到三分之二；其中数量庞大的护士群体,绝大部分又是“90后”甚至“00后”的青年女性。《看我巾帼战“疫”七十二变》传神刻画了中国女性在疫情防控前后方的多元角色、多种战位,她们“变身”白衣战士、社区工作者、执法人员、志愿者、记者……是中国抗疫故事当之无愧的女主角。
毫无疑问,中国女性是这段大历史的伟大支点。她们的贡献和精神值得被珍藏、被珍惜。为她们留影,为历史留痕,是新闻人、漫画人的责任。人是最生动的历史,记录历史,最重要的是记录人。中国女性事不避难、义无反顾的身影因为这本书的出版被永久定格,成为历史底稿的一部分。
新中国成立以来,“站起来”的中国女性把自己的命运和国家、民族的命运紧紧连在了一起。国家有大事,女性有担当。这既是共和国女性的奋斗史,也是她们的精神成长史。
自尊、自信、自立、自强的“四自”精神,是当代中国女性的精神谱系、价值坐标。“四自”精神离不开半边天思想的熏陶、男女平等政策的护佑,更是在投身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伟大实践中铸就。
在很大程度上,“四自”精神塑造了当代中国女性的精神气质,形成了属于中国女性的独特精神美学。中国女性的精神面貌以“四自”为标识,焕然一新,傲立世界。在我的理解中,“四自”精神就是当代中国女性的“心学”,她们自尊于己、自信于心、自立于世、自强于外。借由“四自”精神的锻造、淬炼,中国女性散发出强大的、迷人的内生力量,并投射到社会生活和家庭生活中,发挥着独特而重要的作用。在抗击疫情的危难时刻,中国女性中蕴藏的这股内生力量,在短时间内得到了集聚和激发。无论是广大女医务工作者的救死扶伤、医者仁心,还是各条战线女同胞的忠诚履职、顽强拼搏,都是战“疫”的关键力量,熠熠生辉的高光时刻便由此而来。
溯源这段历史和其内在的逻辑,无非是向读者诸君阐释巾帼战“疫”背后的这种精神、这股力量,说明万“变”不离其“宗”之本质所在、本源所在。漫画一向以诙谐、轻松见长,用来记录重大历史事件、描绘中国女性的精神肖像,这种探索需要极大的勇气。令我感佩的是,这本书的编者姚建先生、绘者李强先生用洗练的文字和简练的线条,生动而精准地再现了抗疫女性群体的风貌。印象最深的,便是对三位驰援武汉的女院士李兰娟、陈薇、乔杰的描摹,似曾相识、惟妙惟肖、呼之欲出,可谓“细微处见精神”,创作者的功力和用心可见一斑。
人类正在经历的这场与新冠病毒肺炎的抗争,必定是历史长河中一个重要的节点。与大历史同行,我们每一个人都是贡献者、亲历者、见证者。通过可读易读的绘本,牢记这段历史,感知这个国家,读懂这个民族,在潜移默化中涵养男女平等意识和“四自”精神,其意义是多重的。就让我们一起来致敬这些难忘的面孔、收藏这段难忘的历史吧,以漫画的名义。然后,向着美好生活,再出发!
一言难尽养生书
□阿布
自从2012年那场突如山倾般的大病袭来,陪伴我的有家人、朋友,还有书,其中包括健康养生、医学科普类图书。或自购或受赠,前前后后近五十本。我仿佛落水者抓到了救命稻草,贪婪地逐字逐句把它们研读了一遍或多遍,那如饥似渴的劲头,绝不亚于当年高考前的最后冲刺。
俗话说,久病成医。作为资深且手不释卷的病人,我对这句话颇有同感。
大病之前,我从未读过跟健康跟医学沾边的书籍。读这些书,是彻头彻尾的临时抱佛脚。那么,管用吗?
