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拉里与特朗普将在26日晚的首场电视辩论上面对面交锋。
本报记者 赵恩霆 整理
40年前成为惯例
预选阶段共和党内参选人“史上最污电视辩论”言犹在耳,下周一,民主、共和两党的总统候选人希拉里与特朗普又将展开首轮面对面交锋。
美国总统候选人举行全国性电视辩论始于1960年大选。当年9月至10月,共进行了4场电视辩论。在每场时长1小时的辩论中,除了主持人,还有4位媒体代表负责提问。这4场辩论大致确立了总统候选人电视辩论的形式。
不过,直到1976年大选,总统候选人在大选前进行全国性电视辩论才成为惯例,也是从这一年起,两党副总统候选人在大选前也会举行全国性电视辩论,即第一场和第二场总统候选人辩论期间,举行一场副总统候选人辩论。
从1980年大选开始,电视辩论取消了候选人8分钟开场词,直接进入媒体代表提问,分上下半场且限制每场辩论的议题。从1992年大选开始,总统候选人的第二场辩论采用“城镇议事大厅问答”方式进行,提问人改为经抽样挑选的自由选民。从1996年大选起,不再有媒体提问人,除了第二场辩论,其余两场全由主持人负责提问。
从1976年到1984年,总统候选人辩论由女性选民联合会主办,从1988年开始,辩论由两党人士组成的总统辩论委员会主办。作为一个常设非营利机构,该委员会的经费全部来自民间募捐,不接受政府和政党的捐款。从1992年起,该委员会的捐款信息完全公开。
除了1992年,所有总统候选人辩论只有民主、共和两党候选人才有资格参加,这引起部分选民不满。而1988年以来,两党持续商讨和策划总统候选人电视辩论事宜,通过参考全国民调结果,协议建立起一套辩论规则。
2008年大选,两党议定了新的辩论规则,引入辩手讨论时间。每场辩论时长90分钟,分成8个10分钟的小节,其余时间为开场词和总结。每小节主持人引入一个话题,两名候选人分别有1分钟表达观点,并有7分钟相互质疑。
另外,为了与大选投票日(11月第一个星期一后的第一个星期二)拉开距离,还要避开秋季体育赛事赛程,同时考虑到候选人需要在辩论前进行一段时间的准备,从上世纪90年代开始,电视辩论通常安排在9月下旬至10月上中旬举行。
言谈举止事关成败
1960年大选首场总统候选人电视辩论,民主党人肯尼迪对阵尼克松。当时,尼克松刚动过膝盖手术,脸色苍白,胡茬清晰可见,瘦了20斤的他身穿一套松垮的灰西装,完全“融入”了灰色直播背景。而刚参加完竞选活动的肯尼迪,肤色健康,黑西装笔挺合身,在黑白画面中格外抢眼。两人形象的强烈反差让选民早早地有了意中人——肯尼迪成为美国历史上最年轻的当选总统。
或许是受伤太深,当尼克松1968年重返政坛,再度冲击总统宝座,以及1972年大选寻求连任时,他都拒绝参加电视辩论。从结果来看,他的选择是对的,这两次选举他都如愿胜出。
1976年大选再现电视辩论时,民主党人卡特挑战争取连任的福特。然而,首场辩论由于音频故障,两人一言不发地戳在原地足足27分钟。而在关于外交政策的第二场辩论中,福特因在美苏冷战及东欧问题上发言失误,断送了大好形势,卡特则一举翻盘,以微弱优势赢得大选。
1980年,谋求连任的卡特遭遇里根的挑战。虽然卡特一直在民调中领先,但电视辩论开始后,演员出身又擅长演讲的里根优势显现。每当言辞犀利的卡特面露紧张时,里根就轻描淡写地回一句:“There you go again!”(你又来这一套!)这句话随即成为当年的流行语。
最后一场辩论,里根抛出“你现在比四年前过得更好吗”,直指选民心底。此前民调里根还落后卡特3个百分点,但这一问帮助里根随即反超了3个百分点,并终结了卡特的连任梦。这届总统候选人电视辩论,创造了超过8000万人次的收视纪录,至今未被打破。
1984年轮到73岁的里根谋求连任时,面对比他年轻近20岁的民主党人蒙代尔,里根巧妙地回应了主持人对他高龄的提问,“我不打算为了政治目的而利用对手的年轻和缺乏经验”,这话让蒙代尔都笑了。凭借不俗的经济表现和对苏联的强硬外交,里根顺利连任。
