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翔宇
那年秋天,笔者有机会登上了云峰山“四仙题字”出土的那条小山沟,在那儿听到了这件郑道昭的“九仙题字”,千年破镜,得以重圆的事,觉得很有点意思,便把它记录了下来。
“九仙题字”的主人翁名郑道昭,是北魏时期荥阳开封人,著名书法家。他的家族累世为官,曾贵为当时中原地区四大名门望族之一。宣武之朝,当年太和改革的盛世一去不再,他在政治上也屡受挫折,所以,一时间思想情绪便陷入了极度的压抑之中。就是带着这种心境他前来光州(如今莱州)出任了刺史。当时道家传统,老庄思想和追求长生不老的宗教氛围极为浓郁,这正好应合了他的这种低沉的心情、压抑的精神,促使他在这种低沉的心境里生发出了一种“爱仙乐道”的思想。
他为官之余,便开始“上游天柱,下息云峰”,放浪形骸于山水之间了。他不仅题刻九仙之名于云峰山顶,以寄托自己的神思遐想；还率僚属、携道俗、登山观海,聚众以作神仙游。在这些特立独行的活动中,他的九仙题字,就为我们留下了一个有思想、有性格、有血有肉的人物形象和一卷丰富的史料记载。
据其子郑述祖重登云峰山时记云:“此山应有九仙之名”。即遣人登寻,果如所说。但至宋时赵明诚的“金石录”中,却再也没有辑录九仙题字的内容和信息。直到乾嘉年间,碑学兴起时,在陆增祥的“八琼室金石补正”里,才又出现了收录“五仙题字”的字样。但其余的“四仙题字”,却均不见于史籍的记载。
直到2000年,莱州博物馆的工作人员,在修建建通往云峰山巅的石阶的施工中,发现并挖掘出了在山沟中埋藏逾千年的四仙题字,才得以使残缺了千年以上的“九仙题字”破镜重圆了。这次“四仙题字”的回归,既填补了长期以来金石学家们心目中的缺撼,又解决了云峰刻石研究中,颇有疑义的重大问题。且为更好地研究郑道昭晚年的思想倾向,他的爱仙乐道的思想的生成和发展,以及北魏摩崖石刻的书法艺术,都提供了极为重要的实物资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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