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登比我预期的早10天走出‘地下室’,因为他别无选择,拜登的民调在直线下降。”8月30日晚,特朗普在社交媒体“推特”上发出嘲讽,因为8月31日拜登出现在宾夕法尼亚州匹兹堡发表演讲,32次提及特朗普,称“他在我们国家一直是有毒的存在”。 　　拜登先前宣布9月7日后重启线下竞选活动,但上月民主、共和两党大会落幕后,他与特朗普的民调支持率出现微妙变化,领先幅度缩小,选情更趋胶着。拜登的匹兹堡演讲,事实上提前开启了线下竞选活动。距大选不足60天之际,民调折射出了复杂的竞争态势。 　　齐鲁晚报·齐鲁壹点记者　赵恩霆　整理 　　再不出门就晚了 　　8月27日晚,特朗普在白宫南草坪面对上千名支持者发表接受提名演讲。当天,拜登在一次线上筹款活动中宣布,9月7日劳工节之后将在“战场州”重启线下竞选拉票活动,而且不会违反各州集会活动的人数限制。 　　拜登瞄准的“关键州”包括威斯康星、明尼苏达、宾夕法尼亚和亚利桑那四个州。他说,线下竞选活动将以完全负责任的方式举行。言语中暗讽特朗普6月以来无视新冠疫情举办大型竞选集会的做法不负责任。 　　3月疫情在美国暴发后,拜登叫停了线下竞选活动,之后的数月,他在特拉华州威尔明顿的家中展开线上竞选造势。后来,拜登从5月底开始在特拉华州和邻近的宾夕法尼亚州举办小型现场活动,但要求参与者戴口罩并保持社交距离。拜登的做法招致特朗普无情嘲讽,称胆小的拜登总是“藏在地下室”。 　　8月31日,拜登实质上提前启动了线下竞选活动,他前往“关键摇摆州”宾夕法尼亚州匹兹堡发表演讲抨击特朗普,“4年来,特朗普在我们国家一直是个有毒的存在。”与8月20日接受提名演讲时没点名不同,拜登在匹兹堡火力全开32次提及特朗普。 　　即便提前重启了线下竞选活动,拜登仍然比特朗普晚了两个多月。而且,两党大会之后,两人的民调也发生微妙变化,拜登再不走出家门可能就晚了。 　　智库“民主研究所”的民调显示,共和党大会之后,在佛罗里达、艾奥瓦、密歇根、明尼苏达和宾夕法尼亚等“战场州”的支持率达49%,拜登只有42%。而在共和党大会前,拜登的支持率领先特朗普11个百分点。 　　“民主研究所”和英国《星期日快报》的联合民调显示,特朗普的支持率达48%,拜登则为45%。美国爱默生学院8月31日发布的全美民调显示,两党大会后特朗普支持率反弹至47%,仅落后拜登2个百分点。 　　美国民调机构“早安咨询”的数据显示,拜登领先特朗普6个百分点,而共和党大会前这一幅度为10个百分点。调查机构“真实政治”的民调也显示,6月底拜登领先9.8个百分点,如今优势已缩小至7.2个百分点。 　　美国消费者新闻与商业频道和公益机构“变革研究”8月26日公布民调,拜登在亚利桑那、佛罗里达、密歇根、北卡罗来纳、宾夕法尼亚和威斯康星6个“战场州”的整体支持率领先特朗普3个百分点。 　　其中,拜登在北卡州仅领先1个百分点,而8月初的同一民调中,拜登在北卡州落后1个百分点。在佛罗里达州,拜登的优势从6个百分点滑落至3个百分点。特朗普在这些“战场州”的民调向好,民众对其整体工作表现的支持率较8月初上升2个百分点至48%。 　　民主党大会召开期间,特朗普前往明尼苏达、威斯康星、亚利桑那和宾夕法尼亚四个“摇摆州”发表针对性讲话。拜登提前重启线下竞选活动就在宾州的匹兹堡,四年前特朗普在这个州以不到1%的优势击败希拉里,打破大选中民主党在该州的6连胜,为入主白宫奠定基础。 　　美国蒙茅斯大学的民调显示,拜登在宾州的支持率领先特朗普4个百分点,而6周前拜登的优势是13个百分点。9月2日,白宫和拜登团队分别宣布,特朗普和拜登都计划下周前往宾州纪念“9·11”事件19周年。 　　9月1日,特朗普不顾威斯康星州州长和基诺沙市市长的反对,到访基诺沙感谢执法人员应对抗议活动。9月3日,拜登接踵而至,探望遭警察枪击致瘫的非洲裔青年布莱克的家人。 　　显然,威斯康星州也是双方激烈争夺的“关键摇摆州”。四年前特朗普也在这里以不足1%的优势击败希拉里。目前,拜登在这个民主党主政州的支持率领先幅度从5个百分点降至3.5个百分点。 　　