在我看来,管用。更准确的表达是,尽管不乏“水货”,甚至粗制滥造、谬误百出的劣书伪书,但一些健康养生、医学科普类图书,书中的一些内容,的确管用,甚至管大用。
其一,使我客观地了解疾病的发病机理、治疗原则路径和需注意的事项。这些内容,有的医生会讲,但大多或听不懂或语焉不详；有的则压根儿不讲。自学这些知识,并不是对医生不信任,而是为了给自己增加几分理性、主动与从容,同时,更有利于和谐医患关系。多位主治大夫说过,跟我交流沟通很顺畅,这跟我的读书有很大关系。
其二,使我燃起了与病魔抗争,最终与疾病安然共处的信心勇气智慧和弥足珍贵的慰藉与希望。有两本书让我受益良多,一是凌志军的《重生手记·一个癌症患者的康复之路》,一是田虚的《生命的微笑——与“癌中之王”共舞》。前者是新华社高级编辑、资深记者,患肺癌晚期、脑转移。他认为,“我们都需要知道,什么时候该从容地迎接死神降临,什么时候该坚定地寻找康复之路。视死如归固然可敬可佩,叩开康复之门却更困难也更可贵。这不仅需要勇气,更需要智慧。”后者曾在省级新闻单位任记者、编辑,后离岗自由撰稿,患巨块型肝癌。他以智者之慧,求医不盲从,自信不偏执,行至水穷,坐看云起,把癌看作了“朋友”,与之“共舞”。他认识到,“身体,是一个非常忠厚、知恩必报的哥们。你吃好了(合理饮食),休息好了,用药了,他都能给你积极的反应,乃至以数倍、无量倍的回报。”
其三,使我有了发泄情绪的物件儿。由于修养不够的缘故吧,久卧病榻、曾经命悬一线的我偶尔也会有烦躁恼怒的时候,怎么办?只有往地上摔书。撕书,当然舍不得。摔了之后,再捡起来,平整平整,又不影响阅读。曾经,有朋友问我:这书怎么看成这德行啊?我总是顾左右而言他。
我常想,人是万物之灵长,科学技术都已经发达到这地步了——天体力学、原子能、人工智能、互联网络,人体之外的学问似乎都是门儿清,可我们的生命科学、医药科学,我们对人类身体内部的研究怎么还有这么多的短板、误区乃至空白?小小的新冠病毒,就把这颗美丽的星球折腾得人心惶惶、鸡犬不宁。
还有,这次疫情也警醒我们,必须加大对公众的科普力度,其中包括医学健康知识。假如我能早些学习那些常识,也就不必在病榻上临时抱佛脚了吧!
钱德勒:与君此别,虽生犹死
《漫长的告别》不仅是钱德勒代表作,也是其最具影响力的一部作品,可以说作者的雄心抱负与自我揭示在本书主人公——高贵侦探马洛身上得到全面体现,并引发了极其强烈的共鸣。
□李伟长
村上春树是雷蒙德·钱德勒的忠粉。如果读过钱德勒的《漫长的告别》,就会对村上春树在《刺杀骑士团长》中的枝蔓写法见怪不怪了。村上沉迷于写一个物件,譬如一辆车,一张黑胶唱片,抑或一道菜,一幅画,都可以从钱德勒这里找到来处。村上相信文字的魔力,比如用音符可以描绘出一把扫帚的样子。村上习得了钱德勒的方法,但对于为何迷恋细写一件物件,并没有钱德勒那么清晰。
钱德勒的枝蔓和离题别有用心,他并不是无意识地放任笔法。老钱在小说中有这样一段“枯燥”的描写:
我在卫生间里匆匆洗了把脸,回来的时候定时器的铃声刚好响起。我关掉火,把咖啡壶放在桌上的一张草垫上。
这段描写太细致,简直到了任性的地步,这似乎并不符合小说该有的简洁,至少小说细节不是这样呈现的。当然,大部分读者对此无所谓,轻轻一扫就过去了。不愿意动脑筋的读者实在太多,在习惯被故事牵着走的今天,哪怕一点点耐心都变得稀有。狡猾的钱德勒意识到了这一点,为此他犯忌般地进行了一个小说家本不该有的自我解说,哪怕为此可能遭受指责,但一切都是值得的,他说清楚了一个极重要的小说问题。
同样地,钱德勒也在示范一种有效的阅读方法,如何去捕捉意志之下分离的表演,看一段描写,观察一个人的表情,乃至现场看一段演出,用钱德勒的方法都可以看出。如何去读懂一个作家埋藏的引线和炸雷,如果他有能力埋雷的话。钱德勒的解读要提醒的,正是被未经训练的读者所错过的风景。如果没有意识到这种紧张的境况,我们会毫不犹豫地滑过这段话,被情节裹挟着朝前奔走。当阅读的愉悦被情节所左右,钱德勒看不过去了。
