济南的街头小商贩。 本报记者 蒋龙龙 实习生 任晓梅 摄
本报记者 蒋龙龙
实习生 任晓梅
夫妻下岗摆摊
挣个日常开销
早上八点钟,小货车已经塞得满满当当,妻子还在收拾零碎的用具,两个儿子兴奋地跑前跑后。
“我先走了。”冲着屋里喊了一声,我发动了车子。去年在路边摆摊的生意不错,我和妻子商量着新添了这辆绿色的小货车,开起来挺神气。时候还早,虽然是节庆时期,路上并不堵,从我家住的花园路,到摆摊的地方大约需要十分钟。
我是土生土长的济南人,几年前,我和妻子先后下岗,为了谋生,不得不在路边摆摊卖些小玩意儿,没想到一干就是四年。赚的虽然不多,好在孩子还小,父母身体硬朗,需要用钱的地方也不多,收入足够日常开销。妻子常说,在路边摆摊比在工厂上班还要轻松一些。
黑虎泉西路上,解放阁旁边,转个弯儿就是我的摊位,紧挨着环城景区,每天往来人流量大,位置很不错。“小刘,来了,早啊。”刚刚停下车,旁边负责给景区看车的老夫妻就笑眯眯地跟我打招呼。他们看车之余,也摆出些日用品来售卖,老两口的儿子已经成年工作了,两个老人出来赚点零花钱,没什么压力,整天乐呵呵的。
支起桌子,还没码好矿泉水,就听到两个儿子的笑声,原来是妻子开着小三轮到了。今天是10月4日,国庆假期已经过去了一半,前来游城赏泉的人依然熙熙攘攘,生意忙起来,人手不够,只好把老父亲喊来帮忙,上小学的儿子也吵着要来凑热闹,兄弟俩跑来跑去递个东西什么的,倒也帮了不少忙。
今年济南变化大
八点半后生意忙
八点半过后,游人渐渐多起来,说说笑笑中,我们正式开始了一天的工作。十月份的济南气温仍然居高不下,不知情的外地游客穿着长衣长裤跑来赏泉,被热辣辣的太阳晒一会儿就受不住了,跑到我们的遮阳伞底下乘凉,顺带买几瓶矿泉水。
“我小时候来济南,泉水旁边都是没有栏杆的。”一位中年女游客也许是故地重游,看到如今的泉城十分感慨。“济南的变化太大了”。妻子在一边照看机器烘烤香肠,忍不住插嘴:“今年还新增添了几辆具有民国风情的观光巴士,司机和售票员都穿民国服饰,车里的摆设也很古典,报纸上都写了呢。”
妻子趁机推销报纸。除了烤肠、山楂糕和鲜榨石榴汁这几种吃食,我这个摊子还捎带着卖点报纸,冬天生意淡的时候卖点书刊,节假日游人多,书报销量也稍微多了起来。
正说着,观光巴士就到站了,穿着青布上衣、黑裙子的女售票员下车招揽乘客,引起不少人围观。眼下父亲负责招呼买山楂糕和石榴汁的客人,儿子们好奇地打量着来往的游人和巴士,听他们讲述各种故事,兴致盎然。整个摊子显得十分热闹,很有生气。
一年到头守摊
羡慕别人旅游
这几年泉城整治力度比较大,城管管得严,景区旁边已经几乎看不到流动商贩了。我这摊子是审批下来的固定摊位。
十二点以后,日头更毒了,游人也少了,妻子带着老人和孩子回家休息,我一个人坐在伞下打盹。通常,妻子下午一点左右就会给我带饭来,今天要招呼两个儿子吃饭,大概要晚一些。每天下午两三点左右,是生意最忙的时候,等到太阳落山六七点钟,游人散去,就可以收摊回家了。
这几年,在路边摆摊的日子虽然轻松,但是全年几乎都没有休息的时间,得天天耗在这儿,每到节假日,游客增多,更是我们全家最忙的时候。想起上午孩子们好奇地打量外地游客的样子,我突然感到对他们的歉疚,两个儿子都已经上小学了,我还没带他们出去玩过。
游客们陆续离开景区,走进附近的餐厅,小货摊一时无人光顾,妻子还没回来。在热闹稍减的环城景区旁,我突然也想带着家人四处走走,看看外面不一样的风景,去度过一个属于我们自己的节日。
忙碌的国庆节快要结束了,下周末该是我们的“节日”了。想到这里,我不禁抬头看看妻子来的方向,迫不及待地想把这个计划告诉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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