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无”科学家屠呦呦
不善交际、个性直率,至今不是院士
2015年10月06日 来源：
齐鲁晚报
【PDF版】
屠呦呦在实验室做实验。(资料片)
然而,在国外夺奖无数,在国内,屠呦呦却因各种原因,至今未得院士头衔,被业内戏称为“三无”科学家。
几十年默默无闻
2011年9月23日,在拉斯克奖的颁奖典礼上,当81岁的屠呦呦操着一口浓浓的江浙口音发言时,在国内,大家才关注到这个“与诺贝尔奖一尺之遥”的老太太。
“青蒿素的成绩属于科研团队中的每一个人,属于中国科学家群体。这也是标志着中医药走向世界的一项荣誉。”屠呦呦的讲话始终保持一致的“腔调”,在纽约的颁奖典礼上和在北京的表彰大会上,她都是这么说的。
然而对于屠呦呦的“低调”,有业内人士指出,“她从来没有承认过别人的工作,现在的致谢被认为是缺乏诚意的。”不论是面对如今的“火爆”,还是多年以来同行之间的争议,屠呦呦都只做一件事——沉默。
对屠呦呦而言,迟来的拉斯克奖不仅是一个巨大的荣誉,它另一个意义也许更重要——为她坚守了几十年的沉默做一个注脚。
在漫漫的40年里,屠呦呦只愿意用一本260页厚的学术著作与世界对话,这就是由她编著的《青蒿及青蒿素类药物》。
打开《青蒿及青蒿素类药物》一书,第一页就是那句诗:“呦呦鹿鸣,食野之蒿”——她的名字就是父亲根据《诗经》里的这句诗取的。宋代朱熹注称,“蒿即青蒿也”。有学者笑言,也许老先生早料到女儿将与青蒿结下不解之缘。
因突出个人贡献招批评
拉斯克奖引发的疑问是:为什么青蒿素没有拿到国内的科技大奖,反而先拿到了国外的大奖?
科学界主流的答案是:没法确定奖项的归属。1978年,“523”项目的科研成果鉴定会最终认定青蒿素的研制成功“是我国科技工作者集体的荣誉,6家单位各有各的发明创造”。在这个长达数页的结论中,只字未提发现者的名字。当年大协作的“523”项目以“胜利完成”而告终,然而后来的几十年中却争议不断,屠呦呦则被很多人认为“不够淡泊名利”“个性执拗”。
2009年,屠呦呦编写的《青蒿及青蒿素类药物》一出版,就因为引文署名的细节而招致批评:未能充分肯定其他研究小组和研究成员的作用。反对者认为,屠呦呦夸大了自己在“523”项目中的作用。
北京大学生命科学学院原院长饶毅早在拉斯克奖颁发之前就高度评价过屠呦呦的研究工作。他提到:“我们作为无争议方试图和屠呦呦交流也有一定困难,不理解她把中医研究院的原始材料至少有段时间收藏在自己家,不愿给我们看。”
但是,饶毅同时提到,查过一些相关的非公开资料后,他还是得出结论:屠呦呦在青蒿素的发现过程中起了关键作用,因为她的研究组第一个用乙醚提取青蒿,并证实了青蒿粗提物的高效抗疟作用。
多次参评院士均落选
或许正是因为这分“执拗”,屠呦呦至今仍是“三无”科学家——没有博士学位,没有留洋背景,没有院士头衔。
无博士学位和留洋背景很好理解,这是“文革”前的历史条件造成的。落选院士则值得探究。据了解,前些年屠呦呦曾几次被提名参评院士,但均未当选。
其实,像屠呦呦这样做出国际认可的重大科学贡献而落选院士的,在我国并非个案:比袁隆平晚一年当选美国国家科学院外籍院士的中科院上海系统所研究员李爱珍,享誉海内外的北京大学生命科学院教授饶毅……
业内认为,这与他们的治学为人风格有关。
李爱珍数十年如一日呆在实验室里搞研究,如果不是因为她当选美国国家科学院外籍院士,恐怕还不为社会所知；屠呦呦除了“不善交际”,还“比较直率,讲真话,不会拍马,比如在会议上、个别谈话也好,她赞同的意见,马上肯定；不赞同的话,就直言相谏,不管对方是老朋友还是领导”；饶毅则是出了名的“敢讲话”,研究之余还在自己的博客和国内外媒体上撰文,批评中国科技体制的弊端、教授不听讲座的浮躁学风等。
与此形成鲜明对比的是,四川大学副校长魏于全、中国农大原校长石元春、哈尔滨医科大学校长杨宝峰,虽然因涉嫌学术造假而屡遭检举、质疑,仍被评为院士；部分政府高官和企业高管也当上了院士。
正因如此,近几年来,两院院士评选制度改革呼声强烈。《中共中央关于全面深化改革若干重大问题的决定》明确提出,改革院士遴选和管理体制,实行院士退休和退出制度。院士制度改革由此“破冰”。
据中国新闻周刊、人民日报等
本稿件所含文字、图片和音视频资料，版权均属齐鲁晚报所有，任何媒体、网站或个人未经授权不得转载，违者将依法追究责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