这就是钱德勒,他知道很多人不会注意到这些,于是他自己索性说了出来。他真正迷恋的正是这些充满张力的瞬间,不是短暂的瞬间,应该是那漫长的瞬间,是的,魔术手一般将瞬间拉成了漫长。钱德勒将叙述者停了下来,变作解说员,重新解释刚才的动作所包含的意义。额外的收获在于,我们在回过头去重读刚才的段落时,得到的不只是认可和醒悟,而是在钱德勒的提醒中感受到了其他的内容,可能与上一段无关的信息,即以往的习惯在意志之下变得分离后,即便像往常一样行事,也变得不太自然。这就是表演的秘密。
这是自信的钱德勒,对文字所能达到的效应边界颇为自信。想起当年钱德勒在好莱坞写电影剧本时,给他打下手的是日后的诺贝尔文学奖得主福克纳。现在难以理解,桀骜不驯的福克纳当年怎么肯给别人当助手。没什么复杂的,电影是对白的艺术,谁会写对白就是电影的宠儿。钱德勒在写人物对白以及呈现某一刻并照亮这一刻,很有一套,相对而言福克纳并不善此道。钱德勒的人物对白,常以答非所问却又意在其中的方式推进,在错位中生成对话的纵深感,置换为电影语言,具有相当的表演空间,对电影演员和导演来说有空间发挥。钱德勒就是大手笔,有随手点石成金的本事。给钱德勒当助手,福克纳一点儿都不跌份。
钱德勒在从事写作之前,在一家石油企业做事,工作稳定,收入不菲,就是爱喝酒,终于误了事情。加上感情上的动荡,钱德勒终于喝多了,把工作也喝没了。为了生存,他才开始写侦探小说,一开始写的多是短篇小说。一个人生活状态不好时,创造出来的小说人物自然沾满小说家的习性,譬如总是爱喝上两杯。钱德勒本质上就是一个酒鬼。第一部长篇小说《长眠不醒》出版时,钱德勒已经五十岁了。这样年纪的小说家,即便为了赚钱,也不肯完全写与自己无关的东西。马洛形象的动人,就是钱德勒本身形象的折射。于是在钱德勒的小说中,我们可以轻而易举地捕捉到许多闪闪发光的洞见,譬如关于报纸这个行当,借着媒体大亨的嘴巴,钱德勒告诉我们,所有的新闻媒体本质上都是生意,新闻理想也是生意的一部分。金钱的腐蚀性并不仅仅体现在钱能买到人们所需要的大部分东西,而在于钱自身会有回环的逻辑,在品质和工业化的进程中,钱让人们的审美开始趋同。本来参差不齐的生活正在变得一样,还有就是关于友情和爱情的言论,比如“说再见就是死去一点点”,这都是小说家自己的觉悟,在小说中得以释放,也得以妥帖地安放。个人洞见和私人阅历如何在小说中完美地插入,钱德勒展示了很好的夹带私货的本事。
是吗?我的尊严是很独特的。那是一个一无所有者的尊严。要是我惹你烦了,那我道歉。
这是马洛的话。在《漫长的告别》中,普通人的尊严几乎像虚构的意义一样令人察觉不到。马洛就是如此。面对爱情时的柔弱,并不完全是马洛举棋不定,而是马洛内心深层次的自卑,只不过马洛成功地用自嘲进行了掩盖。一个私家侦探,孤独的,没什么进账的侦探,在尊严面前失守许久了。有趣的事情在于,尊严的重要性似乎也是虚假的一种。世间真有尊严这回事么?毕生忙碌,努力遮掩,终归于一场虚空。钱德勒的虚无来源于他自身生活的不平静。
当马洛对人侃侃而谈时,我几乎不相信马洛所言多少是真的,还是一种表演。我知道马洛的经验足够支撑他的自负,钱德勒也是。这个活在酒精和传奇中的男人,晚期作品颇为单调,那不是技术的老旧和陨落,而是激情的消退。钱德勒没有私房话要说了,该说的都说完了,再说就是重复啰嗦了。还能再说什么?如果故事本身已经不能够刺激钱德勒多说几句,那马洛也就蔫了。小说家的观念都在那多余的闲话中,一个不再爱说闲话的小说人物,或许是一个合格的角色,但不会是一个可爱的形象。小说家创作力的衰退,就是从不再爱说闲话开始。生命激情的消退就是这样,依然如此,没什么好多说的。所以当我读到钱德勒亲自示范为什么要那样写一段“枯燥”的描述时,我难掩激动,那证明小说家的活力还在,激情还在,生活的热情还在,面对世界发言的冲动还在。没有什么比这更重要了。
