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红羽(中学生)
似在恍惚间,我已进入高中之门,离童年越来越远。但独处时,童年的一些记忆不时浮现脑中,这时候,常常想起十四岁时读过的《一岁的小鹿》。
《一岁的小鹿》的主题是儿童成长,打动我的是作者对自然之景的描绘,而“惊动”我的则是书中人物告别童年的情节。十四岁恰与它相遇,我把这归于“天缘”。
美国西部蛮荒的林中住着一家三口,爸爸、妈妈和男孩裘弟。小说的浓墨泼洒于父子之爱上,父亲完全懂得孩子眼前所拥有的一切心思、游玩将来都会丢弃,更懂得童年就是童年,这段时间是弥足珍贵的。因而,父亲对孩子是理解后的呵护,是心灵上的关怀。
但“转机”悄然来临:爸爸被蛇咬伤后,裘弟经父母同意,收养了爸爸为消毒而杀死的一头母鹿所留下的小鹿——小鹿是孩子的象征。偏偏好景不长,逐渐长大的小鹿给家里制造了越来越多的麻烦,还啃光了他们赖以度日的各类青苗。为此,裘弟设法保住心爱的鹿,爸爸则默默地忍耐维持着孩子与鹿的关系。
接着是似乎突然来到的背叛——那天,爸爸对裘弟说:“我们不能全家都饿死。把这一岁的小鹿带到树林里去,缚住它,然后用枪射死它吧。”自然,裘弟不可能成为“杀手”,是母亲将小鹿用枪打伤,裘弟反应异常激烈,包括尖声呼号。从父母的背叛中,当时的我,还有裘弟,都感觉到此事的背后,隐藏着一种成长中不得不面对、不得不服从的东西。
在这里,背叛意味着向童年的告别。这背叛,似乎来自父母,来自父母的无情,但当在外经历了饥饿折磨的裘弟回到爸爸身边时,爸爸跟裘弟有一段对话:“你以为我背叛了你。现在,有一点每个大人都必须懂得。也许你已经懂得了。不仅仅是我,也不仅仅是你的一岁小鹿,都叫它给毁了。孩子,是生活在背叛你呀!”
读后,将主人公的经历与感受跟我自己的成长经验相对照,可以体会到自己的某些事件也可以成为类似的印证。可是现在,儿时的一些情景、玩物渐渐远去,难以找回以前的那份完整感觉。也许,书的深意就是:真正的成长带着“痛”,“当你感到疼痛的时候,你长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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