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绍忠
早年,乡下农历腊月二十三为“祭灶日”。傍晚,伯父便在灶间设祭坛、摆供果。天上出全星后,伯父又焚高香、烧纸钱,举行“送灶神”礼仪,非常肃穆隆重。
民间传说“灶神”是天庭中玉皇大帝派到人间监察各家善恶举止的神灵,人们尊称其为“灶君”或“灶王爷”,在每年腊月二十三要升天向玉帝禀奏一年来行善作恶之事,所以各家各户都要设祭为其饯行,谓之“祭灶”。因担心灶神上天诬陷良家,因此,在章丘一带摆供果时必有粘嘴粘牙的“糖瓜”,想借此粘住灶神之口。
在家乡还流传着一则“灶神”的故事。据传旧时富家豪门子弟张生,娶妻郭氏丁香。三年后,他喜新厌旧,污蔑郭氏虐待公婆,借故休妻。又续李氏海棠为妻,李氏好逸恶劳,馋懒俱占,时常携带衣物、陈设去当铺变卖,不到五年便把家产挥霍殆尽。李氏见张生贫困潦倒,便悄悄出走另嫁他人。自此,张生衣食无着,便沿街讨食沦为乞丐。一日,张生身着破衣烂衫,携篮讨饭无意间来到郭氏宅院,只见宅院中厅堂瓦舍,牛羊满圈,家境十分富足,张生自惭形秽、无地自容,便俯首撞死于灶台之前。他在阴曹地府,常怀愧疚之心,再三表白要脱胎换骨、痛改前非。玉帝怜他知错就改,便封其为“灶王”。旧时灶台上方贴着有一男二女的雕版画像,内容就是这则故事。
在祭拜灶王时,供品要先摆水果、点心、水饺、蒸馍,后搁五香瓜子、粘嘴糖瓜,最后再摆上一碗粘粥(俗称糊糊),让灶王喝了会头脑糊涂混沌,吃了糖瓜嘴甜,上天光说好话。然后,再揭下在灶台张贴的旧灶神像和写有“上天言好事,下凡降吉祥”的旧符一起点燃焚烧,这种礼仪叫“送灶王爷升天”。同时,还要焚烧一些谷草和炒豆、麦麸,意思是让灶神在升天途中喂养座下的马匹。
章丘旧有“男不拜月,女不祭灶”之说,举办祭灶时一定要让男当家人主持。等到大年三十傍晚,除夕爆竹鸣放之后,再把新“请”来的灶神像和印有“二十三日升天去,正月初一下界来”的对联一并贴在灶台前,表示灶神已请回家中。
腊月二十三这天,全家人还要聚在一起,把桌椅板凳搬到院中,扫屋抹窗,洗锅刷盆,里外焕然一新,最后全家聚餐,所以这天又称为过小年。而今,小康社会已进驻农家,电气化、液气化被普遍推广使用,“灶王爷”连立锥之地也荡然无存了。但在一些重视传统的家庭,依然很隆重地祭灶过小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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