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为那些“夜猫子”熬夜
探访济南24小时店里的工作人员
2014年11月30日 来源：
齐鲁晚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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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报见习记者 高寒
众多的24小时店为那些深夜不归人提供了歇脚的地方,而店中的营业员也就成了城市中的夜不归人。他们有些整夜站在吧台前,有些则要趁着夜色外出送餐。他们用自己的劳动为另一些深夜不归人送去温暖。
外卖小哥: 吃夜食的女孩居多
小马今年21岁,在一家肯德基店打工,负责每天晚上的外卖工作。工作几个月来,每晚骑着电瓶车,穿梭在各个小区之间送餐就成了他的必修课,时间久了,几个小区的保安也都混熟了,他甚至能记住几个最爱叫外卖的客人的电话。
“晚上除了单位集体订外卖比较多,其余的大多数都是年轻女性。”小马说,虽然他给肯德基打工,但他也知道晚上吃太多炸鸡汉堡对爱美的女性不是什么好事儿,可是现实是姑娘们的自制力明显不足。小马估计,十个夜间订餐的得有七八个是女性。“天天喊减肥还晚上吃东西,我也想不通啊。”
一般情况下,在确定了顾客的门牌号之后,他会轻轻敲门,紧接着小马就会看到一双透露出嗷嗷待哺神情的眼睛出现在门口。“一般情况下和顾客的交流不多,因为点外卖的年轻女性很多,基本上都是拿了东西就走了。”小马觉得一个是她们担心安全,主要还是她们饥肠辘辘、迫不及待。
干了几个月外卖员,小马已经习惯了“昼伏夜出”。他每晚能送十几趟,基本上一趟只能送一家。没事儿的时候,他就在店里呆着上网看看视频打发时间。小马说夏天的夜晚比较忙,特别是六七月份世界杯期间,他更是每晚忙个不停,都没有正儿八经地看过比赛。
谈起这份工作,小马觉得虽然累,但暂时还不会考虑换掉。“我晚上在一个小餐馆里打工,那里下班后我就赶过来,正好不耽误。”小马在肯德基店里经常会接触到过来打工的大学生,小马觉得他们很厉害,也很羡慕。“我高中都没读完,,也只能干这种体力活,而我那些同事说的很多东西我根本听不懂。 ”
糁汤店老板: 喝第二场的客人多
小马服务的对象大多是二十多岁的年轻人,而糁汤店张老板的顾客则大多是三四十岁的中年人。在窑头路燕山银座对面,张老板在2004年开了一家糁汤店。由于糁汤需要24小时熬制,在2007年改用液化气之后店内又需要留人看守,张老板干脆就把小店改成了24小时营业。谁知一段时间后她发现,夜晚前来喝碗热乎乎糁汤的人还不少。
“晚上来喝糁汤的很多都是喝完第一场酒后,跑来进行第二场,顺便醒酒的。”糁汤里面放了胡椒粉、枸杞等配料,趁热喝出点汗对醒酒很有作用。喝酒的很多都是中年人,有些一喝就是一晚上。
“也会有喝醉的,不过现在市民素质高了不少,就算打架他们也会出去打。”张老板说。最让张老板感动的则是许多客人的诚信,很多客人酒后记忆不清晰,但还会三番五次地询问自己是否买了单。“我们店是先交钱后上菜,几年下来顾客的一些行动让我们很感动,如果有人实在没带钱,我们也会让他下次带来。”尽管店内收钱的店员不固定,要赖账谁也不知道,但几乎所有赊账的顾客都会主动将钱送还。
糁汤店装修很简单,服务员年纪均在50岁以上,张老板说小店也不需要什么形象,主要就是想让顾客有家的感觉。“晚上10点到凌晨2点人不断,早上四五点有些打了一晚上牌的人也会过来吃点东西。”像这种小型中餐店还实行24小时营业的其实并不多,也很难挣回本来,但糁汤店里经常出现爆满的场面,许多外地人来济南后也会专门过来喝两碗。“现在人睡觉越来越晚了,开这么个店也挺好的,起码能让他们有个喝汤的地方。”张老板说。
便利店店员 整晚不敢离 收银台
24小时便利店很少会出现顾客集中消费的场景,在山大南路的一处便利店,学生成为了夜间消费的主力军。晚上三点左右,几名学生“唱K”归来,正在选购面包当做明天的早餐,也有学生在宿舍中“饥饿难耐”,穿着棉拖鞋就跑到了店里,拿了几包泡面便匆匆离去。“夏天的时候学生更多,冬天很多学生嫌冷都不想出来了。”店员介绍。为了方便顾客,店中还搭起了一个简易的餐桌并配上了几个座位,许多学生将刚刚购买的食物在店中加热后就趁热吃了起来。
小邓是二环东路上一家24小时便利店的店员,尽管在夜晚值班能拿到更多的加班费,但他说一个人熬一晚上真的是太难受了。没人的时候,他可以偷偷打个盹,不过他有时还是盼着能多几个客人光顾,让他有点事儿干。“我们都是轮着倒班,我平时也上白班,所以每次上夜班都很困。”小邓高中毕业后就开始四处打工,去年刚刚从青岛来到济南。“青岛挣得不多,可是什么都贵,还是济南好。”小邓说。
由于店里的员工数他年轻,因此他也就自然而然地担起了最多的夜班工作。按照规定,小邓不能随便离开门口的收银台,因此一晚上他的活动区域也只是那么几平米的地方。“领导应该多配一个人,两三个人值班还可以聊天,我一个人太无聊了,店里又没有WiFi,上网看个电影都不行。”小邓目前自己一个人呆在济南,也没有亲戚朋友能够晚上陪他说话。“实在没事儿,我只能发呆,想想以前的事情。”
小邓对每个时段顾客的购买习惯也摸得差不多了,九点到十点买饮料面包的多,十一二点泡面火腿肠卖得不错,两三点人最少,偶尔来的几个顾客以买香烟为主。四五点时早起和晚归的混在一起,人开始慢慢多了起来。每次到了五点以后,小邓就来了精神,因为这距离七点下班越来越近了。
“天冷了,很多人买完东西就在店里吃了起来,我又不好意思赶他们,不过我最不喜欢这种人。”闻着包子、玉米和香肠散发出的味道,本来就饥肠辘辘的小邓会觉得更加难受。“我一般晚上八点多吃一顿,然后备上几个包子,不过一般一两点就吃完了。”小邓说店里的东西都很贵,他那点工资根本不舍得买。“如果有其他好的工作,我也不大想在这里干了,夜班真的太熬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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