尽管拜登在11个“摇摆州”中的9个州领先,在亚利桑那州的支持率还在两党大会后涨了7%,但他在大多数“摇摆州”的领先优势都在缩水,比如在密歇根州的领先幅度从8.4个百分点降至2.6个百分点；在佛罗里达州从6.2个百分点降至3.7个百分点。 　　风向到底变没变 　　六至七月份,美国新冠疫情持续恶化与席卷全美的反种族歧视抗议相叠加。应对疫情不力,一直是拜登攻击特朗普的主要方向,而在“黑人的命也是命”运动爆发后,两党又在种族问题上大做文章。 　　截至9月3日17时,美国累计新冠确诊病例超过629万,累计死亡病例接近19万。两党大会前后,美国疫情整体走势趋缓,日增病例、死亡病例、入院治疗病例都呈下降趋势。8月下旬,美国日增病例数自7月以来首次出现连续十余天下降。 　　或许受此影响,在亚利桑那、佛罗里达、密歇根、北卡罗来纳、宾夕法尼亚和威斯康星6个“战场州”,担忧疫情的选民比例降了4个百分点,认可特朗普应对疫情表现的比例涨了3个百分点。 　　此前,应对疫情不力一直是拜登攻击特朗普的首要发力点,而近期频发的种族问题事件,迫使民主党调整策略,将攻击特朗普的弹药转向这一议题。 　　5月25日,在明尼苏达州明尼阿波利斯市,非洲裔男子弗洛伊德遭白人警察暴力执法致死,全美百余座城市爆发反种族歧视、反警察暴力执法抗议活动。8月23日,威斯康星州小城基诺沙再次上演类似一幕,非洲裔男青年布莱克遭白人警察从背后连开7枪导致瘫痪,怒火再度被点燃。8月31日,洛杉矶警察开枪打死29岁非洲裔男子基齐。 　　同在小城基诺沙,17岁白人少年里滕豪斯8月25日晚持枪与抗议者发生冲突,开枪致2死1伤,进一步激化了种族对立。对此,特朗普却表达了对里滕豪斯的支持,称“如果他不开枪,就可能被‘暴徒’打死”。 　　8月31日,拜登指责特朗普“一直在煽动暴力”；特朗普回击,拜登对警察的指责远多于对“暴徒、煽动分子和抢劫者”的抨击。在民主党看来,特朗普煽动种族仇恨、加剧社会分裂,造成“系统性种族主义”；共和党则攻击民主党人当政的城市纵容抗议中的暴力行径,破坏“法律与秩序”。 　　西海岸俄勒冈州的波特兰是另一个焦点。波特兰过去三个月几乎每天都会发生示威活动,其中一些演变为暴力活动。特朗普频繁围绕波特兰的现状攻击民主党,抨击众多民主党籍州长和市长对辖区内“犯罪”和“暴乱”事件激增应对不力,并拒绝联邦政府向有关地区部署军队及国民警卫队的要求。 　　围绕基诺沙事件,拜登支持起诉涉事警察,但特朗普却力挺警察,还承诺联邦政府给当地执法部门100万美元经费。尽管拜登也在谴责示威中的暴力活动,但显然有越来越多的人希望尽快恢复“法律和秩序”,从而为社区带来安全保证,这就进入了特朗普的“轨道”。 　　“早安咨询”的民调显示,特朗普在白人选民中支持率为51%,拜登为43%,而一周前前者只领先2个百分点。爱默生学院的民调也显示,白人选民中56%支持特朗普,41%支持拜登。但拜登在所有少数族裔选民中的支持率仍保持领先。 　　爱默生学院的民调显示,从性别来看,特朗普在男性选民中支持率为50%,拜登为45%；特朗普在女性选民中支持率为44%,而拜登为52%。从年龄段来看,18至29岁和65岁以上的选民,支持拜登的略多一些；30至49岁和50至64岁的选民,支持特朗普的更多。此外,在独立选民中,拜登以50%的支持率领先特朗普8个百分点。 　　“早安咨询”的民调显示,特朗普支持者主要来自郊区和白人选民。共和党大会前,拜登在郊区的支持率为54%,远高于特朗普的40%。但大会后这一差距缩小到了8个百分点。 　　有分析指出,特朗普在共和党大会后的民调表现,与四年前很类似。而且,还有一个不容忽视的因素是,民调可能低估了特朗普支持者的比例,因为有超过11%的共和党选民选择沉默,即隐藏了自己对候选人的偏好,而这样的民主党选民比例只有不到6%。 　　另外,以准确客观著称的美军《军队时报》调查显示,如果立即投票,41.3%的受访军人会投给拜登,37.4%的人会投给特朗普。四年前特朗普在军人中的支持率为40.5%,几乎是希拉里的两倍,如今风向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