一天二十四小时,总有人在逃跑,总有人在追逃。窗外,在那片上演着千宗罪的夜色中,有人在死去,在遭受摧残,被飞起的玻璃割伤,狠狠地装上方向盘,或是身陷沉重的轮胎下。有人在被毒打、被抢劫、被扼死、被强奸、被谋杀。有人在忍受饥饿、疾病、厌倦,绝望地面对孤独、悔恨或恐惧,他们愤怒、残忍、狂乱,浑身战栗,泣不成声。
这样的话,从《漫长的告别》之后,钱德勒开始不再说了。大概也说完了,这部小说里夹带了很多的私活,不只是关于爱情的,还有关于现实,关于罪恶,关于生活和不平等的许多言论,闪烁这智慧的光芒。这些话语随时会击中深陷其中的读者。当一个人终于知道所谓尊严这回事也是自我虚构的或者被社会所虚构时,那他就会活得越来越随性。钱德勒和马洛走过的路,是大多数人终将走过的路,普遍的路,却也是崎岖的路。
《漫长的告别》
[美]雷蒙德·钱德勒 著
宋佥 译
上海译文出版社
小清河腹地主要企业分布
编者按
从城市到经济圈,新的时代已经到来。
近段时间,深圳、重庆、成都等城市纷纷软性扩容、合并,打算做大做强。山东三大经济圈中的胶东经济圈一体化也率先发力,于上周进入实操阶段。显然,城市协同发展、发挥资源积聚效应发展是大势所趋。新经济周刊本周透过一条河和一个圈,聚焦经济圈,看山东如何下好区域发展这盘棋。
一条河,近水之城先扬帆
小清河复航,激活省会经济圈水运“新动能”
一个圈,五市“拆墙”破局
借力重大战略,胶东经济圈进入实操阶段
5月7日,胶东经济圈一体化发展工作推进会以六地视频连线形式举行,山东省政府在济南会场,青岛、烟台、潍坊、威海、日照在五个分会场。会议标志着胶东经济圈一体化各项工作全面启动。
“一体化”和“高质量”是推动胶东经济圈一体化发展的两个关键词,破除行政壁垒和体制机制障碍也是区域一体化最大的难题。如何发挥好青岛龙头带动作用,烟潍威日4市在龙头带动下如何实现错位发展、协调发展、有机融合?这些都有待于在谋划推进中明晰与破解。
齐鲁晚报·齐鲁壹点记者 杨璐
基础条件优越
胶东经济圈率先发力
2020年山东省政府工作报告提出,打造具有全球影响力的山东半岛城市群。出台省会经济圈、胶东经济圈、鲁南经济圈三大经济圈一体化发展指导意见。
1月14日,《山东省人民政府关于加快胶东经济圈一体化发展的指导意见》(以下简称《指导意见》)发布,“胶东五市”一体化顶层设计出炉,意味着胶东经济圈一体化走在了省会经济圈、鲁南经济圈前头。
为什么胶东经济圈一体化率先启动?这主要源于优越的基础条件和难得的战略机遇。
胶东五市同处胶东半岛,地缘相接、人缘相亲、经济相融、文化相通,具有人口和经济体量的优势。据统计,2019年,胶东经济圈5市人口占全省的31.6%,生产总值占全省的42.2%(占黄河九省区的13%),对外贸易占全省的64%,利用外资占全省的67.3%,财政收入占全省的43.3%。
我省新旧动能转换三核,胶东经济圈占了两核——青岛、烟台,山东自贸试验区三片中胶东经济圈占了两片——青岛片区、烟台片区,中日韩自贸区还与半岛城市群交汇在一起。
此外,“黄河流域生态保护和高质量发展”上升为国家战略,也为胶东一体化发展带来新的机遇。
但也应看到,从省内看,胶东5市生产总值占全省的比重2019年基本与2009年持平,一直维持在42%左右。也就是说胶东5市虽然拥有优越的条件,但发展速度与全省相比,没有显示出优势,没有快于省内其他地区。
从全国看,北有京津冀,南有长三角,西有中原城市群,山东想破解区域发展“孤岛”困局,就应主动融入国家重大战略布局。
单打独斗变融合互动
避免同质化竞争
目前胶东5市围绕基础设施、产业整合、工作机制等方面做了不少有益的探索,但与先进城市群相比,还有较大差距,尤其在错位发展、协同发展方面,仍然需要下很大的功夫。
串珠为链,握指成拳,如何避免同质化竞争的怪圈,发挥胶东五市叠加优势?
