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今年4月12日在纽约联合国总部拍摄的葡萄牙前总理、联合国前难民事务高级专员古特雷斯的资料照片。 新华社发
安理会15国大使齐亮相
现场直接公布结果
美国东部时间6日10时(北京时间6日22时)左右,联合国安理会举行正式表决,以鼓掌通过的方式通过决议,决定向联大推荐葡萄牙前总理、联合国前难民事务高级专员古特雷斯自明年1月1日起担任联合国秘书长。
美国东部时间5日11时30分(北京时间5日23时30分)左右,第六轮意向性投票结束不久,安理会15个成员国的大使少见地一齐亮相会议厅外的媒体采访区。早早等候在场的记者感到:这回有戏!
在其余14国大使的陪同下,安理会本月轮值主席、俄罗斯常驻联合国代表丘尔金宣布:“今天,通过第六轮意向性投票,我们有了一位明确的幸运儿,他的名字是安东尼奥·古特雷斯。”在前五轮意向性投票中,安理会一直没有公开投票结果。尽管不少人事先也想到古特雷斯直接过关的可能性,但这次出乎意料地马上宣布结果,仍然在人群中引发一阵惊叹。
丘尔金说道:“我想大家正在见证一个历史性时刻。我不确定此前在联合国的历史上是否出现过这样的场景。”丘尔金同时表示,“我们祝愿古特雷斯先生今后五年顺利履行联合国秘书长的职责。”
联合国秘书长潘基文的副发言人哈克5日证实,目前正在罗马出访的潘基文已在第一时间获悉了安理会第六轮意向性投票的结果,并对遴选进程一直在平稳、有序地向前推进表示高兴。第71届联大主席汤姆森5日也发表声明称,他已做好准备,将依据《联合国宪章》进一步推动下一任联合国秘书长的任命进程。
用颜色区分“否决票”
只有古特雷斯没反对票
与前五轮意向性投票不同,第六轮投票按照从1991年以来数次遴选秘书长的惯例做法,使用了颜色不同的选票,以区分常任理事国与非常任理事国,五个常任理事国的选票为红色,以明确拥有否决权的“五常”对候选人的态度。
意向性投票中,每位候选人的姓名后都有“鼓励”、“不鼓励”和“无意见”三个选项。据外交人士透露,古特雷斯获得13张“鼓励”票,2张“无意见”票,没有“不鼓励”票,名列第一。位居第二的斯洛伐克外长莱恰克仅获7张“鼓励”票,并且有2张来自常任理事国的“不鼓励”票。其后几名有竞争力的候选人或多或少都有红色的“不鼓励”票。
根据《联合国宪章》,秘书长必须首先由安理会推荐,然后由联大进行程序性任命。在实际操作层面,联合国秘书长候选人必须得到15个安理会成员中至少9国支持,并且没有常任理事国反对。古特雷斯是唯一达到要求的秘书长候选人。
自今年7月以来,古特雷斯在意向性投票中一路以高票领跑。除了第一轮意向性投票外,他的“不鼓励”票一直不为零,从而引发外界猜测。在本轮投票中,古特雷斯获得的2张“无意见”票中就有一票是来自常任理事国。
分析人士表示,外界一直猜测俄罗斯持反对态度。但此次没有来自“五常”的反对票,且俄罗斯作为安理会轮值主席国宣布了这一结果,所以出现变数的可能性不大。
区域轮换传统被打破
“女秘书长”期待落空
联合国成立以来经历了8任秘书长,其中欧洲3人,非洲2人,亚洲2人,南美洲1人,且均为男性。古特雷斯出任联合国新秘书长几成定局,这意味着该职位按区域轮换的传统被打破。联合国193个会员国中大约三分之一还对选出一位女性秘书长表示赞成,但选出女性秘书长的期待现在也落空了。
俄罗斯公开主张依照区域轮换的传统,下一任联合国秘书长人选应当来自东欧。俄罗斯先前力挺来自保加利亚的联合国教科文组织总干事博科娃。但保加利亚政府9月底宣布提名获西欧国家支持的欧盟委员会副主席格奥尔基耶娃为候选人,不再支持博科娃,令俄罗斯颇为光火。
美国则反对俄罗斯支持的人选。美国曾因拖欠联合国会费而被教科文组织暂停投票资格,美国因此对博科娃耿耿于怀。另据塞尔维亚媒体报道,俄罗斯青睐的另一人选、塞尔维亚前外长、原联大主席耶雷米奇因立场“亲俄”,也会被美国一票否决。
联合国的历史上,美国与前苏联曾多次“相互否决”,致使秘书长人选难产,最终人选往往是两强妥协的结果。这次的古特雷斯也是美俄及各方都能接受、获得共识最多的候选人。
这是联合国第一次以“公开应聘”方式遴选秘书长,以响应联大对秘书长选举公开透明的要求。共有13名候选人参加竞选,其中有博科娃和新西兰前总理、联合国开发计划署署长克拉克等7位女性候选人。在这13人中,坚持到5日第六轮意向性投票的有10人。
第六轮意向性投票结果揭晓后,游说团体“女性当秘书长”称,古特雷斯获胜对实现“权利和性别平等”而言是“一场灾难”；女性候选人“从未被严肃考虑过”,令其愤慨。
但正如第70届联大主席吕克托夫特所说的,不论来自东欧还是女性,联合国需要的是一名强有力的领导者,需要有绝对的能力胜任秘书长这一职位。在数轮意向性投票期间,多名外交官也曾暗示,古特雷斯是非常有竞争力的候选人。
3种工作语言无缝切换
以3种不同身份3次访华
古特雷斯现年67岁,科班工程师出身,葡萄牙社会党党首,1995年至2002年担任葡萄牙总理,2005年6月至2015年12月任联合国难民署高级专员。他会说流利的英语、西班牙语和法语,占了联合国六种工作语言的一半。在今年4月举行的秘书长候选人“公开面试”上,古特雷斯就曾展现他的语言功底,他用流利的英语作陈述,作答时还根据提问国家的语种,无缝切换到法语或西班牙语模式。
一名曾在联合国难民署供职多年的官员5日回忆起与古特雷斯的几次接触,称他为“成熟的政治家”,懂得外交艺术,是一位有智慧的管理者,并且有远见,非常熟悉和习惯多元文化的工作环境,与东、西方国家都有融洽的关系,在解决许多问题上所采取的外交手段能够促进各方顺利沟通。
此外,古特雷斯还知人善用。尤其是在他担任联合国难民事务高级专员期间,手下的三个副高级专员职位长期由女性担任。这与目前各方所呼吁的多给予女性机会在联合国领导岗位发挥作用的声音比较吻合。
联合国难民署在125个国家拥有近10000名工作人员。古特雷斯担任高级专员期间,对难民署进行了结构性改革,日内瓦总部的工作人员减少了超过20%,提高了成本效益和应急能力。由于全球因冲突和迫害而流离失所的人数从2005年的3800万人增加到2015年的6000万人,古特雷斯任职期间难民署的工作量也增长了3倍。在国际难民危机的背景下,古特雷斯的经验和视角无疑获得了更多重视。
古特雷斯曾在1998年、2004年和2006年,分别以葡萄牙总理、社会党国际(社会民主政党的世界性组织)主席以及联合国难民事务高级专员的身份访问中国。
综合新华社等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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