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羽
小时候在农村长大,那时候枣树多,村头边、闲园子里都有枣树,高大的树冠,树叶不大,呈椭圆形。每到秋天,人们用竹竿打枣,晾晒,满满的几簸箕,煞是喜庆。枣可以生吃,也可以在煮稀饭时放入几颗,有补血益气的功效。这几年随着交通便捷、物流畅达,新疆的红枣也运到山东,进入了超市。“双十一”,家人网购了新疆红枣,个头均匀,不是太大,口感却极好。在与家人谈笑中,不禁让我想起了儿时有关枣的一些趣事。
那时,每次放学路过村边那几棵枣树,我总会驻足观望,看上面结的果实有多大了。一天天数着、盼着,终于枣儿慢慢长大。起初是绿绿的,带点酸头,吃起来涩涩的。俗语说得好:“七月十五见红枣,八月十五摘末了。”秋天,金黄的树叶下,枣儿陆续由绿变红,有些红绿相间,有些通体红透,像红色的小灯笼在树枝上悬挂着,圆圆的,甚是可爱。看见红红的枣儿,小伙伴们看四周没人,或用手摇树,或用脚跺树,几颗大枣会噼里啪啦坠落地上,落下的一般是个头大的,因为重量大才容易落地。不过树梢上的那几颗枣,用这些办法是不行的,因为离地远,任凭小孩怎么摇晃树,它自岿然不动。小伙伴们会用上最后一招,用小土块扔向树枝,有时没打中树上的红枣,反而扔到了邻居家院子里或水盆上,听见响声,小伙伴们撒腿就跑,生怕让人家发现了……童年的记忆至今难忘。
姥姥家有个园子,园子里有几棵枣树、榆树。去姥姥家,经常会与表弟们去园子里玩耍,吃榆钱,拿竹竿打枣。在自家园子里大可不必偷偷摸摸,枣摘完后,每个人裤兜里满满的,一副得意洋洋的神情。有次大表弟摘枣,不小心捅到了蜂窝,他被蜂子蜇了好几个包,痛得哇哇哭,现在想来仍然记忆犹新。
酒枣是将新摘的经挑选过的品相好的大枣,不加晾晒,洗干净后,在白酒里稍加浸泡,然后放入干净的坛子里,用麻绳将坛子盖密封好,不能有空气进入坛内,发酵处理后约几个月打开坛子,就可以享用了。我第一次吃酒枣,也是在姥姥家。那年春节过后走亲戚,姥姥满心欢喜地给孩子们拿好吃的,给小孩们每人两个酒枣,只见枣泛着绯红,非常饱满,晶莹剔透,因为用酒泡过且真空储存,水分一点没有丢失,闻上去有股淡淡的酒香,咬一口,又脆又甜且伴有绵延的酒香,那种感觉可谓回味悠长。多年后看电视剧《水浒传》智取生辰纲一集,晁盖、吴用、阮氏三兄弟大碗喝酒,就着红枣,畅快淋漓,好不快哉,有异曲同工之妙。
如今,我已好些年没见到枣树了,每年见到红彤彤的大枣在超市或路边叫卖,便想起了儿时的家乡,想起了早已过世多年的姥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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