“胶东经济圈现在的同质化比较严重,但是你要观察到三个现象。”泰山学者、山东社科院二级研究员张卫国提醒,看起来都叫海洋产业,但实际上产业分工是可以实现非常明细的。
“像港口整合,以前烟台、日照、青岛、潍坊都在搞同质化港口经营,现在整合了以后,发挥青岛枢纽港、支线港、干线港的作用,让其他港分工和专业化协作,行政壁垒就不会存在了。”张卫国举例说,青岛可以搞高端的智慧的,烟台搞海洋装备制造,威海搞海洋食品加工和深海捕捞,潍坊有潍柴,搞动力设备、高新技术产业,“都找到自己的定位。”
《指导意见》也为胶东经济圈指出了几大路径:基础设施互联互通、产业创新协同共进、对外开放携手共赢、生态环境共保联治、公共服务便利共享等。
“条块分割,关起门来过自己的小日子,特别可怕,这是未来需要打破的。”泰山产业领军人才、山东财经大学当代金融研究所所长陈华认为,行政区划容易造成“各自为战”,胶东经济圈一体化发展当务之急就是要破除阻碍胶东地区要素自由流动的体制机制障碍。
3月30日,中共中央、国务院印发《关于构建更加完善的要素市场化配置体制机制的意见》,着力破除阻碍要素自由流动的体制机制障碍。
陈华认为,区域一体化要发挥政府这只看得见的手的引导作用,更重要的是发挥市场这只看不见的手在资源配置中的基础作用。
《指导意见》专门就此提出推进“要素资源高效配置”,从统筹人力资源、金融资源、土地海域三大资源配置入手,同时完善资源要素交易平台。由青岛市牵头建立胶东五市联席会议制度,定期召开会议,研究推进一体化发展的重大事项。
青岛当好“带头大哥”
五市共谋“圈”发展
经济圈必须要有核心城市,各个城市需要分工协作。
5月7日的推进会提到,要坚持优势互补、点面结合,发挥好青岛的龙头作用,各市要立足优势、分工协作、主动作为,努力在一体化过程中实现错位发展、协同发展。
青岛作为胶东经济圈的核心城市,必须当好“带头大哥”。
要扮演好这一角色,青岛必须跳出原有的城市定位,以都市圈的思维和视野,提升自身城市能级,把一般要素往外疏解,辐射带动胶东经济圈发展,最终形成相互依存、一体化发展的格局。
推进会两天后,先是5月9日潍坊党政考察团来青考察。5月14日这一天,烟台、威海、日照三市党政考察团同日来青考察。无论是签署合作备忘录还是发展框架协议,胶东5市目的很明确——完善合作机制,发挥各自特色,加快推进胶东经济圈一体化发展。
潍坊动作最快。“现在,区域一体化发展是大势所趋、势在必行,我们的合作站在了新的起点上,携手发展恰逢其时。”潍坊市委书记惠新安表示。
2007年,两市提出“青潍一体化发展”,近日潍坊将出台《潍坊市推进胶东经济圈一体化发展行动计划》,聚焦关键领域推进一体化,努力在交通基础设施、生态环境、产业发展、公共服务等领域先行探索、努力破题。
“三核”之一的烟台在胶东经济圈一体化中作用非常关键,这也是烟台自己争先进位的机会。
烟台市委书记张术平表示,烟台研究确定了104项年度重点任务,下一步将主动参与、积极融入,重点在推进交通基础设施完善、海洋经济发展、文化旅游协同发展、区域社会风险联防联控四个方面力求有大的突破。
威海与其他各市的距离较远,但推动半岛区域协同的力度并不小。“胶东经济圈一体化思路清晰、路径明确,必将极大改变各市单打独斗的格局,加快一体化发展进程。认真学习兄弟市经验,全面启动胶东经济圈一体化建设。”威海市委书记张海波说。
2016年,日照与潍坊一起与青岛签署了合作协议,就共同推进区域经济一体化和青潍日城镇组团发展达成共识。
要融入胶东,必须首先突破交通瓶颈。日照正联合推动青岛至日照高铁纳入国家、省“十四五”铁路规划,争取京沪二通道东线方案、日照至京沪二通道连接线、青岛13号地铁线南延日照等项目尽快落地。
省内三大经济圈形成区域发展着力点
从城市到城市群,新的时代已经到来。
“按照世界城市化的规律,都是圈化和城市群化发展,围绕着一个中心城市去发展。”张卫国表示,国内外经验表明,区域竞争力的提高,更依赖城市群在有序竞争中的合作。
从省内看,区域协调发展一直是山东的着力点之一。
