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寿墓乐舞壁画(唐),前排左数第二、第三位乐师分别手持琵琶演奏。
琵琶已经有两千多年的历史,本作“批把”。东汉刘熙所著《释名·释乐器》中指出:“批把本出胡中,马上所鼓也,推手前曰批,引手却曰把,象起鼓时,因以为名也。”可见,最初的“琵”“琶”是两种弹奏手法的名称,“琵”是右手向前弹,“琶”是右手向后挑。
琵琶其实是由直项琵琶、曲项琵琶两种乐器演变而来。据史料记载,直项琵琶在中国出现得较早,流行于秦汉时期,它是由秦末的弦鼗发展而来,属于本土乐器。
直项琵琶的问世与汉代和亲政策有关。汉元封六年(前105年),丝绸之路刚刚开辟不久,汉皇室把江都王刘建的女儿细君作为公主嫁给乌孙国为右夫人,因怕她在远嫁途中思念家乡,便召集懂音乐的工人裁琴、筝、筑、箜篌等乐器,为她制造一种可以在马背上弹奏的乐器。于是,工人们便制成了一种有圆形音箱,长直的音柄,柄上安着十二个柱,有着四条弦的新乐器,这便是直项琵琶。
根据兄弟民族的方言,这种乐器被命名为“批把”。“批把”两字又被写成“枇杷”,表示它是木质的乐器,与秦朝由皮革做音箱的弦鼗不同。后来又写成了“琵琶”,把它正式归入了中国传统弹拨乐器琴、瑟这一系统。
曲项琵琶则是丝绸之路文化交流的直接产物。南北朝时,随着中国与西域民族商业和文化交流的加强,曲项琵琶从中亚地区经今新疆传入我国北方地区,当时称作“胡琵琶”。其形状为曲颈,梨形音箱,有四柱四弦,横置胸前演奏,很像如今在阿拉伯国家常见的乌特琴。它盛行于北朝,并在公元6世纪上半叶传到南方长江流域一带。
说到琵琶艺术的辉煌发展,就不得不提到隋唐时期。当时,琵琶艺术大兴盛起来,成为最重要的弹拨乐器之一。在乐器制作上,经过不断改进,曲项琵琶与直项琵琶相互融合,巧妙结合,最终形成半梨形音箱,以桐木板蒙面,琴颈向后弯曲的四弦、四相、九至十四品的琵琶。
由于乐器的不断改革,演奏方法也随之发展。曲项琵琶的拨子演奏方法和直项琵琶的手指弹奏方法相互借鉴,取长补短,逐渐形成了用手弹奏的方法。由此琵琶在形制、音域、演奏方法诸方面都得到了改良,进一步拓展了琵琶的艺术表现力。
隋唐的琵琶除用作伴奏和歌舞大曲的领奏外,独奏艺术也获得了很大的发展。此时,出现了一大批如苏袛婆、段善本、康昆仑等技艺高超的琵琶名手,流传了《霓裳羽衣曲》《六幺》等著名的琵琶曲。唐代诗人白居易的长诗《琵琶行》,更是对当时琵琶独奏技艺作了有声有色的描绘。
古丝绸之路是一条贯通欧亚大陆的文明之路,蕴含着极为广泛的文化交流意义。曲项琵琶在丝路传播的过程中脱离母体文化、远离起源地,辗转数千里来到中华大地,与直项琵琶相互融合,产生了广泛的艺术影响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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