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一朵水仙
2014年12月26日  来源:齐鲁晚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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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周玉荣        

  又到了养水仙的时候。
  至今还记得第一次邂逅水仙花的情景。那时,我正长在山野乡村,也正是豆蔻年华。一天,我和一位同学去英语老师家,不期然在走廊的窗台上看见一盆水仙花,花期正好,尽情尽兴地开放着,一副占尽春光的味道。只是那时,两个农村丫头,从来没有看见过水仙花,对着这个长相像大蒜却又开花的植物,满腹好奇,伸着脖子左瞧右看,最后还是老师为我们解疑答惑。
  时光流转。那一场相遇渐渐在时间里沉淀成一份记忆,并且在记忆里日久生情,让我对水仙花滋生出一种迷恋的情愫。走上工作岗位后,我开始养水仙花。离家不远处就有一个花店,每年底,我都会到花店里买几个水仙花球,捧回家,小心地放在白瓷花盆里,然后加上清水和一些鹅卵石。 
  养了很多年的水仙,越来越觉得水仙适合我这样的散漫人养,像诗里说的“借水开花自一奇”。是的,养水仙是一件省心省力的事情,只要隔一段时间往盆里注些水就可以了,假以时日,就会水到渠成地开出花来。
  因为钟情水仙花,所以爱屋及乌,对和水仙花有关的文字也一并喜欢起来。至今,在我的书柜里,还保存着几本厚厚的笔记本,里面有我收集的许多关于水仙花的诗词。
  记得第一次阅读关于水仙花的文字始于舒婷,那时正是喜欢诗歌尤其是朦胧诗的年纪,买了一本舒婷的诗歌集,里面有一首诗歌就是写水仙的:南方盛产一种花卉\被批发被零售到遥远的窗口\借一钵清水\答以碧叶玉芩金盏银托\可怜香魂一脉\不胜刻刀千凿万琢……
  相对于这些活在烟火文字里的水仙,我还是更喜欢摇曳在唐诗宋词里的水仙:如宋代词人刘邦直写的关于水仙的诗:“得水能仙天下奇,寒香寂寞动冰肌。仙风道骨今谁有,淡扫娥眉蓼一枝。”元代姚文奂写的:“离思如云赋洛神,花容婀娜玉生春。凌波袜冷香魂远,环佩珊珊月色新。”清代吴懋谦写的《水仙花》:“姑射群真出水新,亭亭玉碗自凌尘。冰肌更有如仙骨,不学春风掩袖人。”
  这些诗无不写出了水仙花的性情、品格,或高洁,或清新,或雅致,给我这个在生活里淘文字的小女人以心灵的慰藉与保养。
  传说,穆罕默德曾经说过:“谁有两个面包,卖掉一个吧,用来买水仙花,因为面包是身体的粮食,水仙是精神的粮食。”当然只是传说,他是不是真的说过,无法考证。
  但是,我相信。甚至,如果能,我愿意做一朵水仙。只要几颗石子,一勺清水,然后安然开放,静度光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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