山东省会、胶东、鲁南这三大经济圈,通过高铁、高速公路、铁路骨干交通网络联系,一体化发展趋势明显。从目前实际情况看,省会和胶东经济圈的发展比较充分,鲁南经济圈整体还处于欠发达状态,是山东发展的短板地带。
张卫国分析认为,三大经济圈各自有不同的功能,有着差异化定位。省会经济圈以济南为核心城市,近年来随着首位度不断提高,辐射带动作用不断增强,泰安、德州、聊城、滨州等纳入济南1小时圈。
胶东经济圈一体化承载着建设海洋强省的任务,张卫国认为,这个作用没人可以取代。
去年12月,山东省委经济工作会议明确提出了“鲁南经济圈”的概念。“我认为主要是为了解决区域发展不平衡、南北差距问题。”张卫国建议,可以考虑把临沂作为核心城市,无论人口还是面积都是最大的,还是国家规划的物流节点城市。
山东省宏观经济研究院院长刘冰认为,经济布局事关一个地区长远发展,城市圈是承载人口的主要区域,山东必须加强内部互联互通建设,搞好差异化定位,可以借鉴长三角一体化发展经验,从更高层次产业促进区域协调发展。
水发闯将与裂变的内生逻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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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发集团系列报道之
齐鲁晚报·齐鲁壹点记者 王昭
由一穷二白的传统水务公司,到资产规模超千亿的大型企业集团,水发集团董事长王振钦用10年时间,操盘完成了水发集团的裂变:资产年均增长57%,营收年均增长90%,利润年均增长211%,税收年均增长64%。
基于这样一组数据,更多研究者的观点是将水发集团过去10年的变化称之为“裂变式生长”——从借款起步到资产过千亿,水发集团的轨迹充分体现出了山东企业生长的韧性。
水发集团的裂变式生长,与其经营团队具有的强大开拓精神不无关系。确信无疑的是,在加快高质量发展的时代,山东迫切需要涌现出更多类似水发集团这样“闯将型”的团队。
机 遇
王振钦一手缔造了水发集团的第一个黄金10年。
官方资料显示,水发集团的前身是山东水务发展有限公司。2009年11月,在应对2008年国际金融危机的大背景下,省政府为破解水利建设资金短缺难题,正式组建了投融资平台性质的山东水务发展有限公司。
尽管是根正苗红的国资平台公司,但落地那一刻山东水务发展有限公司就面临着诸多困难和问题。按照王振钦的回忆:成立之初的山东水务发展有限公司开始几乎没有什么业务,只搞了几项资产评估、项目咨询,区区几百万元的启动资金眼看就花完了,甚至连基本运转费都没有着落。
王振钦入主山东水务发展有限公司的当年,长期没有资本金注入的这家国资公司从5家单位借来1亿元,参股了山东水务投资有限公司,收购了众兴公司、控股了天源公司。
在这之后,水发集团借助三次机遇连续迈上三大台阶,从而完成了由投融资平台公司向实体企业的转变:
第一次机遇是在2011年,水发集团赶上国家实施农村饮水安全解困工程的发展机遇。为解决全省沿黄群众饮水难问题,水发集团一举建设了40多座平原水库,让1000多万人从常年引用含氟高的地下水到喝上黄河水。借助这40多座平原水库的建设工程,水发集团的资本规模和实力迅速增强,这在一定程度上,也奠定其裂变的基础。
第二次机遇是在2013年,为解决汛期洪水资源流失问题,山东省实施雨洪资源利用工程建设。水发集团建设了大量河道拦蓄、山区水库、平原水库、水库增容、河道治理工程,企业规模又上新台阶。
第三次机遇则是在2017年,为缓解胶东地区青、烟、威、潍四市供水紧张状况,山东省决策实施黄水东调应急工程。水发集团投资65亿元,仅用一年半时间,就完成黄水东调一期、二期200多公里的工程建设,比预计的4年工期大大缩短。
在第二、第三次机遇期间,水发集团通过收购兼并、投资合作不断加速市场布局,从而进化成为一个水务产业链平台。
水务产业链平台究竟是个怎样的平台?
