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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何开启一个“开挂”的人生

齐鲁晚报     2021年03月27日
  《曾国藩》 唐浩明 著 湖南文艺出版社
  □禾刀

  关于曾国藩传记的著作颇丰,草草搜索便发现除唐浩明的这部外,还有萧一山、朱东安、张宏杰、何国松、易孟醇等,国外的有黑尔等,林林总总不下十来部。至于解读曾国藩家书、家训以及齐家治国平天下等方面的书籍更是汗牛充栋。唐浩明的这部历史小说《曾国藩》影响深远,虽多次再版,但仍是众多荐书榜上的常客,可以说是众多传记中的佼佼者。本次推出的流金纪念版,是在前两次修订基础上的再次审定,史料更加精准。
  唐浩明与曾国藩神交二十余年,熟读曾国藩家书及相关著作。除了本书,唐浩明还推出过多部关于曾国藩的书籍,活脱脱的“曾国藩通”。相较于其他体裁的历史传记,文学传记更注重人物性格的渲染,所以往往又不太可能照搬历史,就像《三国演义》堪称名著,但无以替代《三国志》。为突出人物性格,唐浩明在尽可能尊重历史的前提下,亦不乏虚构。如为了彰显曾国藩的“忠君”思想,他虚构了韦俊叔侄被杀这一情节。历史上,韦俊安享晚年,波澜不惊。而在本书里,平定太平天国后,为打消朝廷顾虑,曾国藩自剪羽翼,裁掉大部分湘军。出于堵住部将关于“勤王”的建议,他选定太平天国重量级降将韦俊这一角色,设计引诱韦俊步步进入陷阱,然后以谋反之名治了韦俊叔侄二人死罪,杀鸡儆猴,强行裁军。
  唐浩明还成功虚构了另一个重量级人物,即贴身侍卫康福。这位在返乡路上结识的摆棋人,既是曾国藩的救星,也是他人生中的“贵人”。康福数次将曾国藩从死亡边缘救了回来,更多时候,他就像是摆在曾国藩面前的一面镜子。二人所下的棋局,更像是曾国藩遭遇现实困境的某种寓意。通过二人对弈,曾国藩在战事、用人等方面的犹豫不决跃然“棋”上,答案往往也在棋局之中。
  曾国藩坐稳晚清大儒,同时还是晚清四大中兴之臣的“首臣”。有人曾评说,正是因为曾国藩平定太平天国,培养了大批人才,晚清才得以“苟活”数十年。曾国藩有三不朽“千古完人”之誉。然而,透过唐浩明的落笔,读者可以看到,曾国藩的成就并非朝夕可至,他的起跑线并不高,初入仕途时虽然算不上平庸,但也难言出类拔萃。一手极其普通的牌,后来居然开启了一个开挂的人生,这往往成为读者兴趣所在。
  从荷叶塘起步的曾国藩,近三十岁中进士,然后入翰林,拜师大学士唐鉴,这是曾国藩的仕途起步也是经验积累阶段。众所周知,平定太平天国是曾国藩人生巅峰时期。但由于曾国藩不谙官场潜规则,不擅兵法,吃了不少苦头和败仗。靖港兵败后,他差点因羞愧难当而自杀。
  他自己后来亦反思,凡是自己亲自指挥的战争几乎都失败。
  从失败转向胜利,在唐浩明看来,曾国藩既有对传统的坚守,充分汲取传统营养,比如他在失败后,熟读庄子,彻悟人生,学会“静坐”。无论战事如何紧张,无论手头事如何焦头烂额,他始终坚持闹中取静,在静中反思深思。他同时又不拘泥于传统,也就是说不固步自封,大胆创新。如他大胆任命文人为湘军统帅。从一开始罗泽南、王錱、邹寿璋三位文人分任左、中、右三军统帅,到后来左宗棠、胡林翼,麾下文人将领纷纷脱颖而出。文人统帅不仅为平定太平天国立下汗马功劳,后来还成就了一批湖南名人。
  原本“平凡之人”的曾国藩之所以力平太平天国,成长为后来的“完人”,他除了谨言慎行“修身齐家平天下”,最关键一点当在于他极擅识人用人。唐浩明借曾国藩《冰鉴》一书,道出了曾国藩的用人之道。曾在该书中提到通过面相而识人,事实上他广纳天下贤才,用人所长。他曾提醒兄弟曾国荃,“人才以陶冶而成,不可眼孔太高,动谓无人可用。”顺着这条线也可以看到,曾国藩的用人策略。正因如此,平息太平天国后,曾国藩不仅继续招揽人才发起洋务运动,还力主促成后来影响深远的晚清幼童留学工程。
  后人总是从曾国藩身上总结出无数成功学秘诀,唐浩明对此并未直言,但通过书写大批英雄人物群体,还是可以让读者在阅读中逐渐领悟到:一个人所以成功,虽不乏个人的自律自警自省自励,但更大程度上当是团结更多力量的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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