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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红灯笼迎新春。 本报记者 周青先 摄
童谨袤
那天晚饭后,全家围着火炉有说有笑,我却抱着手机埋着头不停地刷着微信、QQ,只为那块儿八角的红包。
一周前,我从千里之外回到老家和父母一起过团圆年,父母高兴地为我忙里忙外,闲的时候坐下来有说有笑,其乐融融。有一天,无意间发现微友在微信里发红包。一个只有6元钱的红包分成30份,虽然才两毛钱,却被大家抢得热火朝天、笑声不断。就在我犹豫着是不是也去凑份热闹时,红包却被抢了个净光。
有位叫“芭比娃娃”的微友,竟然抢了上百个,最多的有15元,最少的只有2分钱,他晒在朋友圈里说:“抢红包不再乎钱多钱少,只为新年增添喜庆、乐趣、赢一份开心。”的确,在中华民族古老的传统里只有长辈给晚辈发红包,以表达最美的祝福和关爱,却被信息时代演变成了另一种颇有新意的年味。
不知什么时候,父亲轻声问了起来,我说:“抢红包,如果抢到明星发的红包返程车票也有了。”父亲看着我意味深长地“哦”了一声算是明白了我这几天的忙活。后来我并没像自己想象的那样抢到返程车票。而是抱怨自己运气不佳。正当我心灰意冷时,QQ对话框闪出一个300元的大红包,我惊喜的几乎要跳了起来,回家这些天抢了三四十个,所有加起来也不足20元。领红包时,我速度之快,动作之灵敏,生怕慢了被别人抢先一步。当我很顺利把300元红包收入囊中,望着身旁的父亲欣喜地说:“爸,总算抢到了大红包。”父亲也高兴地替我叫着好。
约莫过了两杯茶的功夫,我这才想起谁给我送了这么大的一份年礼。当我打开微友仔细一看,刹那间时间像静止一般刚要刷屏的手停在半空一动不动,泪水慢慢溢满眼眶。那微信号不正是父亲的手机号吗?我慢慢抬起头,正迎着父亲的目光,见我觉察,他淡淡一笑说:“你回来五六天了,爸也没时间和你唠呱,明天又要踏上返程的列车,看到你每天忙着抢红包,爸不知怎么说才好,后来你说为了一张返程车票,爸就用了这一独特的方式送给你一个大红包,只想让你陪着家人好好说说话。”
听到这,我再也忍不住,任凭眼泪奔涌而下,原本和父母过一个开心、快乐、幸福的团圆年,殊不知让红包抢走了和父母相厮相守的时间。那一刻,我轻轻关掉手机,心里装的全是悔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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