水发集团管理层对此有一个公开描述:水发集团即可以做招标、监理、设计,还可以做投资、运行、制造及施工,从水库到自来水管网、自来水厂,从供水到污水处理、水利生产制造、水功能施工、水技术服务,水发集团如此完整、如此之长的产业链,放到全国同类型公司中都是最完整的。
而去年10月,山东省政府下发了《山东省重点水利工程建设实施方案》,明确提出要推进初步匡算总投资达1323.38亿元的全省重点水利工程建设。其中,仅2020年的工程项目总投资就达到583.25亿元,涵盖水毁工程修复、巩固提升工程及新建抗旱调蓄水源工程三大部分。
对水发集团来说,这显然又是一次难得的重大机遇。
格 局
从单纯投融资到全省水利、农业、环保三大发展平台,水发集团在多个领域攻城略地,迅速扩张版图,成为山东省资产规模最大、产业链条最完整、综合实力最强的特大型水务集团,业务遍及海内外,权属公司更是超过了600家。
而由一家一穷二白的传统水务公司,到2020年初资产规模超过1120亿元,王振钦及其团队用10年时间,操盘完成了水发集团几何式增长的裂变:资产年均增长57%,营收年均增长90%,利润年均增长211%,税收年均增长64%。
以水发集团旗下水发众兴集团有限公司为例,过去3年,其资产规模就从20亿元跃升至近200亿元。
但水发集团的“野心”,似乎并不止于此。
在庞大而复杂的战略版图上,无论是起家的水务业务,还是后续衍生的环保、农业、能源、文旅等项目,水发集团看起来野心勃勃。
细究水发集团的裂变式生长,其逻辑与自身战略判断的精准以及战略布局的快人一步有着莫大的关系。
比如,针对这些年水发集团的迅猛发展的秘诀时,水发集团管理团队就总结出了三条“必须红线”的经验:行业必须有发展空间,必须有国家鼓励支持引导的产业政策,必须符合地方发展战略。
“只要在这三条线的交叉点上,就能做就能做成。”水发集团董事长王振钦说,三条“必须红线”成为这些年水发集团进军新产业领域的一个核心投资标准。
而在战略布局的快人一步方面,王振钦曾以房地产举例说:“干什么企业都得研究空当。就像开发商卖房子,盖之前你就得研究市场缺乏哪些户型。什么都不管就盖,最后一定卖不出去。”
这种认识之下,无论是响应乡村振兴号召进入现代农业领域,还是对接省关于加快水利改革发展的战略部署,水发集团始终都在关注时代大潮,第一时间进行战略布局。
可以说,正是这种基于精准战略判断的快速布局,对水发集团的裂变式生长起到了至关重要的作用。
此外,以混合所有制改革来为发展赋能,这也是水发集团工作的着力点之一。
事实上,水发集团早在2010年刚起步时就开始推进混改工作。“混改是水发集团的优势。”因为起步早,现在水发集团的企业混改面和资产混改面已经分别达到了76%和78%,已经超出省委、省政府去年提出的三年企业混改面和资产混改面达到75%的目标。
不过,水发集团管理层并不满足于面上的情况。他们认为,混改的目的是为国有企业股权充分多元、建立完善的法人治理结构以及形成科学有效的运营机制。如果这三个问题解决不了,混改就不能算彻底。
在去年11月8日的一次公司大会上,王振钦以水发集团下属的天源水务集团有限公司为例,天源公司总部层面虽然完成了混改,但其下属二级、三级公司却仍然是全资,同样存在一个股东的问题,同样存在任命制,同样存在法人治理结构的问题。
“中央对国企的改革,从企业竞争力方面讲要做大做强做优,从资产角度讲要保值增值,从资本角度讲,就是要放大国有资本功能。”王振钦认为,只要抓住这三个实质精神,水发集团改革的步子就还可以再大一点、再勇敢一点。
