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报记者 赵恩霆
菲律宾总统杜特尔特上台3个月,从美国大使到国务卿,再到总统,他骂了个遍。尤其是上月东盟峰会时,在与奥巴马会晤前夕,他一句“婊子养的”,气得美方取消会晤；本月4日,当美菲年度军演拉开帷幕时,他又让奥巴马“到地狱见鬼去吧”。
杜特尔特频频对美发飙的同时,还高调地将之与中国扯上关系。比如,计划取消美菲军演是因为“中国不愿意看到”；美国不卖武器,那就向中俄采购；西方对菲反毒行动指指点点,但中国一直给予帮助……
杜特尔特的言论,一方面缘于其个性和政治出身。早在竞选期间,他就以敢于“放炮”著称,被称为“菲版特朗普”。同时,他在菲南部棉兰老岛达沃市主政20余年,长期的地方政治轨迹,也使其有别于马尼拉的精英圈。
另一方面,杜特尔特身为政客,其言行必然带有政策背景。他一上任就“反美”,是希望在短时间内纠正前任阿基诺三世对美一边倒的外交政策,借此来找补此前遇挫的对华关系。换句话说,这是杜特尔特正在中美之间进行“再平衡”。
当然,杜特尔特“反美”也有风险——菲国内亲美派和军方。因此他上任后给军人涨工资、频繁到军营互动,哪怕美国不卖武器,也说要转向中俄采购,而不是一气之下不买了,这都是照顾军方利益的表态。
反过来,杜特尔特上台后不断对中国释放善意,在南海问题上息事宁人、派特使来华接触、据称可能在本月访华……围绕南海问题,杜特尔特确实想谈,但又想以一纸所谓南海仲裁书来讨价还价。
抛开这一中菲之间的最大矛盾,菲律宾还希望吸引更多中国投资来拉动本国经济,尤其是在访华前营造一种友好氛围,试图通过迎合中国的口味,来换取更多实际回报。此时,就会产生一种假象——杜特尔特“反美亲中”。
然而,这只是个假象。除了寻求在中美之间“再平衡”,杜特尔特的对美态度,也会受到美国大选年的影响。奥巴马政府实际上已处于“看守内阁”状态,与其继续任由一个“看守政府”摆布菲律宾,不如借其修复对菲中关系,待美国新政府上台后,再从长计议规划菲美关系。
杜特尔特看似是个来自“边疆”的“粗人”,实际上却是个仔细人。无论他是骂是和,其实都是套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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