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报特派记者叶嘉利同永泉的合影。
本报记者 叶嘉利 摄
巴西世界杯赛场,也不乏中国球迷的身影。
东方IC供图
李先生家的小店,客人络绎不绝。
本报记者 叶嘉利 摄
本报特派记者 叶嘉利 李志刚6月20日发自巴西
“警察就是合法的土匪”
黄太太的身份不简单,开华宫饭店只是她一点点小副业,而且她本人基本不在餐馆,都是交给别人打理,自己偶尔来这里吃饭而已。除了中餐馆,黄太太的家里还经营房地产、旅行社和珠宝交易。
之所以开这个餐馆,多半是因为里约的华人喜欢在她的饭店吃饭,这其中也包括当地的大使。黄太太虽然自己开餐馆,但是厨师请的是巴西人,她亲自教会巴西厨师做中国菜,现在厨师的手艺也已经有几分中国味道。这里的菜品种类很多,味道也还可以,只是价格很贵,分量也小。18雷亚尔的西红柿鸡蛋汤只有一小碗,12雷亚尔一份的米饭只能装满三小碗,一份土豆丝要23雷亚尔,约合人民币60多元。
黄太太的老公是山东人,三十多年前,因为家人在“文革”中被打倒,在舅舅的指引下,她和老公决定移民巴西,做起黄金首饰的买卖。
本来想安安稳稳做珠宝生意,平安度日,但事与愿违。十多年前的一天,一伙匪徒洗劫了他们的珠宝店。万幸的是,警察赶到抓住了歹徒,并且挽回了损失。然而不幸的是,恰逢圣诞节,巴西人流行送礼物,“警察局的人就来店里敲竹杠,跟我们讨要礼物,把劫匪抢走的那些珠宝,又全都拿回去了。”黄太太表示。
“警察就是合法的土匪,毕竟他们还帮我们抓住了强盗,但是结果却都是一样的。”从这以后,黄太太打消了做珠宝生意的念头。后来黄太太的老公转战房地产,家业越来越大,“钱对我们来说,一辈子是花不完的,开这么个小餐馆,主要还是为了服务当地华人,因为有很多人喜欢到我这里吃。”
三十多年过去了,黄太太回家的次数很少,“老家的亲人大多数不在了,回家没啥盼头。在巴西安度晚年,和家人在一起就好。”
利润没有想象的那么高
黄太太提到购买食材需要到里约的中国食品店,在她的指引下,记者找到了这家中国人的食品店,店里经营的东西,以中国货为主,酱油、陈醋、榨菜、火腿肠、方便面等等都有,这些在里约显得尤其珍贵。
在巴西待了这么久,记者从国内带来的十包泡面已经快吃完了。在里约,很难找到符合中国人口味的食品,有一罐老干妈就是莫大的幸福了。于是在这家食品店里,记者毫不犹豫地拿起一瓶,当然价格也不菲。国内可能只要几块钱的辣酱,这里卖到了15雷亚尔,约合人民币40元。其他的诸如方便面、白酒、火腿肠,价格大多也是国内的几倍。
食品店的老板姓朱,来自广东台山,台山是出了名的“中国第一侨乡”,国外谋生在当地已经成了一个传统。一位来自南方的记者说,在巴西做餐饮的,大部分都是台山人,这里的人都是跟着亲戚朋友,互相帮带着出国,家家户户都是有钱人。
在里约开中国食品店,必须有市场才行。实际上光临小店的不光是中国人,包括日本人、韩国人还有很多巴西当地人,都喜欢吃中国的调料。为了满足更多人的需求,店里还卖日本和泰国的食品,俨然成了亚洲食品大杂烩。小店里食品主要都是从圣保罗进的,在里约和他一样的食品店还有两家。虽然店里的东西卖得很贵,但是利润并没有想象的那么高,“从海运集装箱过来也要三十天,运费非常惊人。而且还要过海关,进口交税,到手的利润并不算高。”
朱老板和老婆来这里九年了,不打算再回国。他们的口中,早就操着一口流利的葡萄牙语,慢慢地融入了当地。
拖家带口谋生不易
接下来要讲的这一位也来自台山。李先生和她的爱人来到里约有六年之久,经营一家小餐馆,主营炒粉、炒面、炒饭,同时为迎合巴西人的口味,还能做一些巴西当地的饭菜。
李先生的店并不大,大约只容得下十张小餐桌,中午的时候很多球迷过来店里吃饭看球,找个座位是件困难的事。李先生的店之所以生意好,一来是因为饭菜好吃,这里的炒粉有口皆碑；二来是因为便宜,一顿饭只要20雷亚尔不到。
李先生有一个孩子,小名叫永泉,来巴西才一个月。这次永泉来巴西,不打算再回老家了,一家人已经准备在这里安家立业。永泉初来乍到,还没有学会说葡萄牙语,每个礼拜他都要去上葡萄牙语培训班,课时并不重,一周只有四五节课。上完了葡语班,永泉就可以去上小学了。
永泉说他不喜欢在国内上学,因为每天都有好多的课外作业,每天都要上课,在国内不好玩,“在巴西不用上课,我不想回去。”虽然永泉觉得巴西好玩,但实际上他并没有什么小伙伴,因为语言不通,这位来自广东的小朋友会守在店里,帮助父母收拾餐桌。
家庭式经营,意味着父母并没有太多时间陪伴和教育孩子。永泉身上穿了一件巴西队的球衣,但是他却不会踢足球,只是偶尔会去海边,和别人一起玩。不会葡语的最大问题是,他必须有父母陪伴,去海边也是一件危险的事,他不能单独行动。
店里除了李先生夫妇和孩子外,还雇了两个巴西人打下手,经营餐馆绝对不轻松,吃苦耐劳是大部分华人的标签,台山人更是如此。
离开餐馆时,李先生夫妇送我一句话,在巴西千万要当心,小心自己的钱财,当然还有性命。然而记者毕竟只在里约待一个多月就要回国,对这些外乡人而言,可能要在这里待一辈子,或许他们才更应该被祝福。
本稿件所含文字、图片和音视频资料，版权均属齐鲁晚报所有，任何媒体、网站或个人未经授权不得转载，违者将依法追究责任。
【PDF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