闯 将
从借款1亿开始到成长为资产过千亿的大型国企,从籍籍无名到版图遍布海内外,水发集团今天的成绩离不开庞大的人才储备,更离不开最关键的人。
由仕转商,是王振钦身上最为显著的一个标签。
王振钦在加入水发集团之前,曾先后担任曹县县委副书记、县长,县委书记及菏泽市水利局局长。
2010年,王振钦迎来职业生涯最重要的一站:出任水发集团前身山东水务发展有限公司的党委书记、董事长兼总经理。
这个任命在使王振钦完成由政府官员到国企高管转变的同时,也为后来水发集团的裂变埋下了重要的伏笔。
按照大部分人对这个群体的定位,由仕转商的国企掌门人首先是政府官员,其次才是企业家。这种判断的基础条件之一,便是国企掌门人群体普遍低调,而这与官员群体的行为习惯颇为契合。
事实上,王振钦就是一位低调的国企掌门人。
抛开企业官网的报道,外界几乎找不到媒体对王振钦本人的报道。唯一的一次例外是今年3月9日,山东卫视《品牌山东》栏目播出了对王振钦的专访报道。
虽然行事低调,但做起事来却一点也不含糊。
作为山东国企中的一员闯将,王振钦经常向水发集团的管理者们强调要忘掉自己身上的行政级别色彩,“水发需要的是冲锋在前的干事者,我们只是国有企业的员工和管理者”。
“水发集团有独特的文化,集团领导班子有独特的感召力。”水发集团财务部总经理冯建忠在2010年加盟水发之前,曾作为财务负责人,主导了三联集团对郑百文的重组,有着丰富的财务及资本市场经验。
而加盟水发集团后,冯建忠从下属公司分管财富的副总经历起步,一步步成为水发集团的财务大管家,其丰富的工作经验也为水发重组A股及港股三家上市公司带来了极大的助力。
普遍的观点认为,这些年,水发集团内部一直坚持五湖四海聚人才,不拘一格用人才,坚持“赛马不相马”,始终以业绩论英雄的用人思路。而这,也成为水发集团得以快速发展的一个重要秘诀。
水发众兴董事长尚智勇2016年4月辞去了菏泽高新区管委会副主任职务,加入了当时“资产20亿、收入不过亿、利润不过千万”的这家单纯的水务企业,从而成为王振钦麾下的闯将和干将。
按照一般的逻辑,在“重官”色彩浓重的山东,有多少习惯了舒服日子的官员会愿意推倒安稳日子重来?
而水发集团就有这个魅力。
这些年来,水发集团聚拢了越来越多不同口音的中高层管理者,他们有的善于治理企业,有的擅长产品创新和成本控制。虽然来自的地域不同,擅长的领域也不尽相同,但这些人都成为水发集团的高质量发展重要保障力量。
以尚智勇为例,加盟水发众兴四年来,在他的带领下这家公司已经成为国内新能源产业领域异军突起的一匹“黑马”。在1年时间发展成山东国资企业序列中规模最大、容量最大的风电企业。2016年、2017年两年,水发众兴并购了两家新三板挂牌企业。去年3月,水发众兴以14.85亿元的价格受让了派思投资持有的派思股份29.99%的股份,继而成为这家A股上市公司的控股股东。
类似尚智勇这样的敢打硬仗的闯将,水发集团还有很多。
重视人才的浓厚氛围下,刚刚结束的春季招聘会上,水发集团吸引了1000多人报名,最后成功签约10名博士(含2名博士后)。
这批人才年纪轻、经验广、素质高、思路活,他们中间既有毕业于清华大学、从事相关产业研究、具备深厚专业知识的技术专家,也有在政府机关的精英,还有在大型央企、知名500强企业经过多年历练的高管。
谁敢说未来他们不能成为推动水发集团裂变的新闯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