1988年,时任副总统老布什也想转正,挡路的是民主党人杜卡斯基。杜卡斯基的民调一度领先老布什十多个百分点。但在电视辩论中,当被问及如果妻子被谋杀,是否主张对凶手执行死刑时,反对死刑的杜卡斯基坚持说不,结果被视为“冷血”。当晚,民调支持率从49%暴跌至42%,最终老布什转正了。
四年后,老布什遭遇克林顿。在第二场辩论中,老布什不仅偷偷看表,而且当一位观众提问:“国家债台高筑对你本人有影响吗?”老布什支支吾吾答非所问,还被多次打断十分尴尬。反观克林顿,抓住了老布什政府发动海湾战争拖累美国经济的痛点,侃侃而谈,大展亲民形象。最终克林顿终结了共和党12年的执政地位,并在1996年连任。
今年有望创新纪录
进入新世纪,2000年的美国大选堪称经典大战。此役,辩论结果已不重要,民主党籍副总统戈尔与小布什的选情胶着到了最后一刻,两人还因此打了36天官司,最终美国最高法院以5比4的投票结果终止诉讼,小布什以271张选举人票对戈尔266票的微弱优势胜出。
在此前11届电视辩论中,有7次涉及在任总统寻求连任,分别是1976年的福特、1980年的卡特、1984年的里根、1992年的老布什、1996年的克林顿、2004年的小布什和2012年的奥巴马。其中,福特、卡特和老布什在电视辩论中表现糟糕,没能成功连任。
如果算上今年大选,在至今12届电视辩论中,完全的“新人”对决有5次,分别是1960年肯尼迪挑战副总统尼克松、1988年杜卡斯基挑战副总统老布什、2000年小布什挑战副总统戈尔、2008年奥巴马对阵麦凯恩,以及今年希拉里对阵特朗普。从胜率上看,在任副总统想转正并不容易,尼克松和戈尔在辩论中并未占到便宜,反倒成就了对手。
与当年奥巴马以“黑马”形象杀出重围相比,今年大选可谓两匹“老马”比耐力。1980年超8000万人次的收视纪录也可能在今年被打破。预计,希拉里与特朗普的辩论可能有1亿观众看直播,英国《金融时报》称,这几乎肯定会成为史上收视率最高的电视辩论。
除了“看清楚”总统候选人,选民还需要通过候选人对辩论议题的阐释,来了解他的内政外交政策。以最近3届大选电视辩论为例,2004年小布什迎战克里,反恐、伊战和国家安全以及经济成为两人辩论的焦点。首场过后,克里领先小布什4个百分点,随后两场小布什表现好转,但两人选情仍比较接近。最终,小布什以286张选举人票胜出,克里为252张,两人的差距并不是很大。
2008年的辩论中,奥巴马可谓步步为营。在与麦凯恩的对决中,经济、能源和医疗教育,以及反恐、中东政策等议题成为焦点。首场辩论时,奥巴马民调领先麦凯恩3个百分点,第二场时领先优势扩大到8个百分点,第三场时奥巴马的民调领先幅度达到27个百分点。这直接反映在了选举结果上,奥巴马以349张选举人票的绝对优势获胜。
2012年奥巴马寻求连任时,他在第一场与罗姆尼的辩论中没占到便宜,民调认为后者胜出的居多。但第二场辩论后,两人选情开始胶着,在多项全国民调中难分高下。最终,奥巴马在第三场主打外交政策的辩论中胜出,并以332张选举人票的巨大优势连任。
下周一,希拉里与特朗普首场电视辩论涉及三个话题:美国的方向、实现繁荣和保障美国安全。近来健康状况不佳的希拉里本周只到访了两个摇摆州,把剩下的所有时间都投入到了辩论准备中。同时,也不知特朗普会否延续其“大嘴放炮”的风格。
在一对一的电视辩论中,希拉里同桑德斯有过5场,而且在2008年同奥巴马竞争民主党提名时也有过5场实战经验。特朗普此前没参加过一场一对一的电视辩论,他所参加的最小规模的电视辩论是与克鲁兹、卢比奥等共和党内参选人的“四人辩论”。
不过,政治资历丰富既是希拉里的优势,也是她的弱点,特朗普凭借犀利的作风也有一拼。有预测认为,希拉里首场辩论后民调结果的赢面更大,让我们拭目以待。 据网易、中青网、青年参考、新华社等媒体公开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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