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春节至6月中旬,人民币汇率一直快速上行,先后21次刷新汇改以来新高。人民币的强势,吸引了大量热钱进入,从而更强化了人民币升值压力。如果人民币对美元升值过快,意味着当美联储政策发生反转的时候,人民币站得更高,跳下来摔得就会更惨。上半年还有一个重要因素,即日本执行“安倍经济学”,日元大幅贬值,并带动韩元以及东南亚货币贬值。而日韩货币贬值对中国的冲击在未来可能超出想象,即未来中国出口可能会继续回落和恶化。
一种市场主流的理解是,人民币保持强势是为了防止资本外流。而事实上,倘若人民币脱离实际而高估的话,出口回落以及资产泡沫可能导致未来贬值预期更强,在美联储政策冲击之下,这种高估产生的堰塞湖的伤害可能更大。
中国应非常清楚,过去几年,人工成本连续大增,这不仅包括工资,还有劳动法所规定的各种社会保障成本。在外需萎缩、人民币升值的背景下,几重伤害很可能让中国制造业越来越空心化,这也是货币流向虚拟经济的主要原因。而同期,美国则一直努力实现“再工业化”,吸引“制造业”回流。由于人民币维持强势以及内部通胀,直接冲击了制造业出口,再加上地方依靠债务的投资无法持续,中国的实体经济面临过剩、利润率下降等风险。这种局面也是货币大量流向地方平台、地产业的主要原因。
由此可见,中国若要扶持实体经济,首先应暂停人民币升值步伐,甚至需要贬值来巩固制造业。当前尽管监管层通过发出货币紧缩的信号来促进金融支持实体经济,但这也会伤害制造业。当然,货币贬值会造成资本外流,并进一步形成紧缩效应。但不贬值的话,在美联储政策反转的背景下,出口遭受重创及虚拟经济过火也会鼓励资本外流,这是一个无法逃避的事件。 (摘自《21世纪经济报道》,作者张立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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